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興吐出的光球並沒有直襲怪異男,而是落到他和韓柏鬆之間相隔著的空地上。


    顯然,敖興是故意將光球給吐歪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光球爆炸的衝擊波將二人給同時轟飛,若是運氣好,興許這次爆炸便不會波及到孤島中央的聖花,而隻要一旦二人遠離了聖花,敖興便可以毫無顧忌的將這些螻蟻給肆意碾碎了。


    隻可惜,它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繼續補刀的機會了,就在光球即將接觸到地麵的瞬間,遠端角落裏一直呆立的塔姆也衝著半空中的敖興張開了大嘴,旋即隻見這條身形龐大的巨龍忽然扭曲成了一縷金煙,僅是眨眼的功夫便被塔姆給吸入了腹中。


    與此同時,落地的光球迸發出了駭人的衝擊波,頃刻間便將附近的二人給炸的飛射了出去,而那朵神秘的白花也被爆炸的餘波給掀的連根拔起,接連在空中旋轉了數圈之後卻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韓柏鬆與怪異男落點的正中間。


    而遠在兩百米開外的嚴哥等人此刻卻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顯然他們都被韓柏鬆的異獸所展現出的逆天實力給震驚的五體投地。


    瞬間秒殺傳說級異獸是什麽實力?即便是放在異獸大陸的曆史中也找不出第二隻如此逆天的怪物了。


    “看來倒是我們自作多情了,韓小兄弟根本不需要我們的幫助。”震驚過後嚴哥不禁輕拍著小花的肩膀苦笑了起來。


    “還好韓兄是我們的盟友,若他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麵恐怕咱兄弟幾個綁在一塊都沒有還手之力。”小花也跟著苦笑道。


    聽到這裏嚴哥的表情忽然變得複雜了起來,要知道,時至此刻韓柏鬆身上狩人的嫌疑還未洗清,如若他真的是狩組織的成員,那就不單單是與他們幾個為敵了,而是與全世界為敵,試問屆時又有誰能攔得住他呢?


    “行了,我們趕緊過去接韓小兄弟吧,現在考核還未結束,稍後咱還得抓緊時間趕路呢。”話音一轉,嚴哥率先帶領幾人朝韓柏鬆倒地的位置走去,隻是眾人才剛剛邁開腳步,一旁的小花卻忽然神情緊張的伸手去摸背後背著的箭羽。


    “怎麽了?”見小花忽然做出反常的舉動,嚴哥也立即警覺的將手落到了佩劍的劍柄處。


    “那個長著翅膀的怪人有點不對勁!”


    小花話音剛落,一支箭羽已經率先破空而出,嚴哥立即跟著箭羽射出的方向望去,卻見原本倒在地上二人不知出於什麽原因,竟同時向著同一個地方爭搶而去。


    “快去幫忙!”


    ……


    時間迴到三十秒前,被爆炸的衝擊波給掀翻的韓柏鬆正痛苦的倒地呻吟,方才的翻滾不慎令他那折斷的右臂再一次遭到了重創,這般撕心裂肺的疼痛幾乎將韓柏鬆的頭腦衝得一片空白。


    當然,另一邊的怪異男也沒好到哪去,隻見他那本就殘破不堪的翼膜更是在剛才的轟擊中被撕的粉碎,看上去是徹底失去了飛行能力,但怪異男臉上的神情卻並沒有韓柏鬆看上去的那麽痛苦,顯然是他體表那些變異的綠鱗幫助他抵禦住了大部分的爆炸衝擊。


    緩過勁來的怪異男第一反應便是起身找花,剛抬眼便看到了落在自己身前的一枚白色花瓣,想必是在剛才的爆炸中被衝擊波給震落的。


    隨後便見他欣喜若狂半爬而起,一個撲身將那枚花瓣給攥到掌中,那般急切的模樣,簡直與一個星期沒有進食的餓狼在撲一隻落單的羊羔一般。緊接著,他便迫不及待的將手中的花瓣連同著抓起的泥土給一起塞進了嘴裏。


    短短十秒後,怪異男的身體便又一次發生了異變,隻見本來停留在頸部的綠鱗忽然如添了柴的火焰一般猛然騰起,眨眼間便覆蓋住了他的整張右臉,而幾乎在綠鱗蔓延的同一時間,他那對殘破不堪的骨翅也跟著發生了異變。


    幾根尖銳的細骨宛如雨後春筍一般毫無征兆的從骨翼的關節處向下冒出,生長的同時還拉出了一張猩紅色的半透明翼膜,待那些細骨生長結束,原本殘破不堪的骨翅當即變得煥然一新,看上去甚至要比之前的骨翼更加寬厚。


    而這一幕恰巧被不遠處正在恢複體力的韓柏鬆給盡收眼底,時至此刻他才明白怪異男不惜被轟的粉身碎骨也要去搶奪白花的原因,僅僅是一枚花瓣便能使他的身體發生如此大的變化,那等他將整顆白花都吞入腹中,天知道他會不會直接變成一頭實力堪比三星五費的怪物。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韓柏鬆也顧不得折臂傳來的疼痛,當即悄然起身躡手躡腳的摸向了處於二人正中間的白花,看來是打算趁著怪異男閉眼陶醉之際搶先一步奪下白花。


    隻可惜,怪異男的聽力遠比韓柏鬆想象中的更靈敏,盡管此刻他已經走的很小心了,可是腳底與泥麵摩擦的聲音還是被對方給捕捉的一清二楚。


    隨即,隻見怪異男猛然睜眼,二人的目光就這麽毫無掩飾的交織在了一起。


    眼見意圖暴露,韓柏鬆幹脆拔腿狂奔,目標直奔十米之處靜靜躺著的白花,而怪異男則是揚嘴輕笑,儼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天真。”


    話音剛出便見他骨翅一扇,遒勁的推力配合上腳下的步子瞬間便將他的身形宛如出膛的炮彈一般朝前送去,使得怪異男僅是起步的初速度就要勝過韓柏鬆衝刺的加速度。


    眼看對方逐漸逼近,韓柏鬆幹脆朝著近在咫尺的白花使出了一記『餓虎撲食』,想要最大限度的利用身體的延展性來彌補速度上的弱勢。


    可惜詭異男的速度實在太過誇張,即便韓柏鬆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白花卻依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與自己失之交臂。


    這一刻的韓柏鬆是絕望的,以至於身體都處還處於滯空狀態,他便已經在腦子裏規劃好了一會兒著陸後的逃跑路線。


    然而就在此時,一支快如閃電的箭羽卻帶來了轉機,隻見那閃爍著寒芒的箭頭撕裂著空氣直逼怪異男攥花的手背,即便最終未能突破附著在皮膚上的那層硬鱗,可強大的衝擊力卻將怪異男手中的花朵給打的脫手飛出,連帶著還將他的重心給成功打亂。


    這一轉機令韓柏鬆重新燃起了翻盤的希望,這股力量促使他的軀幹在觸地的瞬間又立刻曲身彈起,隨後手腳並用的爬向摔落在怪異男身前的白花。


    怪異男見狀立刻使出一記『水中撈月』試圖進行拚搶,可第二根箭羽卻在這時接踵而至,恰到處的將他剛剛伸出的手掌再次彈開。


    有了這兩箭精準的助攻,韓柏鬆終於如願以償的將白花給攥到了手中,可一旁的怪異男並沒有就此放棄,隻見他一個翻滾將自己的身體藏到韓柏鬆的內側,轉而像隻樹懶一般死死的抱住了韓柏鬆腰。


    見此情形遠端拉弓的小花眉頭一皺,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會利用韓柏鬆的身體做擋箭牌,如此一來他便不敢再輕易的射出箭羽了。


    另一邊,韓柏鬆都還沒來得及將手中的白花給塞進衣服裏,自己的腰間便傳來了令人窒息的勒迫感,待他低頭一看,那怪異男竟已滿臉猙獰的順著自己的軀幹攀纏了上來。


    眼看再過兩秒對方就會搶到自己手裏的白花,情急之下韓柏鬆隻能硬著頭皮將白花往自己嘴裏塞。


    “不!”看到這一幕的怪異男爆發了撕心裂肺的唿喊,接著便如發了瘋似的用手去掰韓柏鬆的嘴巴。


    怪異男的手勁何其之大?徒手捏碎骨頭都綽綽有餘。在對方巨大的拉扯力下,韓柏鬆隻得先將剛剛嚼斷的花蕊部分匆忙咽下,至於剩下的根莖部分,終究還是被怪異男硬生生的從嗓子眼處給掏了出來。


    “你這個畜生!!!”隨後怪異男渾身顫抖的看著手裏僅剩的那半截根莖,揚起另一隻手便打算結果韓柏鬆的性命,然而就在他那隻鋒利的爪子即將觸碰到韓柏鬆的胸口之際,一支細劍卻及時的將其從韓柏鬆的胸前向外挑開。


    原來是馳援的嚴哥及時趕到,在千鈞一發之際用巧勁救下了韓柏鬆的性命。


    得此時機韓柏鬆急忙向後翻身脫離,幾經翻滾後終於狼狽的逃迴到了嚴哥的身後。


    “你沒事吧?”持劍對峙的嚴哥沉聲詢問,可目光卻始終不敢脫離眼前的怪異男。


    韓柏鬆抿著嘴搖了搖頭,臉色看上去並不是太好。


    “我說小師弟啊,多年不見你怎麽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煩人,總是能在關鍵時候冒出來攪了師兄的好事。”怪異男低垂著腦袋冷笑了一句,遂之單手撐地緩緩站起,“罷了,這也就是你最後一次攪我的好事了,今天就讓師兄親手送你去和你那個道貌岸然的蠢爹到地下團聚吧。”


    言罷,怪異男立即抬手將剛剛搶迴來的半截根莖當場服下,跟前的韓柏鬆很想出聲提醒嚴哥出手阻攔,可喉嚨處莫名的壓迫感卻令他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緊接著,怪異男的身軀便發生了駭人的變異,隻見他的脊背忽然如充氣的皮球一般迅速膨脹,僅是眨眼的功夫便將身上的衣物給盡數撐爆。


    沒了衣物的阻攔後,怪異男的脊柱便開始瘋狂生長,突出的骨節處甚至拱出了尖銳的利刺,而在他的肩胛骨處,更是生長出了數對骨翼,層層疊加之下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當然,發生異變的可不止他的脊背,就在軀幹瘋狂生長的同時,怪異男的四肢也在進行著令人作嘔的突變。


    拋開上半部增長增粗的腿骨不論,變化最大的該數他的腳掌部分,隻見原本踝關節以下的足掌部忽然得到了極為誇張延伸,看上去就好像小腿以下又多長出了一截小小腿,總體形態與馬的後腿有幾分相似,可是由於比例的失調所以看不出半點協調美。


    最終,怪異男徹底淪為了一頭形態醜惡的怪物,整體上除了它依舊還能保持雙足站立以外,其他已經看不出半點身為人類的特征。


    此番景象無疑震碎了在場幾人的認知,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嚴哥,也不曾聽說過狩人會突變成身長足有六米高的怪物。


    “嚴哥,現在怎麽辦?”這時,跟著嚴哥一同下來的一名同伴忽然顫音問道,且看他手腳均在止不住的顫抖,空洞的眼眸中已經看不出半點鬥誌。


    “你們趕緊扶著韓小兄弟撤退,我和小花來拖……”嚴哥話都還沒有說完,眼前的怪物便忽然發難,隻見它怒吼著朝嚴哥橫掃一尾,瞬間便將嚴哥給擊飛到了水池之中。


    見狀,剛剛朝嚴哥發問的那位兄弟稍作遲疑,隨即便頭也不迴的拔腿狂奔。此刻他連手裏的兵器都嫌礙事給丟了,哪還抽的出精力來管躺在地上的韓柏鬆。


    隻可惜這怪物並沒打算放過在場的任何一人,隨後且見他隻是輕描淡寫的揮出一記掃尾,便將身前的幾人挨個打飛了出去。


    躺在地上的韓柏鬆也沒能幸免,而且由於體重輕盈的原因,他甚至飛的比其他人都遠,別人都是一頭栽進水裏,隻有他是直接摔到了水池以外的地麵上。


    此時率先被擊飛的嚴哥也遊到了岸邊,抬眼便看到了不遠處正扇動著翅膀緩緩降下的怪物,待落穩之後,對方便徑直朝著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韓柏鬆走去。


    “小花!給箭!”遂之嚴哥將雙掌搭於嘴邊做出喇叭狀,聲嘶力竭的向留在遠端做掩護的小花尋求起了支援。


    小花心領神會,立即攬弓滿月連發三箭,其中兩箭瞄頭一箭瞄心,箭箭致命令目標躲無可躲。


    可這怪物壓根沒打算閃躲,隻見它就這麽挺胸抬頭的硬接下了這三箭,鋒利的箭頭瞬間在它的硬鱗上擦出了火花。


    顯然剛剛的異變再一次強化了它的鱗甲,普通的兵刃已經不能傷它分毫。


    看到這裏嚴哥自知大勢已去,自己的佩劍也在剛才的碰撞中脫落水底,而韓柏鬆此刻又是生死不明,即便他們能從怪物手裏搶下韓柏鬆,如何將其送到外界也是個無法解決的問題。


    事已至此,他也隻好棄車保帥了。


    恰逢此時,另外三位落水的兄弟也陸續浮迴岸邊,嚴哥立即向他們投去眼色,示意幾人分散跑位,迅速撤迴繩子垂落的地方。


    三人收到訊號後一致點頭,當即朝著不同的方向拔腿狂奔,可奇怪的是,嚴哥自己卻沒有選擇奔走逃命,隻是默默地低下頭露出了一臉愧疚的表情。


    聽聞動靜的怪物忽然止住了前踏的腳步,轉而將兇狠的目光瞄向了狂奔中的三人,下一秒,隻見它果斷放棄了近在咫尺的韓柏鬆,直接扇翼騰飛追向了移動中的三人。


    這便是嚴哥的棄車保帥,隻是棄的並不是韓柏鬆這輛車,而是他的三個手下。


    要知道,此刻的韓柏鬆看上去已經失去了逃跑能力,於那怪物而言,先殺後殺其實關係不大,反正對方都無法逃脫死亡的命運,何不先將此刻正在逃跑的獵物拿下再說。


    而這一心理便正中嚴哥下懷,就在怪物騰飛的一刹那,他果斷奔向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韓柏鬆,此刻的他便在心中不斷祈禱,祈禱韓柏鬆隻是簡單的暈了過去,因為韓柏鬆便是他與小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要知道,韓柏鬆的異獸可有著直接秒殺傳說級異獸的能力,他們沒有辦法對付的怪物,興許韓柏鬆動一動心念便可以輕鬆解決,但是前提是他得先醒過來才行。


    這便是嚴哥的大局觀,從一開始他便明白直接逃跑是行不通的,那怪物長著這麽多雙翅膀,即便他們幾人在地上跑得過這怪物,可到了攀爬繩子的時候也絕對快不過對方,所以想要活下去隻有一個辦法,就是喚醒韓柏鬆依靠他的異獸來處理怪物。


    可嚴哥不知道的是,韓柏鬆的異獸並不能隨心所欲的召喚,必須通過雲頂係統對戰鬥場景的判定才行,而此刻飛在天上的那個東西本質上並不屬於異獸,而是一隻變異的狩人,這便不符合塔姆召喚的條件。


    看來,嚴哥不惜犧牲手下兄弟而換來的機會,注定會成為竹籃打水一場空……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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