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微眯著眼,已經醒了過來,麵色依舊蒼白,唇色烏黑,所幸的是意識還算清楚。


    “你這是做什麽,我,無藥可救,何必,浪費,靈力……”傅玄說話已經斷斷續續。


    “閉嘴!”


    虛離最是重情重義,就是偏激了些,因為遷湘的死,他和師父鬧翻,好在現在尋到了魂。


    傅玄打斷了他的施法。


    “你這是做什麽?!不想活了?!”


    虛離嘴上還是沒一句好話,可手中掐訣,想再次渡他靈氣。


    “紅藤杖,藥石無醫,如今,玉衡山,還需要你。”傅玄強撐著,艱難吐字。


    “你怎麽就這麽固執!我們去幫你尋方法,一定有救的!”


    “也不知道,是誰,更固執。”傅玄竟挑了挑眉,對著虛離笑了起來,可那笑比哭還難看,又瞬間萎靡了下去。


    紅藤杖的噬魂之痛,正在瓦解他的意誌。


    “傅玄!堅持住,我再給你渡靈力!”


    傅玄苦笑道:“你我都知道,徒勞罷了。”


    \"徒勞不徒勞,是我的事,你好好受著便是!”


    虛離強行渡靈力給傅玄,“傅玄,你不準死,聽到了嗎。”


    “不如就現在動手吧,我不想變成怪物。”傅玄手摸上軟劍,卻被虛離一腳踢開。


    “我說了,你不準死。”


    虛離幾乎是竭盡全身靈力,想要壓製住紅藤杖,他近乎哽咽地出聲,“玉衡山其他人都不待見我和遷湘,有弟子罵我容貌醜陋,後來那些人被揍了一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師父罰你掃觀雲台三千階梯,冬日的玉衡山積雪沒過腿,你就掃了雪,頂著漫山雪練劍,還說等師父消氣了,你玉清劍訣就大成了,到時候就能打敗我。你不是還要打敗我嗎!傅玄,你不準死!你還沒打敗我呢!”


    傅玄的生命力正在急速消散,雙眼緊閉,眉毛上竟結了冰,唇已經全黑了。


    紅藤杖,中毒者先經受噬魂之痛,身體急速冷卻,直到死去,然後再迴暖,變成嗜血的屍怪。


    已經沒救了……


    “九尾,那玉清真人又來了,讓我們把傅玄交出來。”墨憐隨著一陣黑煙出現。


    “他可真是迫不及待,那便讓他試試帶不帶的走。”


    “你現在靈力虧損嚴重,怕不是他對手,要不還是我去會會他。”墨憐自告奮勇。


    “你那砍斷的手才接迴去,就不要逞英雄了。”


    虛離將傅玄的身體放平,又仔細替他擦拭一遍麵容。


    玉清真人出現在洞口:“孽徒!把蘭燼交給我!”


    “怎麽?將死之人,你還得利用一遍?要說卑鄙無恥還得是你,傅山嵐還是差了點。”虛離手中詭火飛了出去。


    玉清真人輕鬆躲過,“雷劫之事,我承認我確實做的過了些,可不都是為了你好。”


    玉清真人手中劍已然在手,雷電遊走。


    “過了些?為我好?你還真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揭過了。”


    “今日我不想與你打,將傅玄交給我,或許還有的救。”玉清真人這次倒是把話說明白了。


    “你有辦法?”


    “或許可以一試。”


    “九尾,玉衡山不是也有煉丹嗎,萬一那些丹藥可以救他,此時我們攔著不讓,反而誤事。”


    他們兩個在他這洞裏打起來,不得整塌了才罷休,趕緊把這兩尊大神送走,讓他安生兩天。


    虛離半信半疑,可他現在確實沒有辦法可以救他。


    綠卿此時飄過來對著虛離說道,“我和你一同去,我看過那古籍,或許可以幫上忙!”


    玉清真人看見這小紙人,神色一頓,遷湘……竟然還在……


    可此時顧不得這些了,他的好徒兒,百年難遇的天才少年,快要沒了!


    如今玉翡真人亡故,座下無人,他的得意門生又中了紅藤杖。


    他這麽些年,一直毫無長進,卡在歸墟境不上不下,就剩下玉寒峰那個傅洛水。


    而傅山嵐早就到達了天衡境,可惡,當年師父偏偏把踏雲劍給了他!


    要不是他,踏雲劍就是他傅青冥的了,早就突破天衡境了,何必這麽費事要虛離渡劫成神做他的刀。


    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


    “走吧!”虛離看著發愣的玉清真人,鄙夷之色都要溢出來了。


    待這群人終於走個幹淨,墨憐鬆了一口氣,板正了半天的肩膀終於可以駝下來了,這些天他可沒睡過一個整覺。


    不是勸這個,就是勸那個。


    那被那瘋婆娘用劍砍斷了手,還好麒麟血,可以將他的肢體接迴去,不然就變成獨掌大王了。


    希望他們別再來禁林了,真當自己家了,來去也不打招唿,尤其是那玉衡山的。


    喚來玄鳥,“我近期要閉關休養,一個月後才出關,禁林加強守衛,不要放一隻蚊子進來!”


    “大王,我這就吩咐給守衛的小妖們!”玄鳥領了命,剛要起身。


    “大王!大王!不好了!大王!”


    “又怎麽了?”


    墨憐想要不閉關之前去找玉衡山的算一卦,他什麽時候可以安生點。


    “玉衡山的又怎麽了?”


    “這次不是玉衡山的,有個赤身裸體的男子,抱著一個酒壺,躺在……!”


    青雀話還未說完,就被墨憐打斷,“一個醉鬼,趕走便是,別再煩我!”


    一陣黑煙飄過,墨憐消失在了此處。


    “躺在大王的床上……”青鳥把後麵幾個字補全了。


    玄鳥的嘴張開就沒合上,他們家大王何時好這口了?還神色匆匆打斷青雀的話。


    玄鳥和青雀兩隻鳥麵麵相覷,很有默契的去了大王的洞府。


    “你說,大王的眼光是不是有點差啊?”玄鳥盯著這熟睡男子的臉瞧了半天。


    普通,太普通了,沒有絲毫靈力。


    “臉還算好看,是個美男子,但比那個中了毒的,要難看一點點,也不多,就一點點。”


    “我倒覺得這個好看些,你看他眼下那顆淚痣,可比妖還要妖媚三分。”


    “原來大王好這口!”玄鳥和青雀異口同聲道,默契十足。


    李遂眼皮動了動,覺得吵。


    “他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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