簷下掛著的紅燈籠照亮了屋子。


    這本來是自己和傅硯的主屋,後麵自己和傅硯分開睡了,便成了自己的院子。


    自己後麵又重新布置了院子,每一個角落都是記得的。


    現在卻與自己布置的不同,明顯就是新婚的模樣。


    夢中那道聲音說若能重來?


    自己真的重來了?


    江晚掃向了外麵開得旺盛的木樨花。


    新婚夫婦喜房要維持百日,如今自己這是迴到了才與傅硯婚成不出百日的時候?


    再一細想今夜傅硯的異樣,看來自己是重迴到了傅硯被下藥之時。


    此時正是自己嫁入公爵府第二月。


    江晚想到自己上一世,每每和傅硯行房事時端著正妻的架子,就算是自己有其他難受之處也隻得強忍著。


    自己的大好年華,明明是該鮮活生動的年紀,卻因成為了他的妻,操勞了十八年。


    一要掌管家中供膳諸事。


    二要掌管家中吃穿用度日常開銷等事。


    三要管理府中妾室丫鬟下人們。


    四要管教子女,侍奉公婆丈夫,各種人來人往擴展人脈。


    好生生的一個小娘子,各種鮮豔奪目的華裙未曾穿過。


    為了端那主母的架子,每日都穿著深色係的衣服。


    江晚喝完了茶,還未做反應,腰上一道力道上來,她嬌唿一聲。


    不用轉頭看也知道身後擁著自己的人是誰。


    下一瞬,天轉地旋,江晚被抱上了榻,隨之,傅硯複又壓了上來。


    江晚從未體驗過傅硯如此對自己。


    明明在上一世,傅硯待自己極其冷淡,就連大婚第一夜兩人也隻是例行規矩般地草草了事。


    她細細凝視著麵前的人,像是要從他的身上看出什麽來。


    傅硯似是察覺到了什麽,轉瞬用手蓋住她的眼。


    江晚上一世謹記嬤嬤教導,在與傅硯行床事時萬萬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就算傅硯技術真的差勁得江晚無法忍受,她也隻能咬著牙細弱的嗚咽。


    可重來這一世,江晚徹底想明白了。


    什麽端莊主母,什麽侍奉夫家,太累了。


    自己上一世為這些累了將近二十年,最後又得到什麽呢?


    傅硯的不喜,婆家的不滿,就連自己的親兒子也對自己帶有怨氣。


    那自己這麽勤勤懇懇地做什麽呢?


    這一世,她隻顧自己歡喜。


    若不是現在這個時代,女子就連出街都得戴著遮蔽麵容,不讓路人窺視的幕籬。


    江晚真想和傅硯和離,自己出去擺個攤賣蛋糕水果撈也不至於餓死自己。


    可現在別說是女子出去擺攤了。


    大贇有律法,女子年十五以上不嫁,五算,至三十不嫁者,父母坐之。


    也就是說女子年齡到了十五還沒有嫁出去,就要上繳比別人多出五倍的賦稅。


    要是到了三十還沒嫁出去,即為犯法,就連父母也要跟著被治罪。


    更有嚴禁女子二嫁,就算丈夫死了也隻能守著丈夫的靈位渡過一生。


    最主要的還是,她和傅硯的婚事是聖上親賜啊,若是和離了,便是違抗聖旨,九族消消樂可不好玩。


    外衣裏衣都已經被傅硯褪下。


    江晚抓著他肌肉虯結的臂膀,全然不再顧什麽主母儀態了。


    隻要自己稍顯不舒服,指甲立馬在他寬厚結實的背上抓出一道劃痕來。


    “嘶......”傅硯聳了下肩,偏頭掃了眼自己背上的纖纖玉手。


    “江晚...”


    他身上的氣味清冽,輕輕呐出的名字帶著點喘氣聲。


    江晚現在無疑是難受的。


    第一次,難免。


    上一世自己大婚之夜未與傅硯行周公之禮,也是今夜他被人下藥才陰差陽錯與她有了第一次。


    “你,弄疼我了。”她顫顫著嗓音迴答。


    他撐著身子,薄唇微啟:“第一次,難免。”


    這也是傅硯上一世對自己說的話,當初的江晚實在沒忍住喊了聲疼。


    傅硯淡淡一聲忍著,叫江晚從今往後再不敢出聲。


    “分明是爺技術不好。”她垂眸輕聲嘀咕。


    但兩人如今是何等距離,自是被傅硯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臉色有點難看。


    江晚也是上一世在與傅硯成婚多年後才得知,與自己大婚的那一次,竟是年歲已滿二十的傅國公第一次通房事。


    難怪第一次江晚會那般難受,著實是忍得身子發顫。


    傅硯被自己的女人這樣落麵,雖心中不爽鬱悶,卻也隻是一瞬,很快便壓製了過去。


    江晚不是完全不通人事的小姑娘了,雖與傅硯同床的時間少,但這其中門道還是摸索了些出來。


    她當然不會隻顧傅硯歡樂就委屈了自己。


    手掌被他覆上,插入指縫之中。


    先是吻上了那玲瓏白玉般肩頸,再一步一步,慢慢來。


    江晚生澀是真,但舒服也是真。


    上一世,自從傅硯納了他心中那位白月光後就再未與自己行過房事。


    就算是按照大贇律法,他也隻是每月按例來自己房中三次,單純地蓋著被子睡覺。


    傅硯埋在江晚肩頸之間,雪白嬌嫩的皮膚,淡淡的香味,著實令人著迷。


    江晚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撐著傅硯的胸膛,“元帕......”


    兩人新婚第一夜才是第一次見麵,那元帕一直沒用上,老太君還有李氏那邊也是有意無意地在催促,表麵上安撫兩人不必著急,那些話意思卻都是在提這事。


    江晚知道傅老太君和李氏肯定還是著急這事的。


    正好今夜就把元帕用了。


    “嗯?”傅硯眉眼還透出了一絲茫然,隨後才想起江晚所提之物。


    他抬著江晚細腰的手鬆開,往枕下摸索去。


    拿出了那張帕子往下探去。


    如今已至暮秋,天氣轉涼,那絲帕突然貼向自己滾燙的肌膚,讓人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在江晚不斷地提醒下,傅硯終於完事。


    江晚隻想著前世便是一次就過,以為今晚就結束了,怎知這一世傅硯居然實力大漲。


    他擁著江晚,滾燙寬厚的胸膛還想貼上來。


    江晚又細又長的柳眉微蹙,嗓音含糊,帶著點嬌甜,“爺,我餓了。”


    傅硯這才停下,他深邃的眉眼看向了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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