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側過頭去看江晚,“我,吃了?”


    江晚笑了笑,“你吃啊。”


    莫名,有點可愛呢。


    “吃吧,我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嘲笑你的一年的。”江晚忍著笑說出了這句話。


    傅硯本來還指尖捏著一點糕點,心情本來還有一點鬱悶。


    耳朵猝不及防就聽到了江晚說的這句話。


    感覺再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隻有江晚的那一句。


    至少,她暫時會記得自己一年不是嗎?


    而且這一年還是能讓她笑的迴憶。


    這樣想著,傅硯的心情也不是那麽悶悶不樂了。


    似乎也是能接受的。


    江晚半躺在榻上,手裏拿了本書。


    傅硯坐在外邊吃著糕點。


    兩人之間隔著一的道屏風。


    誰也沒有說話。


    傅硯吃完了後,又重新去洗漱了。


    這才迴到榻上,迴去時就看到了江晚已經睡著了。


    她臉上蓋著一本書。


    看不清臉。


    傅硯能想象出她的麵龐,眉眼唇鼻。


    難得這樣溫馨的一麵。


    傅硯握向了江晚的手。


    他先是把書拿開了,把撫在江晚鼻尖上的發絲撩開,又捏了捏江晚的手。


    突然驚覺。


    在自己的夢中。


    江晚與自己夫妻十八載。


    十八年,傅硯當真是羨慕上一世的自己了。


    怎麽會這樣呢?


    江晚這麽好,自己居然冷落了她十八年。


    這是真的嗎?


    傅硯是了解自己的。


    說他上一世不喜歡江晚,他能相信,但是說自己如此冷落……


    就算傅硯真的不喜歡江晚,也不可能在上一世冷落無視江晚,因為她是自己的妻子。


    是他明媒正娶,聖上親自賜婚的妻子啊。


    他怎麽會冷落。


    該有的應該都是會有的。


    還有那蘇璃輕。


    自己這一世對她沒有感情,上一世也該是沒有感情的。


    又怎麽會被成了平妻。


    傅硯覺得這一切都不合理。


    看著身邊的江晚熟睡過去。


    他俯下身,輕輕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不管如何,現在江晚還在他的身邊,一切還來得及。


    那就先把現在過好。


    傅硯歎了一口氣。


    聽著外麵的聲音。


    傅硯掃了眼那香爐裏的煙霧。


    慢慢睡了過去。


    意識漸漸舒緩。


    傅硯今日是第一次上職。


    他事業節節高升。


    一直到了首輔之職。


    而江晚也被奉為一品國公夫人。


    莫大的榮耀。


    傅硯在書房裏。


    他與江晚成婚這麽多年。


    兩人也不知道是何時開始,變得越來越不和睦。


    不知道多少年,傅硯早沒有和江晚同過床了。


    “爹爹!”


    傅硯放下擋在自己麵前的書籍,看向自己桌案麵前。


    是一個半大點的小孩。


    小男孩小小身子穿著藍色的衣衫。


    他捧著自己手裏的書卷,“爹爹,夫子今日誇我了。”


    傅硯拿過了他的卷子,的確不錯,傅硯中肯點了點頭。


    孩子看著比自己大了兩倍的身軀的人。


    “爹爹,我有獎勵嗎?”


    傅硯神色一動。


    “隼兒想要什麽?”


    “啊,我想花神節和爹爹還有娘親一起去玩!”


    傅硯蹙了蹙眉。


    自己那一日有事。


    恐怕是不能陪他去了。


    不過看著自己兒子期待的麵龐。


    傅硯點了點頭,“這樣,讓母親陪你去好不好?父親那一日抽不出空。”


    隼兒淡下了眼眸,“為何啊,可是我想和爹爹去。”


    傅硯看了眼自己這幾日還沒有處理完的公務。


    收了疲憊的眼神,還是耐著性子和他解釋。


    “父親忙完了這一段日子,一定親自帶隼兒出去玩。”


    傅硯的話讓隼兒自知,自己是不可能撼動父親的選擇的。


    他點了點頭,委屈撇撇嘴,“那我和母親去吧,到時候我給父親帶禮物。”


    傅硯眉眼柔和了幾分,“好。”


    畫麵一轉。


    是三年一次的花神節。


    這一日是要上京的大家選出一位花神。


    各家的人都是會去參賽的。


    尤其是大家之女。


    傅硯看向了自己身邊的人。


    這段日子他在暗地調查一件事情。


    關於朝中三皇子的傳聞。


    傅硯是親自被陛下吩咐下來找三皇子的。


    這件事情重大,不能被別人知道。


    所以傅硯誰也沒有說。


    就連身邊的屬下也隻以為傅硯今日是出來玩的。


    他們在暗處。


    傅硯本喝茶的手腕突然頓住了。


    旁邊的屬下也是眼眸一亮,“大人,那不是夫人嗎?”


    傅硯目光追隨著不遠處的人。


    她手裏牽著的小孩幾乎是被拖著走的。


    江晚看起來貌似是在生氣。


    這是為何呢?


    傅硯看了過去,視線都要移不開。


    他與江晚也是許久沒有見了吧。


    雖然同在一個屋簷下,傅硯卻搬出了梧桐院。


    隻有見孩子的時候兩人才會在一起。


    孩子如今也長大了……


    傅硯一般也不會主動去梧桐院。


    隻是在夫子訓斥小孩的時候會去教導他。


    看著麵前自己熟悉又陌生的人。


    傅硯思緒飄遠了,又垂下了眼。


    江晚......


    兩個字反複在口中嘶磨。


    他本也是想過兩人相敬如賓白頭偕老的。


    是什麽導致兩人之間變成了這樣。


    似乎一切都是在,他們孩子出世的時候。


    傅硯那一陣是最忙的時候。


    不僅江晚生產的時候沒有趕迴去。


    後麵也是沒有處處照顧到位。


    江晚來找過他。


    傅硯正為公務的事情頭痛。


    三皇子還存活在世上。


    太子和諸位皇子人心惶惶。


    大家都在拉幫結派。


    生怕這位三皇子迴來後會被人直接處理了。


    傅硯的活也就多了起來。


    這其中幾個黨派想要結交自己的人太多了,隻是傅硯向來是自己一個人站在皇帝身邊。


    他有處得不錯的同僚。


    但卻是從來不玩拉幫結派那一套。


    雖然他什麽都沒有做,但又正是因為傅硯什麽都沒有做,所以這才被針對。


    讓他本就忙的日子變得更忙了。


    一次外出之時。


    傅硯在途中遭遇刺殺。


    那一日本來是要提前迴去給隼兒過生辰的。


    卻在迴去的路上遭遇到了刺殺。


    傅硯駕馬在路上。


    就是想早點趕迴去。


    也是疏忽了,被人埋伏。


    一人難敵一群。


    傅硯被一劍刺傷了腹部。


    好在旁邊的屬下在後麵全力護著他。


    又及時發了信號,搬來了救兵。


    傅硯受了重傷,自然是不可能再趕路的。


    隨臨跟在他身邊。


    想要寫信迴府邸。


    被傅硯阻攔,“今日是隼兒生日,便不要把這件事情傳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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