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冬哭著不肯離開。


    可奈何力氣小,被文凡扛著出了門。


    哪怕拚命捶打,也無濟於事。


    宋岱將門反鎖上時,鄭藜已經衝到了外間。


    宋岱沒了往日的溫柔嗬護,伸出手來,一把將她攔住。


    鄭藜掙紮著,使勁拍打著他有力的臂膀,哭著說道:“宋岱,你鬆開。”


    可此時的宋岱,仿佛被她方才的決定氣到失神,已經失去了痛覺。


    即使,她的手打到了他的臉上,他也麵無表情。


    他將她抱到了裏麵的床榻之上,反手用鎖將房門鎖上。


    鄭藜害怕的往後挪著身子,顫抖著問道:“宋岱,你要幹什麽?”


    “你不是愛吃避子丸嗎?”


    “這一生,你都要守在我的身邊,吃這些避子丸。”


    話音剛落,宋岱便伸手抓住她纖細的腳踝。


    “宋岱,不可以。”鄭藜掙紮著想要逃脫。


    宋岱一隻手將她的腳踝桎梏住,另一隻手將身上的袍衫一件件退下,嘴裏冷冷的說道:“你不是要和離嗎?”


    “我不答應!”


    四個字,落在鄭藜的耳中,就好像心上墜了千斤石。


    “一日未和離,你一日便是我的妻子。做妻子,就要守妻子的本分。”


    “這避子丸多得是,你若愛吃,可日日都吃……”


    鄭藜撥浪鼓似的搖晃著腦袋,眼淚橫飛:“宋岱,不可以,不可以……”


    她絕望而哀求的看向麵前的男人。


    宋岱一直對她嗬護備至,溫情和煦。


    之前的一切,好像已經讓她忘了,他也曾是上陣殺敵的將軍,狠厲冷酷不在那些男人之下。


    “讓我想想,藜兒為什麽要同我和離?”宋岱掰開她的手,輕輕的將她的外衫褪下。


    “是如煙畫坊的如塵比我宋岱更有吸引力?還是藜兒又看上了旁的男子?”宋岱的話,一字一句如秋日寒雨打在鄭藜的身上。


    將她打的周身寒涼,心痛不已。


    說話間,鄭藜身上的衣衫已經被隨意抖落一地。


    此刻的她如同籠中困獸,任憑如何掙紮和哀求,都無濟於事。


    她害怕他這般讓人陌生的模樣,好似隨時能將她吞下一般。


    眸子微微垂下,嘴裏隻是嘟囔著:“不要,宋岱,不要。”


    她越如此抗拒,宋岱心中的妒火燒的越是旺盛。


    他伸手掐著她的下頜,逼迫她看向自己,好似警告般的說道:“若是如煙畫坊那男子,你往後別想在這世間見到此人。”


    鄭藜一聽,慌忙喊道:“不要!”


    “不要傷害他!”熱淚順著鄭藜的麵龐滑落,一直落到宋岱按著她後腦勺的大手之上。


    宋岱痛的心口微窒。


    與自己剛鬧了矛盾,便偷偷雇了馬車溜到這如煙畫坊當中,待了一整日。


    還撒謊要去祖母院中,故意激怒自己,躲過了觀易的保護。


    因為擔心她的安危,深夜冒著違禁的危險,在長安城快馬跑至這裏。


    等來的確實‘她要和離’的決定?


    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宋岱此時仿佛失去了理智?


    她還在口口聲聲狡辯,是與那女掌櫃在一起。


    何時,她對畫畫如此感興趣?


    尤其是方才她的一切求饒,落在宋岱眼中,這仿佛是一種庇護。


    生怕宋岱動了那叫‘如塵’的男子。


    這一整晚,鄭藜都冷硬的那麽絕情,如今倒是為了一個陌生男子,願意向他低頭求饒。


    越是這樣想著,宋岱心中愈是妒到發狂。


    冷笑浮上麵容,宋岱悠悠的張口:“怎麽?心疼了?”


    鄭藜慌忙搖頭否認:“不是,那是如煙姐姐的命,如煙姐姐在這世上隻有他一個家人了。”


    鄭藜話落之時,身上最後的一件小衣,已經被宋岱落下。


    她慌忙將衾被裹在胸前,哀求地說道:“不要,求求你,不要……”


    好像除了這幾個字,她無法說出其他的話來。


    宋岱伸手掰著她的肩膀,而後強迫她看向自己,邪魅而又緩慢的語氣問道:“不要?今日為何不要?”


    “你原來不是最喜歡要的嗎?”


    字字句句,落在鄭藜耳中,就仿佛剝光了她身上的最後一塊遮羞布。


    鄭藜停止了祈求,而是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的宋岱,似乎是絕望的說道:“宋岱,你會後悔的。”


    她如此神情,就仿佛今晚,他剛進來時那般。


    “是嗎?這世間還沒有什麽事,是讓我後悔的。”宋岱冷笑一聲。


    “今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能讓我後悔?”


    說完,他便生硬的堵上了她的嘴巴。


    雖然,她一直掙紮著晃動自己的腦袋。


    可宋岱的大手在腦後將其禁錮,迫使她仰著脖子麵向自己。


    鄭藜雙手抓著他有力的臂膀,似乎還在阻攔他最後的瘋狂。


    可,此刻的宋岱,無動於衷。


    直到唇角有血絲滲出,宋岱方才鬆開,給了彼此換氣的時刻。


    受傷的胳膊,其實並未好利索,鄭藜方才反抗時,恰好抓住了他的傷處,此時有血跡滲了出來。


    可身上的那些傷與心痛相比,又算得了什麽?


    看著眼前之人,如此抗拒自己,宋岱心中的怒火轉為了欲望。


    那種想要完全占有她,不再讓她逃走的欲望,傾覆了他的一切理智。


    惡念驅使,索取無度。


    曾經,她與宋岱日日夜夜的歡好,在鄭藜心中都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情。


    他照顧著她的感受,悉心滿足。


    可今夜,她如墜地獄……


    起初,她還在他耳邊低泣哀求,希望他能停下來。


    可宋岱視若無睹。


    她越是哀求,宋岱的力度越是加重。


    直到她最後失了力氣,絕望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任他予取予奪。


    宋岱猩紅的眸子看向她時,是失望,是嫉妒,是憤怒,是無力迴天。


    他從未想過,讓她離開自己。


    他們應該是連理枝,是比翼鳥,這一世都相伴彼此左右。


    她可以鬧,可以發脾氣,可以撒嬌……


    但是,宋岱不允許她心裏裝著別人,更不允許她離開自己,與旁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甚至於大方的囑咐了自己,希望自己同旁人白頭偕老。


    想到這裏,他的怒意更甚。


    她的纏綿悱惻,她的柔情似水,還有那耳畔撩人無法自控的情話。


    在今夜,全部消失。


    剩下的,隻有她的哀求和冷淡。


    眉眼瞥到地上散落的避子丸,他的怒氣再次加重。


    一邊肆意的要著身下之人,一邊伏在她耳邊,說道:“藜兒同我迴府,好不好?”


    此刻的鄭藜,已經不再掙紮,而是將頭扭在了另一側。


    “宋岱,你愛過我嗎?”鄭藜絕望而冷淡的聲音,響徹了漆黑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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