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隱的話讓他們產生了更大的敵意。


    祁月清懸起清泠劍,催動靈力,玄鎙也立馬奔走上前變迴狐身。


    三個人對峙著,淵隱卻還是悠閑的站在那裏,甚至好心情的用靈力移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上麵。


    他好心情的勾起嘴角,愜意的看著兩個人。


    南宮靖和丁凝見狀,對視一眼也要上前幫忙。


    但淵隱隻是看了他們一眼,就用靈力擊飛他們了。


    “你們沒資格。”


    祁月清迴頭看了一眼,南宮靖和丁凝正躺在地上,雙雙吐血。


    她迴過頭,抿著唇催動更多的靈力送入清泠劍中,而後操縱著劍柄刺向淵隱。


    玄鎙也立馬跟上。


    但淵隱隻是眨眼之間,清泠劍墜於地麵,發出清脆的響聲,插入層板。


    而玄鎙也在那一瞬間,就被打迴了地麵。


    唯一站著的,隻有祁月清。


    淵隱看著她似乎是在看著一個玩鬧的小孩子。


    “還要試試嗎?你還有力氣嗎?”


    祁月清他們餓了那麽久,早就沒了多少精力。


    隻一招,就讓他們看清楚了自己和淵隱之間的差距。


    但祁月清不死心,紅著眼再次召迴清泠劍,朝著淵隱攻去。


    淵隱抬手就讓祁月清摔在地上,即使很輕,卻讓祁月清生出一種無力感。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祁月清:“不要再鬧了,月清。你的目的不是為了殺我嗎。”


    他留著那兩個人,也是為了這個用,不然早就死了。


    淵隱隔空拿起她的清泠劍,看了又看。


    笑了一聲,他說:“這劍還在啊。”


    隨意的似乎從頭到尾,從進塔到現在,都是他一個人的懷念會。


    “我幫你吧,月清。”淵隱看向祁月清,“你想誰死,我幫你。”


    “淵隱!!!”


    祁月清怒急,尖銳的喊了一聲。


    周身所有的靈氣快速湧動,玄盒突然從她的背包裏飛出,懸置於空中。


    淵隱看著這一幕,眼裏流轉出光彩。


    似乎他對這一刻已經期待很久了。


    祁月清慢慢的站起身,即使很吃力,也逐漸立住。


    清泠劍迴到她的手上,周身散發著比以往精純百倍的靈力。


    在握住劍柄的那一刻,祁月清能感覺到無數的靈力朝著自己湧來。


    “差了一樣!”淵隱笑著站起身,“月清,差了心頭血。”


    “不用心頭血,我也能殺你!”


    祁月清揮動著清泠劍,這時的她,尚且能與淵隱一敵。


    “你的靈力是有限的,清泠劍亦是。”淵隱接下祁月清的一招,像是惡魔一般呢喃低語,“但隻要至真之人的一滴心頭血,就可殺我。”


    “妖言惑眾!”


    淵隱哈哈笑出了聲,抬手拂開祁月清的劍。


    “到了這一步,由不得你了。”


    話落,一個人影急速飛來,祁月清看了一眼,迅速收迴清泠劍。


    “南宮靖!”


    她看了一眼,又看著淵隱,咬牙切齒:“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淵隱嘖了一聲,放下南宮靖。


    “那就繼續耗著吧月清,我等著下一次。”


    他不著急,現在著急的應該是祁月清他們。


    南宮靖倒在地上,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


    淵隱對祁月清是手下留情,對他們是毫不留情。


    他們幾個,根本無法和他抗衡。


    那些走過的關卡,也像是個笑話。


    丁凝看著僵持住的眾人,咳嗽了一聲。


    立馬就有一堆血隨著他的咳嗽聲從嘴裏出來。


    丁凝抹了抹嘴角,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我。”


    丁凝的聲音引得眾人紛紛看向他。


    “用我的心頭血吧。”丁凝有些疲憊的眨了眨眼,“祁師姐,我走不下去了。”


    師父說了,要保一人。


    以命為引。


    看來保的是南宮靖。


    自己天生就比別人蠢笨,也沒什麽大長進。


    既然命是如此,那就如此。


    他踉蹌著走向祁月清,一步又一步。就像是他們心裏的巨石在砸,一下又一下。


    “我不信命......”


    “我信。”丁凝站定,“師父撿我迴去,養我成人,都是為了這一刻。我的命,是從小就定下來的。”


    “丁凝。”南宮靖忍著五髒六腑的疼痛,坐起來看著他,“一切都還是未知數,真假我們也不知道。”


    “不是。”丁凝的臉色有著寧和的笑容,“我與祁師姐,走到今天,並非偶然。”


    “有位真人告訴過我,我的家族很顯赫。但因為一些緣由,無人記得了。他要我好好活著,繼續前人的路。”


    “此行師父便告知我了,一命換一命。我本以為大家的本事了得,自然不用。但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


    “祁師姐。”丁凝又恢複了往日的樣子,伸手去拿清泠劍,“就讓我走到這裏吧,接下去的路,我走不了了。”


    祁月清用力握緊清泠劍,不讓他動分毫。


    南宮靖也竭力站起來,朝著他們走去。


    淵隱覺得有趣,再次壓下蠢蠢欲動的南宮靖和玄鎙,定住祁月清,從她手上抽出清泠劍。


    劍掉在地上,叮咚一聲脆響。


    “劍給你了。”他笑眯眯的看著丁凝。


    丁凝彎下腰,清泠劍被他撿了起來。


    他看了好一會,微微歎了口氣。


    周圍一片寂靜,丁凝用著僅剩不多的靈力,操縱著清泠劍。


    那一刹那,血花飛濺。


    吸收了心頭血的清泠劍像是自動尋路一般的朝著淵隱飛去。


    祁月清此時看著倒下的丁凝,看著他周身的血跡,突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是兩行淚水猶如決堤一般流了下來,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似乎是憤怒,似乎是悲痛,似乎是崩潰。


    “丁凝!!”南宮靖比她反應的要快,立刻起來跑向他。


    看見的,卻隻有閉上眼的屍體。


    “丁凝!”


    南宮靖拍拍他的臉,隨後崩潰的跪倒在地。


    他與丁凝是從第二層就一起上來的,塔裏的丁凝總是說自己拖後腿了,說自己沒有用。


    他總是在道歉。


    但又總是在盡力幫著南宮靖,


    對於南宮靖來說,這份心意遠勝其他。


    但現在,這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了。


    因為一個荒誕的命運?


    南宮靖的眼淚一滴滴的滴落下來,無法抑製外露的情感,大哭著。


    而玄鎙還在地上,嘴裏向外流著血。


    相比起其他人,淵隱對玄鎙才是下了死手的。


    他看著沾滿血的清泠劍急速殺向淵隱,淵隱卻沒有躲避。


    感受到了玄鎙的目光,他微微勾起唇角。


    “日後再見。”


    隨著這一句話,淵隱的胸膛被紮,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塔頂開始掉落,外麵下起了細微的小雨。


    一道龍吟響徹天際,淵隱化作一縷黑煙向上飛去。


    玄鎙抬頭去看,發現有一名女子站在破開的塔頂,蒙著麵,身姿卓越。


    感受到了玄鎙的目光,她掃了一眼,隨後嘲諷一笑。


    塔頂開始坍塌,女子也瞬間消失了。


    玄鎙立馬反應過來,變迴人身,跑過去拉起還在狀況之外的南宮靖和祁月清。


    清泠劍此刻已經被收入玄盒,他把玄盒塞入包中,拉著他們向外奔走。


    祁月清的眼裏隻剩下倒在地上的丁凝,破塔而出的那一刻,頂上的掉落廢墟也徹底把丁凝壓在了下麵。


    再也看不見。


    祁月清的意識緩緩迴籠,一秒後,用盡全力喊了一聲。


    “丁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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