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夜色,銀輝傾瀉一地。


    架子床的床幔裏,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


    這床幔是鄭藜前些日子新換的,她去買布料時,看著這淺色很是好看,便讓老板按照尺寸做了一個。


    “藜兒。”宋岱喑啞的聲音喊道。


    鄭藜還在故作矜持,伸手推著他的胸膛:“幹嘛!”


    “我都承認錯誤了,你就不能原諒我嗎?”宋岱撐著耐心同她溫聲說道。


    “你這男人,生氣的時候口無遮攔,若我今日答應了,你改日生氣又隨口亂說。”鄭藜故意拿著巧兒,就是不答應。


    其實,她這耐力也是忍到了極限。


    將嚴宇送走後,宋岱便給宋嬌安排了房間。


    而後殷勤的做這做那,在鄭藜麵前十足表現。


    鄭藜寫話本子,他端茶倒水,拿水果,還在旁邊小心的研墨。


    院中的守衛怎麽也想不到,他們眼中克己複禮的宋觀察使,此刻在夫人麵前如此獻殷勤。


    鄭藜要沐浴,他將麥冬趕走,自己親自試水溫,準備汗巾。


    若不是鄭藜的防線夠高,怕不是在耳房時就被他攻陷了。


    宋岱又往前蹭了一分:“藜兒,常伯父說了,若你再折磨我,怕是會出問題的。”


    鄭藜假裝不在意的問:“什麽問題?”


    “你想想吧,男子的問題。”


    “那正好,你我都省力。”


    宋岱:“……”


    二十又五,有的是力氣,幹嘛要省?


    “你今年才二十歲,你想想以後。”宋岱看似耐心開導。


    鄭藜假裝若無其事的說:“無所謂啊,我反正要做很多事情,寫話本子,做繡活兒,這幾日還要給如煙姐姐的孩子做棉衣。”


    看來,不能再同她講理,愈是講,她愈是吊著自己,宋岱索性開口問道:“那我越過了這分界線,會如何?”


    鄭藜警覺的看著宋岱:“你說呢?”


    “宋岱,我勸你清醒一點兒。”鄭藜假意威脅。


    之前,想到失去孩子的事,她便對宋岱提不起興致,身心俱傷。


    可昏迷之時,聽他說的那些心裏話,鄭藜的心還是軟了下來。


    這些時日,她與他一同生活,看到他為了蓬萊縣的百姓,早出晚歸,日漸受到百姓擁戴,心裏也緩和了一些。


    可到這件事兒上,她確實還是缺少一些勇氣。


    趁她愣神之際,宋岱將中間的枕頭一拽,便扔到了地上。


    鄭藜被他一下子撈到了自己懷裏,宋岱的體溫著實將她燙了一下。


    她伸手在他胸前輕輕擂了一下:“你放開我。”


    宋岱則不理她,先是在她額頭輕輕碰了一下,咧著個嘴笑了一下:“叫夫君。”


    鄭藜不理他,嬌嗔著說:“你去隔壁房間。”


    宋岱低頭又在她白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我將那裏的床撤了。”


    這幾日,鄭藜胖了一些,宋岱真想咬咬她的臉蛋。


    鄭藜生氣:“宋岱,你又跟我玩這個,是嗎?”


    宋岱沒理她,好像好不容易撈到寶一下,將唇覆了讓去,輕輕咬了一下,而後迴答:“是!”


    唇齒相依,鄭藜仿佛被電了一下,身上的倔勁兒退去了一絲絲。


    宋岱抬眸,對上她盈盈亮的眸子,眼神中包含了什麽,不用多說,他都一清二楚。


    看她沒有拒絕,他再次吻了上去。


    嘴唇軟軟的,涼涼的,是他期盼已久的味道。


    慢慢試探,慢慢深入,直到將懷中人的氣息攪亂了,他的唇角才勾起了一抹微笑。


    看向她嬌羞的麵龐,情難自已。


    身上的綢製寢衣,被他一件件褪去,甩出了帳外。


    桃粉色的小衣,堪堪將她嬌好的身段包裹住。


    宋岱記得,之前沒有如此飽滿的,盯著盯著便想要嚐一嚐。


    細細的肩帶被他一手挑開,便落在了床上。


    鄭藜麵上溢上紅暈,纖細的十指穿過了他的發絲,亂了節奏。


    無聲的一切,便是對宋岱最好的迴應。


    輕車熟路,駕輕就熟,一氣嗬成。


    身下的鄭藜,嚶嚀了一聲,嘴裏擠出了一個字:“疼!”


    宋岱愣了一下:“為何?”


    鄭藜羞紅了麵龐,輕輕的在他臉上拍了一下:“你說呢?”


    宋岱一臉壞笑道:“不知道啊!”


    話落,他便開始了自己的征戰。


    帳中人的女聲,起初如小貓嚶嚀,緊接著隱忍著哭泣,最後便是求饒。


    “喚我名字。”


    “宋……岱。”


    “啊,夫君,不要。”


    鄭藜斷斷續續的音落在宋岱的耳中,仿佛催化,也仿佛欲拒還迎。


    也不知到了幾時,帳子內才風雨消歇,沒了動靜。


    不多時,帳中男子披了寢衣出來,而後將床上如水的女子抱了起來,往耳房走去。


    緊接著,耳房中的響起了四濺的水聲,緊接著便是女子壓抑不住的聲音。


    宋岱將手輕輕的覆在她嘴上,這耳房距離旁邊的廂房很近。


    廂房裏住了觀易和如風等人。


    情欲作祟,鄭藜的眸子掛著盈盈淚花,又要到極限。


    宋岱從未這樣不疼惜的對她,今日看著她這般破碎淩亂的模樣,心中激起的那絲欲望,難以壓下去。


    身上已經沒了半點力氣,若不是被他撈著,真的要溺在水裏。


    宋岱撈著懷中的她,看著她的情緒一點點到了頂點,再也難以壓製。


    他俯身用唇掩蓋住了所有聲響。


    一直折騰到天邊出現了魚肚白,一切才停止。


    鄭藜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她翻身起來,看著身上的‘傷痕累累’,還好入秋,不然夏日裏,如何是好。


    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餓了這麽久,也不能如此暴飲暴食!


    鄭藜穿衣下床,麥冬守在門外:“小姐,你醒了?”


    鄭藜一聽,慌忙去捂她的嘴巴:“小聲點兒。”


    麥冬笑笑,小聲說道:“世子爺出門時,讓下人們莫要打擾你休息。”


    “他何時出門?”


    “卯時剛過。”


    鄭藜喃喃著:“就睡了一個時辰?”


    站著的麥冬聞言,忍著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鄭藜看麥冬的神情,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岔開話題:“宋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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