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沒抬眼眸,罔若未聞。


    反倒是老太君朝著李氏看了去。


    李氏神色一縮,老太君的眼神她看在眼裏,就是要自己去開這個頭的意思。


    李氏不好意思直接說讓傅硯不要南下,倒是拐彎抹角說起了攬越,“硯兒,你看攬越都來了幾日了,你們還未見過,今日算是第一次見麵,可還記得你們小時候還一起玩嘞。”


    傅硯這才淡掃眉眼,瞥了眼攬越,他腦子裏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隻是母親說了,他該給的麵子還是得給。


    “是我失禮了,這幾日公務忙,沒抽的空見客。”


    傅硯這話不僅語氣冷淡,就連話中的疏離也是擺在了台麵上的,見客。


    他這是拿攬越當客人呢。


    李氏一時間愣了愣,不知道該說什麽。


    旁邊的攬越也是低垂著頭,沒想到傅硯對自己這樣冷淡。


    心裏莫名落寞。


    傅硯無疑是上京最出色的了,自己就是給他當妾也是極好的一門婚事。


    比嫁給下麵一些公子哥當正妻還有麵呢。


    況且如今傅硯唯一的侍妾柳兒也被打發賣了出去,自己若當真給這樣風光霽月的人物當了唯一的妾。


    讓她放棄所有也是願意的啊。


    想著攬越低下頭,不自覺紅了臉。


    江晚將這一幕都收入眼底。


    心底冷笑。


    旁邊的老太君見這李氏遲遲不問,也知道自己這媳婦是個膽子怯的,估計得繞好大一個彎子才得去問了。


    索性直接自己問了,“硯兒,今日聽說朝上商議要重修江南護田河.....”


    老太君話沒說完,說到這,該懂的就都懂了。


    隻是傅硯似乎就是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隻輕輕應了一聲老太君便沒有了下話。


    老太君無奈,自己這個孫兒年少經事,一直都很有自己的主見。


    一般他做什麽自己和他母親都管不上,這麽些年傅硯的實力沒有人會小看,明白他有自己的安排,隻是這次事大。


    他真要離京了那幾載時間可不是鬧著玩的。


    幾年也夠上京縱生變故了。


    “硯兒,我知道你小小年紀心中便有自己的主意,祖母不擅那些,但此事不小,且時間也長,你當真願意費幾年時間去做這事嗎。”


    江晚也是聽到了這些事情,隻是自己沒有出聲。


    安靜吃著自己的飯菜。


    看到江晚,老太君皺眉,自己還在這勸解。


    江氏一個做媳婦的,看起來倒是滿不在乎的感覺。


    老太君看著江晚,心裏非常不滿意,就連手上的菜也是不夾了,就那樣看著江晚。


    江晚自然是注意到了老太君的眼神。


    佯裝沒有看到,繼續吃著自己的飯菜。


    傅硯迴答:“孫兒心中有數。”


    江晚沒有發話,傅硯向來如此,上一世是,這一世也是。


    他從不解釋自己的想法與安排。


    隻是去做事。


    但莫名就讓人信服有他在便不會出什麽亂子。


    江晚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不過這一次沒有帶著打探的眼光。


    隻是單純的朝傅硯看了一眼。


    這一眼像是在看前世的傅硯。


    傅硯扭過頭來。


    與江晚對上視線。


    老太君沒有說什麽,歎了口氣。


    她知道傅硯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去改變,更不要說他已經上報聖上了。


    旁邊的李氏見自己婆婆不打算說了,心裏就著急了。


    要是傅硯正走了,這天下豈不是就是江晚的天下了,掌家的是江晚,自己兒子又不在身邊,還算什麽,估計下麵的人都敢不拿她當迴事了。


    不行,就算是傅硯南下的事情不能扭轉,也得讓他把攬越收下,這樣他院裏好歹有自己的人,她也能放心些。


    便有意無意朝攬越看了過去。


    攬越收到李氏看來的眼神。


    心中雖然也擔憂自己先開口會惹人嫌棄,但現在也沒辦法說那麽多了,如今自己是沒辦法說那些了,隻得自己先開口。


    所以才看了傅硯幾眼。


    見傅硯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心裏鼓起勇氣,這才朝那俊秀的男子開口,“公爺南下便是好幾年,可要好好籌備。”


    嗬嗬,江晚看向旁邊的人,這籌備她說的是什麽意思,怕是心裏清楚。


    通過攬越,江晚真是將不要臉是個什麽意思了解透了。


    隻看得江晚開口,粉唇輕啟:“看來攬越姑娘對這事很熟悉,我倒是第一次遇上公爺一出,便要出幾載的事情,難得你知道,不如與我說道說道該是要籌備些什麽?”


    攬越還沒意識到江晚這是在套自己的話,隻是開口:“公爺南下辛苦艱險,夫人該是準備好公爺平時要用之物,再就是得派貼心的伺候公爺。”


    這說的伺候當然不是淨指那些洗漱之事,怕是在暗示著自己要給公爺準備著女人呢。


    江晚心裏知道攬越這話的意思,麵上不顯,眼眸淡淡,“攬越姑娘說的是,沒想到你這未出閣的姑娘倒是比我還懂得多,難為你了。”


    聽到江晚後麵這話攬越才覺得自己是被江晚套路了。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知道這麽多可不是什麽好聽的事情。


    攬越隻得繼續找補,“夫人也知道,幾年前沒了娘,家中少不了要我操心些。”


    她父親平日裏也是會去其他地方,說是她懂些這種事情也不過分。


    江晚看著麵前的人有些窘迫,心中暗笑。


    傅硯聽到了攬越那話,心中想的確是自己當真去了江南,便是要和江晚分開很久。


    不過若是自己能早點在江南安穩下來,也能讓江晚跟去。


    隻是現在的江晚勢必要管家的。


    母親那邊他是不相信了,祖母又早就放了權。


    若是還讓江晚也走了,也不知道府中該讓誰來打理。


    也就是說江晚不可能隨他南下。


    那麽兩人估計幾個月也見不上一麵。


    傅硯想到這,心中微微有些鬱悶,也不知道在鬱悶什麽。


    自己當時沒想著這件事,如今倒是被人提醒才想起來。


    不過傅硯也沒想過要後悔自己的決定。


    至少月餘還能迴京呢,還有節假放休時也是。


    這樣想著,傅硯沒了那麽多顧忌。


    他沒有顧忌,江晚就更沒有了。


    估計傅硯迴京,自己父親差不多也能迴來了。


    不用伺候傅硯,到時候直接和離,豈不快哉。


    便更沒有要勸解傅硯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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