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由於老頭囑咐過也是出於對他的害怕,我天還沒亮就起來了。


    原以為他應該還在睡覺,誰料早就起來準備著早餐了。


    “嗬,今天還像點樣子,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不能把人生都浪費在睡覺上。”他看我已經起來就隨口說了一句。


    借著這個機會我走到院子裏敞開雙臂,沉浸的感受著森林裏的清晨。微風拂麵,蟲吟鳥鳴。隨著初升的晨光爬上樹冠,照進木屋,溫柔得灑在臉上,整個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世界蘇醒了過來。那是一種與稻田風光截然不同的體驗,卻又一樣的令我心曠神怡。


    “怎麽樣?隻要用心去感受,其實這裏也充滿著驚喜不是嗎?”看我陶醉的樣子,他微笑著把早餐端了過來。


    “嗯,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可惜是在這種情況下……”想起外麵還是末日我又不禁有些失落。


    “不管是什麽時候,都要讓自己振作起來這就是生命的意義。”他把餐盤放到桌子上說。


    “生命的意義嗎?”我想試著去理解。


    他抬起頭正好發現了一隻鬆鼠便伸手指去,順勢拿它打起了比方:“沒錯,看到那隻鬆鼠了嗎?對它來說每次離開洞穴都是一次對生命的考驗,毒蛇、野狼、獵鷹森林裏到處都充滿了危險。可是為了生存它依舊要不停的出去迴來,再出去再迴來,隻有這樣才能趕在寒冬來臨之前存夠足以度過整個冬天的食物。這就是大自然賦予生命的意義。”


    聽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了爸爸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便情不自禁的說道:“就像獅子為了捕食獵物要拚命奔跑,羚羊為了不被吃掉也要拚命奔跑。”


    “吆,學的挺快嘛,在你這個年紀就能領悟這個道理,很不錯。”他抬了下眉頭誇讚道。


    “這是我爸爸說的,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我默默說道。


    看氣氛不對他連忙轉移話題:“行啦,快來吃早餐吧,吃完還要幹活呢。”


    “菜園的蟲子都抓完了,今天我要幹嘛?”


    “今天不用下地了,我們有別的事要做。”


    “什麽事?”


    “昨天砍的樹還沒拿迴來呢,今天要去把它搬迴來,你跟我一起去。”


    “哦~好吧。”


    於是早餐過後我就跟著他一起進了森林去搬昨天沒能搬迴來的木頭。


    晨煙彌漫似鬼世,樹拔萬丈如天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著森林的威嚴,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走在大霧彌漫的林間,到處都充斥著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令人望而生畏。


    “在這樣的樹林中行走很容易迷路,在森林裏迷路可不是鬧著玩的,跟好了。”一路上他不停的叮囑著。


    大概走了十多分鍾,手推車的輪廓逐漸從迷霧中顯現出來,旁邊還躺著兩棵大樹。我們走到推車旁,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具骸骨,看上去像是什麽動物留下的。


    “嗬,這麽快就被吃得渣都不剩,看來這群畜生是真的餓了。”他蹲在屍骨旁撿起一根樹枝擺弄了兩下說道。


    “這是什麽東西?”我好奇的問。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說:“它就是昨天攻擊我的狼,被我打死了。”


    “昨天……這麽快!”我難以置信得瞪大了眼睛。


    “大自然的清理速度,是你無法想象的。行了,這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咱們快幹活吧。”說著他便卸下斧頭準備分解地上的大樹。


    “我要怎麽做?”看著無從下手的樹杆我有些不知所措。


    “一會兒我砍的時候可能會引來髒東西,你要做的就是給我放哨,發現有東西就趕快叫我。這本來是大妞的工作,希望你不會比它差。”說著他把獵槍扔給我就開始工作了。


    “哦,好!”我接過獵槍連忙死死的盯著四圍的動靜,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既是害怕危險,同時也不希望自己連狗都不如。


    就在他砍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我在迷霧中看到了有人影在走動,一看就能認出那是一隻喪屍。發現情況後我連忙抬槍瞄準,並緊張得提醒:“有東西!”


    他連忙停下手裏的事情起身查看,見隻有一隻便按下了我的槍管說:“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開槍,看我的。”說完他就提著斧子朝喪屍走了過去。


    而我就緊張得站在原地看著,隻見他走到喪屍跟前一斧子就輕鬆解決了戰鬥,然後又像沒事人一樣迴來繼續工作。整個過程簡潔而糾纏,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你不怕被感染嗎?”看他在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的情況下就敢與喪屍搏鬥我有些驚訝。要知道爸爸每次做這種事情之前都要全副武裝的。


    “隻要不讓他們的血沾到自己就行,控製好斧頭的角度就可以避免,用不著那麽緊張。”他輕描淡寫的解釋。


    “你殺過很多喪屍嗎?”看他這麽從容不迫,我有些好奇。


    “你們管這些東西叫喪屍?沒錯幾乎每天都會遇到,這些東西沒什麽威脅,比狼群好對付。”他說。


    大概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終於把大樹都分成了小根的木樁。我們一起將它們抬上車後開始返迴。


    他在前麵控製著推車,我在後麵推著。山路異常難走,很是費力。為此我抱怨道:“明明木屋周圍就有很多樹,為什麽要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


    他的迴答是:“砍伐樹木會引來危險,我可不想和那些東西做鄰居。”


    花光了所有力氣,我們總算把木頭都運迴了庇護所,同時我也虛脫得坐在椅子上不想動了。


    “累死我了,你要這些木頭幹嘛用?”我揉著酸疼的胳膊鬱悶道。


    “嗬嗬,它們的用處可多著呢,在這裏做什麽都少不了木材,你就好好學吧。”


    嗬嗬,還是算了吧,我寧可天天抓蟲吃也不想再碰這個了。


    午飯過後他開始在院子裏捯飭起了木活,讓我自己去釣魚。不知是運氣不好還是技術不行,我在魚塘邊坐了一整個下午也沒釣到一條,明明是按照他教的方法做的,就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傍晚迴到木屋,本以為他會因為我沒釣到魚而大發雷霆,不曾想他早就做好了晚飯等我迴來了。


    院子裏多出的浴盆立馬吸引了我的注意,我連忙放下漁具觀摩起來:“原來你要木頭就是為了做這個呀?”


    “是呀,怎麽樣喜歡嗎?以後你就可以用它來洗澡了。”他得意的笑道。


    “這是給我用的?”我頓時有些受寵若驚,這一幕不禁想起了爸爸也曾為李豔紅做過相同的事,感動的淚水也不聽話的流了下來。


    夜裏我燒了熱水迫不及待的體驗了一下露天浴室,想不到他冒著生命危險就是為了能讓我有個浴盆,這個怪老頭還挺可愛的,或許我真的需要這麽一個會照顧人的爺爺。滿滿的幸福感讓我第一次有了想在這裏生活下去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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