懷著這樣的心情,劉樂艱難地開口問道:


    “這麽說,白小澤他……”


    “白小澤?白……白起?”


    一瞬間,劉樂仿佛洞悉了許多事情。


    難怪,難怪白小澤如此出類拔萃。


    難怪,那天影密衛的大人會親自前來吊喪。


    難怪,父親在看到那柄劍後,會對自己說出那般嚴厲的話語。


    原來,在那個無名小村的村口,那棵大楊樹下,長眠的竟是那位傳奇人物。


    那個被白小澤親切稱為白老頭的男人,在無數大秦子民心中,卻有著無數霸氣無匹的稱號。


    白小澤,他竟是白起的後人!


    當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現,劉樂心中的那絲驕傲被徹底擊碎。


    他逐漸挺直了脊梁,目光中流露出堅定的神色。


    能夠輔佐武安君的後人,是何等的榮耀!


    營地中,劉樂突然昂首。


    他望向劉恆,臉上寫滿了堅毅:“父親!”


    “我知道我該怎麽做了,我會全力輔佐白小澤。”


    聽到這話,劉恆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一刻,在他心中——


    兒子,終於成長為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劉恆離去後。


    第七駐軍地,全軍上下一片忙碌。


    修繕營地、加固工事、設置陷阱。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惡戰做準備。


    營帳內,劉樂複雜的目光落在白小澤身上。


    白小澤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禁感到一絲不耐。


    突然,劉樂單膝跪地。


    他行的是軍中最高的禮儀。


    “五百長劉樂,參見白小澤千將!”


    咦?


    白小澤有些發怔。


    這劉樂究竟是何情況,怎麽如此迅速地進入了角色?


    秦軍之中雖然等級製度嚴格,但平時劉樂也並非如此拘謹。


    此刻的劉樂,雙膝跪地,神情莊重。


    白小澤手足無措,本想伸手攙扶,卻又猛然停住。


    他身負詛咒,總是盡量避免與他人的接觸。


    於是,白小澤隻能順水推舟,收迴手,背在身後。


    他轉身背對著劉樂,用略顯冷淡的聲音說道:“起來吧!”


    劉樂也毫無違和感,恭敬地迴應:“是!白小澤大人!”


    白小澤的嘴角不自主地抽動了一下,他覺得今天遇到的每個人都異常古怪。


    無論是之前的那個郡尉,還是現在的劉樂。


    他們的言行舉止都讓白小澤感到困惑。


    於是,白小澤決定不再在軍營中逗留。


    昨夜他積累了大量的屠戮值,正好可以用來兌換軍隊。


    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好準備。


    白小澤轉身準備離開,劉樂卻緊隨其後。


    “嗯?”


    白小澤皺著眉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劉樂:“你跟著我做什麽?”


    劉樂一愣,迴答道:“當然是跟隨大人,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他頓了頓,又解釋道:“作為副將,我有責任保護主將的安全。”


    白小澤忍不住笑出聲來,心想我需要你這個武道七品的保護?


    恐怕在胡人的幾次攻擊下,你早就喪命了。


    於是,他搖了搖頭,故意嚴肅地說:


    “不必了,你留在營地,負責統籌防禦工作。”


    “這……”劉樂顯得有些猶豫。


    但看到白小澤嚴肅的表情,他隻能點頭答應:“好的!”


    “嗯!”白小澤鬆了口氣,轉身走出營帳。


    身後,劉樂似乎想起了什麽,追問道:“白小澤大人,您要去哪裏?”


    他想知道白小澤的去向,以便在出現情況時,能第一時間提供支援。


    白小澤隻是揮了揮手,遠遠地吐出兩個字:“ ** !”


    這一日。


    北疆八郡中有七郡被胡人攻占。


    他們所過之處,燒殺搶掠,惡行滿盈。


    邊疆的城鎮屢屢被屠,而村寨中的百姓更是死傷慘重。


    舉目望去,隻見一片人間地獄的景象。


    惡魔們高舉屠刀,獰笑著,腳下是綿延無盡的屍山血海。


    白小澤騎著馬,緩緩行進在一條小路上。


    身後,緊跟著十八名氣息強大的黑甲騎士。


    他心中默念:“查看係統麵板!”


    “宿主:白小澤。”


    “境界:武道第七品。”


    “武學:《九劍》(已融會貫通)”


    “部下:武悼天王、冉閔、燕雲十八騎。”


    “軍隊:北涼鐵騎80人。”


    “當前屠戮值:621!”


    小路上,白小澤退出了係統空間。


    他在心中默念道:“兌換三百一十名北涼鐵騎。”


    “叮!兌換成功,三百一十名北涼鐵騎已在大秦境內生成。”同時,白小澤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坐標。


    劉恆一拉韁繩,馬首掉頭,直朝指定的方向奔去。


    郡尉府內,氣氛凝重。


    四麵八方的探子接連不斷地帶迴緊急情報,每一份都關乎漁陽郡的生死存亡。


    據情報所述,敵軍蹤影已在漁陽郡周邊頻繁出現,疑為已侵占鄰近郡縣的敵軍,此刻他們正迅速集結,逼向漁陽郡。


    劉恆手握秦劍,劍身冷冽,如他的心境。他知道,按此速度,敵軍最遲今晚便將全數匯集於漁陽郡,到時必將是一場惡戰。


    正在這時,一名士兵急奔而來,神色慌張:“大人,前方有急報!”


    劉恆眼神一凜,命令道:“速速念來!”


    士兵應聲展開情報:“報告大人,敵軍大舉入侵漁陽郡,卻並未分兵作戰,反而合兵一處,總計三萬大軍,正徑直向郡守府進發,預計黃昏前便會兵臨城下。”


    三萬大軍!而郡城內的守兵,僅有七千。這個數字的對比,讓每個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城牆脆弱不堪,如何抵擋這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聽完士兵的匯報,劉恆的心也沉到了穀底。他明白,敵軍此舉,顯然是想先拔除他這個坐鎮漁陽郡的郡守府,從而破壞漁陽郡的整體防線。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正在做著重大的決策。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的眼神終於變得堅定起來。


    “傳令下去,命全城軍民立即投入到城防的加固中去,一刻也不能耽擱!”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再派傳令兵前往各駐軍之地,無論他們收到何種情報,聽到什麽風聲,都給我死死守住他們的位置,不得有誤!”


    “是!大人!”士兵領命而去。


    劉恆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如炬。他清楚地知道,此時就算他能調動全郡的兵力,也無法與三萬敵軍相抗衡。唯一的策略就是放棄幻想,堅守現實。他命令各駐地死守其地,不準擅自前來支援,這是在為漁陽郡的未來做打算。


    隻要他能夠保住各駐地不失,那麽即使郡城陷落,漁陽郡也不算完全被敵軍控製。隻要後方援軍一到,他們便可迅速 ** ,收複失地。


    如此,他便算是不負白將軍的重托了。


    午後時分,第七駐軍所內,劉樂焦急地等待著白小澤的消息,卻等來了探馬送來的緊急軍報。


    “什麽?敵軍三萬大軍正向郡城進發?”劉樂震驚無比,這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他原本以為敵軍會分兵作戰,逐一攻克各駐地,沒想到他們竟然直接集中兵力攻打郡城。


    同時,他也感到了深深的恐慌和不安。他知道父親手中隻有七千守兵,而且大都負傷未愈。麵對數倍於己的敵軍,這無疑是一場必敗的戰鬥。


    不行,我必須率領兵馬去援助父親。


    此念一生,劉樂即刻作出了決策。


    然而,就在他心念電轉之間,一名來自郡守府的傳令兵急速衝入營地。


    郡守府傳來郡尉大人的嚴令:


    今日不論接收到怎樣的情報信息,都必須堅決守住崗位,不得私自離開,違抗者將受到軍法的嚴厲處置!


    收到這道消息,劉樂的心情瞬間沉到了穀底。


    父親他這是……


    瞬間,劉樂便理解了父親的用意。


    他是想犧牲郡城,以此保全其他駐地的軍隊和民眾。


    明了這一切,劉樂咬緊牙關,雙拳緊握。


    父親已抱定必死的決心,身為兒子,他卻無法改變什麽。


    無力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日近黃昏。


    漁陽郡的城門已經緊緊關閉。


    家家戶戶閉門不出,街道上空空如也,不見一個百姓的身影。


    城樓上,一列列士兵神情嚴肅,目光遙望遠方。


    郡守劉恆,也在其中,他登高遠眺,目光如炬。


    夕陽漸漸西下,光線逐漸暗淡,遠方的山巒樹木,影影綽綽,看不太真切。


    在夕陽的餘暉下,大地顯得格外寂靜,就連平日常見的鳥兒,此刻也消失無蹤。


    漁陽郡城上空,烏雲密布,仿佛黑雲壓城,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隆隆隆——”


    突然,遠方道路盡頭傳來一陣異響。


    隨之,大地開始微微震動。


    劉恆的瞳孔微微收縮,眼神中閃過一絲淩厲。


    他知道,敵人來了!


    “轟隆隆!”


    地平線上,黑影如潮水般湧來。


    數萬身穿獸皮、腰懸彎刀的胡人騎兵出現在視野中。


    為首一人,身形魁梧,麵容猙獰,頭上紮著虯髯小辮。


    他渾身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顯然近日沒有少造殺孽。


    此人名叫赫連猛,是烏桓王赫連圭的親弟弟。


    此刻他奉赫連圭之命,率領三萬大軍前來攻打漁陽郡城。


    他的任務是不惜一切代價破城而入。


    然後在漁陽郡城內進行 ** ,不留一個活口。


    以此展示烏桓部族的兇殘和威力,震懾那些還敢抵抗的秦國人。


    想到這裏,赫連猛嘴角泛起一抹獰笑。


    他咧開大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而在漁陽郡城上,劉恆身披戰甲手持秦劍昂首站立。


    他已經做好了全麵的戰鬥準備。


    目光從胡人身上冷冷掃過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


    胡人軍隊緩緩逼近漁陽郡城但他們並沒有急於發動進攻而是在數百米外停了下來。


    一名胡人騎兵走出陣列來到城下大聲喊道: “城頭上的秦軍聽著!我方三萬大軍已經將此城團團圍住。如果你們放下武器打開城門投降我方主帥赫連猛將軍說了可以饒你們一條生路。”


    這是赫連猛的計謀他先以柔和的政策誘騙秦軍打開城門。


    如果對方不上當他就進行強攻。


    若是劉樂所願得以實現,那自然再好不過,至少能免去一場無謂的犧牲。


    然而,一旦踏入城池,決策權豈非仍掌握在赫連猛手中?


    赫連猛的如意算盤,打得實在是精妙絕倫。


    隻可惜,他錯估了人心。


    城樓之上,劉恆目光冷冽地凝視著城下蠢蠢欲動的胡人騎兵,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厭惡。


    他轉身取過背後的長弓,穩穩地拉開弓弦,弓身如滿月般緊繃。


    “嗖!”


    一道寒芒破空而出,精準地射入城下一名胡騎的額頭。


    “撲通!”


    胡騎應聲倒下,馬匹受驚後嘶鳴著逃離了戰場。


    城樓上的劉恆依舊沉默不語,但他的行動已經明確表達了他的立場。


    這一幕讓遠處的赫連猛怒火中燒,他憤怒地咆哮著:“可惡至極!”


    “既然敬酒不吃,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他轉身對身後的軍隊下令:“全軍聽令,衝鋒!”


    “今日定要拿下漁陽郡城,我要讓這城中的秦軍和百姓一個不留!”


    “遵命!”傳令兵立刻揮舞起戰旗。


    緊接著,軍號長鳴,戰鼓擂動,震天的喊殺聲此起彼伏。


    三萬胡人大軍如同洶湧的海浪般向漁陽郡城發起了猛烈的衝鋒。


    而在第七駐所內,劉樂登上高塔遠眺戰場。


    他的目光穿越數十裏的距離,落在了戰火紛飛的漁陽郡城上。


    突然,遠方傳來的號角和戰鼓聲讓他渾身一顫。


    緊接著,喊殺聲此起彼伏,他知道戰鬥已經打響了。


    這場關乎他父親生死的戰鬥已經拉開了帷幕。


    然而,身為漁陽郡郡尉的親生兒子,他卻因軍令所困無法參戰,隻能在這裏無助地觀望。


    此刻在第七駐所乃至漁陽郡內的其他駐軍所中,士兵們都紛紛駐足傾聽這場隻有聲音傳來的戰爭。


    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凝重和悲壯的神情,為戰友們默默祈禱。


    就在這時,“噠噠噠”的馬蹄聲打破了第七駐所的寧靜。


    白小澤率領著三百多名騎兵返迴營地,劉樂急忙擦幹眼角的淚水迎了上去。


    “白小澤大人,您這是……”劉樂看著白小澤身後多出的數百名裝備精良的騎兵感到驚訝不已。


    然而白小澤並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緊皺著眉頭傾聽著遠方的動靜,“這聲音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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