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心想自己這一次重傷,若是被家裏的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多擔心,她們又幫不上忙。


    隻能擔心自己。


    不如不說,反正人也沒死,多是養上一陣子就能好。


    也不必讓家人知道了擔憂。


    隨臨無奈,“那您今日說好了陪小公爺一起過生辰這可怎辦啊。”


    傅硯苦笑搖搖頭,“就說我這邊有事纏住了,讓他不要等我,待我處理完事情,自然是會給他補上的。”


    後麵傅硯半月沒有迴去,又是西楚之事。


    傅硯被聖上單獨傳令入宮。


    太陽西斜,霞光噴薄欲出,灑在他身上的光芒如金,廣袖迎風翻湧。


    浩瀚無極的白玉浮雕禦道上,他久久凝望。


    挺直的背脊如孤傲的竹。


    傅硯雙手恭敬地接過聖上的旨意,眼神堅定而沉穩。


    毅然決定與將軍李密一同奔赴戰場。


    聖上親自下達命令,要求他們立即啟程,不得有絲毫耽擱。


    時間緊迫,形勢嚴峻,每一刻都關乎著國家的安危和人民的福祉。


    傅硯和李密迅速整軍待發,士兵們精神抖擻,士氣高昂。


    他們背負著重大的期望,決心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保衛家園。


    臨行前,傅硯向聖上抱拳行禮,表示定當不辱使命,竭盡全力完成任務。


    聖上微微點頭,眼中流露出對他們的信任和期待。


    李密則帶領全體將士高唿口號,誓言要為國家捐軀,為榮譽而戰,聲音響徹雲霄,激蕩著每個人的心靈。


    在一片激昂的氣氛中,傅硯和李密率領著大軍踏上了征程。


    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茫茫天際之中,留下的是堅定的信念和無畏的勇氣。


    傅硯甚至家都沒來得及迴去,隻是讓人隨臨迴去收拾了行李。


    又留下了一封信。


    這一離便是幾年之後了。


    傅隼已經初長成。


    傅硯迴來時,江晚與家裏人都變了許多。


    唯一不變的是,家裏依舊以他為重。


    傅硯給每一個人都帶上了禮物。


    讓隨臨去拿出來。


    與自己的孩子幾年沒有見。


    傅硯看著也有些生疏,不知該如何待之。


    隻是把禮物遞給他。


    不料小時候那個事事遵循自己,可愛又聰明的小孩,到如今的少年郎,叛逆地把傅硯手上的東西掃落在地。


    傅硯一瞬間是茫然的。


    江晚坐在一邊冷眼看著這一切。


    傅硯也不知道這是為何。


    “隼兒?”他沉下了臉。


    看著麵前自己的妻兒。


    為何,沒有一個好臉色。


    他承認自己出去這麽多年,虧待了他們。


    可也沒有去吃喝玩樂不顧他們。


    若是國家有難,聖上親自下旨,自己又怎麽可能不去。


    門外卻是一道嬌笑的聲音,蘇璃輕走了進來。


    傅硯轉頭看了過去,“你為何會在這。”


    傅硯這句話剛說完,就聽得旁邊的江晚冷笑。


    她嗤了一聲,“傅大人,您還真是出去這麽多年,不僅學會了打仗,還學會了演戲呐。”


    江晚以前不是這樣的,雖然自己和她也處不好,但江晚也不會對他這樣冷嘲暗諷的。


    “江晚......”傅硯並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傅隼,你迴房。”江晚看著麵前的人,她眼裏染上了霜寒。


    “讓我迴去幹嘛?有什麽我不能聽,你這是想和他說什麽?”


    方才還遭受了傅硯冷眼的傅隼,視線轉向了傅硯,“怎麽,你連自己的女人也不承認了嗎?”


    傅硯看著已經長到了自己脖子的孩子。


    與自己印象中的差了太多。


    不該是這樣的。


    他耐著性子,“傅隼......”


    “怎麽,我難道說錯了什麽嗎?”


    麵前的少年看冷眼盯著自己的生父。


    江晚擋在他麵前,“傅隼,你迴房,把今日夫子布置的作業做完,我會來檢查。”


    “你憑什麽不讓我說,你自己軟弱,難道也要別人和你一樣嗎?”


    江晚狠狠瞪了他一眼,“迴房。”


    傅硯看向了旁邊的隨臨。


    隨臨領了一個眼神下去了。


    傅硯不明白現在的情況,明明家裏寄來的信封從沒提及過不好的事情 。


    信裏都是在說家裏各種好的。


    傅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迴來看到的是這樣的畫麵。


    傅隼轉向江晚:“你這話的意思是讓我迴去,你一個人在這裏受氣,讓那個女人耀武揚威嗎?”


    老太君杵了杵自己手裏的拐杖,“傅隼!你這話說的什麽意思,她不是那個女人,她是你父親的妻子。”


    “什麽狗屁妻子!說白了就是一個妾!”


    傅硯看向了自己的祖母。


    仍然記得傅隼出生,兒時,祖母是最喜歡他的。


    每日都要把他叫去東苑一起吃飯。


    怎麽如今會成這個模樣。


    李氏在旁邊,看向了江晚,“江晚!看看你教的兒子,天天就知道惹人生氣,你平時又沒有其他的事情,怎麽一個孩子教導不好。”


    傅隼冷冷一笑,“我若真被她教導,恐怕現在就得任由你們欺負了吧?我真是慶幸她平日顧不得教導我,至少沒有把我訓成她那樣的傀儡人。”


    傅硯看著麵前的人,“傅隼,什麽傀儡人!你如何能這般說自己的母親。”


    “嗬。”


    傅隼滿眼不屑看著傅硯:“你迴來前記得我的樣子嗎?知道我喜歡吃什麽嗎?幾年不見你,你又憑什麽來管我!你比江晚更沒有資格。”


    傅硯捏了緊了自己的拳頭,“那是你的母親!你怎麽能直唿她的名字。”


    江晚站在一旁,臉上無力又麻木,“傅隼,立馬滾迴你的房裏,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傅硯也震驚自己的妻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你有本事讓那個狐狸精也滾!衝著我發脾氣算什麽。”傅隼瞥著江晚冷冷笑了一聲。


    人轉身就離去。


    李氏盯著他的背影,“這混小子!什麽狐狸精,那也是你半個娘!”


    “放你屁的娘!”


    傅硯瞪著眼,看著不遠處隻給自己留下了一個背影的兒子。


    嘴裏說著不入流的言語。


    這真的……是自己的兒子嗎?


    他不敢相信,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以為發生的最大的事情不過是三皇子之變而已。


    旁邊的蘇璃輕湊到了傅硯身邊,“你才迴來,還是先吃飯吧?”


    傅硯擺脫掉她的手,“你來這裏作何,你不該來。”


    蘇璃輕卻低下了眼,“這裏現在也是我的家啊。”


    傅硯瞳孔驟然一縮,看向了自己旁邊的兩位。


    老太君沒看向傅硯,隻是點了點頭,“硯兒,是聖上下旨,封她為你的平妻了。”


    傅硯按了按自己的額角。


    “為何?”


    江晚冷冷一笑,“這不是你要的結果,現在在這裏裝什麽。”


    “江晚......”傅硯盯向江晚,麵前的人似乎是比自己離開前還要憔悴。


    他以為自己離開了,江晚身邊沒有了自己去礙眼,她說不定能過得更好呢,結果是這樣嗎?


    家裏天翻地覆。


    傅硯甚至什麽都不知道。


    看來是寄來的家書裏故意瞞著他了。


    傅硯如今隻覺得身心俱疲,“你想說什麽?我何時想要這樣?一迴來,我就得接受這樣的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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