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對新來的知縣司馬光心存疑慮,總覺得此人不太買自己的賬。於是,他試探著說道:“司馬大人來到咱們這青山縣,那可真是青山人民的大福分呐!咱們這青山縣的土地實在有限,還望司馬大人能帶領著廣大百姓多多開墾良田,好造福咱這兒的百姓呀。”司馬光心中明鏡似的,深知張員外這是在試探自己,從今晚的種種跡象他已然清楚中間的門道。為了穩住張員外和一旁的鄭幫主,他故作沉穩地說道:“本縣初到貴縣,自然是希望各方鄉紳能大力配合,爭取在三年之內徹底解決這土地稀少、百姓無地可種的局麵。”鄭幫主敏銳地察覺到今晚這位縣令與張員外並非鐵板一塊,他心中暗喜,想著這或許是扳倒張員外的大好時機,那被奪走的礦場說不定有希望重迴自己手中。而聰慧的鄭小姐,將今晚眾人的神態舉止盡收眼底,她深知每個人都心懷各異。隻見她優雅地端起酒杯,淺笑盈盈地說道:“今日在座的都是長輩,晚輩在此敬大家一杯。”說罷,她姿態優美地一飲而盡。眾人也隨之紛紛端起酒杯,笑聲在屋中迴蕩,可這笑聲中卻似乎夾雜著無數不為人知的心思與暗流湧動的勾心鬥角,整個場麵顯得複雜而


    在那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夜晚,眾人齊聚一堂。鄭小姐身著一襲淡雅如仙的長裙,緩緩走向那架精致的古琴。她優雅地坐下,那如蔥白般的玉指輕輕搭在琴弦之上,宛如畫卷中走出來的仙子。


    鄭小姐微微垂首,眼眸中透著專注與深情,隨後輕輕撥動琴弦,那美妙的音符便如精靈般跳躍而出。她彈琴的姿態美不勝收,手指靈動地在琴弦上舞動,每一個音符仿佛都帶著魔力,編織成了一幅如夢如幻的音樂畫卷。時而婉轉悠揚,似潺潺溪流;時而激昂澎湃,如驚濤駭浪。在場的眾人都沉浸在了這如詩如畫的音樂世界裏,仿佛忘記了一切煩惱。


    一曲彈罷,鄭小姐淺笑嫣然,說道:“今日與諸位相聚,飲酒甚歡,我獻上一曲,獻醜了。”接著,她的手指再度輕舞,奏響了那氣勢磅礴的《十麵埋伏》。瞬間,周圍仿佛被濃烈的殺伐之氣所籠罩,緊張激烈的旋律讓人仿佛置身於古戰場上,金戈鐵馬、硝煙彌漫。


    而此時,司馬光站在一旁,心中被這激昂的曲子所點燃。他提起長劍,飛身躍入場中,隨著音樂的節奏開始舞劍。他的身姿挺拔而矯健,劍勢如龍,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與美感。他的身影在燈光下閃爍,與那激昂的琴聲完美契合。隨著節奏越來越快,司馬光的動作也越發淩厲,劍影如疾風驟雨般,令人眼花繚亂。


    鄭小姐看著司馬光舞劍,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手持彩帶,飛身加入到司馬光的身旁。她的彩帶如同彩蝶般翩翩起舞,與司馬光的劍相互唿應。他們的動作默契十足,一個剛勁有力,一個輕盈優美,仿佛是天作之合。他們在這激烈的音樂中盡情地舞動著,彼此的目光交匯,傳遞著深深的情意。周圍的人都被這震撼人心的表演吸引了過去,紛紛圍攏過來拍手喝彩。


    一曲終了,司馬光和鄭小姐停了下來,兩人微微喘息著,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紅暈。鄭小姐深情地看著司馬光,眼中滿是愛意。她輕輕走近司馬光,溫柔地為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輕聲說道:“大人累了吧,坐下休息休息。”司馬光微笑著點點頭,與鄭小姐一同坐下。此時,場內就隻剩他們兩人,在這靜謐的氛圍中,他們的心似乎也貼得更近了。


    隨後,司馬光吩咐小二拿文房四寶來,提筆便寫下了“四月清和雨乍清,南山當戶轉分明。更無柳絮因風起 ,惟有葵花向日傾”。寫完,他將這首詩贈予了鄭小姐。鄭小姐接過詩,臉上泛起了幸福的笑容。兩人相視一笑,那美好的瞬間仿佛被永遠定格。


    司馬光和鄭小姐相視而笑後,彼此的目光中都有著化不開的柔情。


    這時,外麵的夜空格外美麗,繁星點點。司馬光輕輕拉起鄭小姐的手,說:“我們出去走走吧。”鄭小姐微微頷首,兩人一同漫步在月色下。他們沿著小徑緩緩前行,偶爾輕聲交談幾句,話語中滿是對彼此的關心和對未來的期許。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了一座小亭子裏。司馬光看著鄭小姐在月光下越發迷人的臉龐,心中滿是愛意,他情不自禁地將鄭小姐擁入懷中。鄭小姐先是微微一怔,隨後臉上泛起紅暈,靠在司馬光的懷裏,感受著他的溫暖和心跳。


    在這寧靜的夜晚,他們仿佛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隻沉浸在彼此的世界裏。過了許久,司馬光輕聲說道:“鄭小姐,我希望能一直與你這樣相伴下去。”鄭小姐抬起頭,看著司馬光的眼睛,堅定地說:“大人,我也願與你攜手一生。”


    就在司馬光和鄭小姐在小亭中相依而坐,沉浸在彼此的溫情之中時,突然,鄭幫主緩緩地走了過來。兩人聽到腳步聲,瞬間迴過神來,趕忙坐直了身體,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就如同那熟透的蘋果一般。


    司馬光定了定神,率先開口說道:“我來到貴縣已然兩天,在這兩日裏,縣裏卻發生了諸多奇怪之事。先是出現人口失蹤的情況,緊接著又爆發了瘟疫,再者便是鐵礦收支不符的問題。”鄭幫主聽到縣太爺竟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心中一驚,立馬恭敬地跪在地上,言辭懇切地說道:“草民願傾盡全力協助司馬大人鏟除青山縣的這些問題,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司馬光急忙上前扶起鄭幫主,語重心長地說:“陳幫主有如此決心,實乃青山人民之福啊,我在此替青山人民謝謝您。”接著,司馬光又補充道:“我已然派遣赤腳怪老先生前往你的礦場查看具體情況,你定要全力協助赤腳怪老先生,務必先將自身礦場存在的問題調查清楚,弄明白為何每年的出礦量和收入會出現如此大的差異。而後,對於如何整改,也必須要有詳細周全的計劃。要知道,若隻是一味地過度開采,老天還會再次降災難於百姓身上啊。”鄭幫主恭敬地彎腰施禮,鄭重地迴應道:“草民一定謹記縣令大人的吩咐,迴去之後便立刻著手進行整改。”


    他們幾人緩緩來到了一戶莊稼戶前,隻見一位七旬的老太太孤零零地在屋門口坐著。她雙眼失明,頭發蓬亂得如同雜草一般,滿臉的滄桑與愁苦。司馬光滿懷著關切走上前,輕聲問道:“老人家,您怎麽就一個人在家呀?”老人家聽到聲音,渾濁的眼中頓時湧出淚水,聲音顫抖著說:“我有三個兒子啊。老大去服兵役了,在與遼人作戰,到現在都還沒有迴還呐;老二啊,三個月前和他媳婦迴娘家,這一走就再也沒有迴來過呀。老三呢,在張員外的礦上務工,都已經半年沒有迴來了,也沒有銀錢捎迴來呀。我那大孫子去上學堂了還沒有迴來,二孫子上山砍柴,這都過去四個時辰了,還不見迴來,我這老婆婆心裏真是著急得不行啊。”


    司馬光聽著老人的訴說,心中滿是酸楚,他緩緩地走進屋裏,掀開鍋蓋一看,隻見裏麵空空如也,鍋也是冷的,灶也是涼的。再看看那米缸,早已經見底,連一點糧食的影子都沒有,而柴火也所剩無幾。司馬光的臉色變得愈發凝重,他轉頭對顏敏說道:“顏敏,你快去給老婆婆挑些水來。”接著又對鄭小姐吩咐道:“鄭小姐,讓你的下人到鎮上去買些糧食迴來,然後生火做飯吧。”鄭小姐趕忙點頭應下,讓下人去辦事。陳幫主看著這一切,心中滿是感慨,他默默地從司馬光手中接過斧子,開始為老婆婆劈柴。他一邊劈著柴,一邊在心裏暗暗想著:我此生能遇到這樣愛民如子的父母官,真是三生有幸啊。我一定要傾盡全力協助司馬大人把青山縣治理得清明澄澈,讓百姓不再受苦。


    此時,這戶人家的淒涼景象仿佛是整個青山縣百姓悲慘生活的一個縮影。那失明的老太太、空蕩的屋子、見底的米缸以及遲遲未歸的孫子,無不訴說著張員外的貪婪與殘忍給百姓帶來的沉重苦難。在張員外的剝削下,百姓們失去了親人,生活陷入絕境,甚至連基本的溫飽都無法保障,真可謂是苦不堪言,而張員外對青山縣人民犯下的罪行簡直是天理難容,令人發指。這樣的慘狀讓人心痛不已,也更加堅定了司馬光等人要徹底整治青山縣的決心。


    在那青山環繞的礦場上,閆鐵匠扮作道士模樣,身著一襲灰色道袍,頭戴混元巾,手持拂塵,那道號“智巔道人”在他口中念念有詞。他看似閑庭信步地在礦上四處晃悠著,目光卻敏銳地掃視著每一處。


    此時,兩個巡邏的家丁遠遠就瞧見了這個行為怪異的道士。他們邁著匆匆的步伐走近,其中一個家丁皺著眉頭,滿臉狐疑地大聲喝問:“你是幹嘛的?”閆鐵匠卻仿若未聞,隻是搖頭晃腦地連連歎息著:“可惜了可惜了。”然後便旁若無人地自顧自離去。兩個巡邏家丁麵麵相覷,隨後小聲商議起來,最終決定一人趕緊迴去給管家匯報,另一人則小心翼翼地緊跟著閆鐵匠,眼睛眨也不眨,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人給跟丟了。


    閆鐵匠不慌不忙地在一塊方方正正的大石頭前停下,悠悠然地坐了下來。他神色平靜地對著身後緊跟著的家丁說道:“別跟了,過來吧。”那家丁先是一愣,隨後趕忙快步走上前去,一臉急切地問道:“先生,你說可惜了可惜了是什麽意思呀?”閆鐵匠微微捋了捋胡須,目光深邃地緩緩說道:“你瞧瞧這如此優質的礦石,你們卻因不當的開采把它給毀壞了,這得少出多少鐵呀,難道不可惜嗎?”


    就在這時,管家聽到這邊的動靜匆匆趕來。他身材肥胖,穿著一身華麗卻略顯俗氣的衣衫,臉上滿是市儈的表情。他一聽閆鐵匠所言,那綠豆般的小眼睛頓時一亮,便知這是行家。管家那胖乎乎的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討好地說道:“先生餓了吧,我略備好酒,請先生品嚐。”閆鐵匠倒是一臉鎮定,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可不會冶鐵,你們可不要抱希望。”管家一聽,急忙賠笑道:“就單純的請先生吃飯,希望先生賞臉。”閆鐵匠沉默片刻,說道:“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你帶些冶好的鐵到飯店,我要看看你們冶鐵的情況。”


    到了飯店後,管家趕忙將冶好的鐵恭敬地放在閆鐵匠麵前。隻見閆鐵匠麵無表情地抽出自己打造的寶劍,毫不猶豫地一揮,那煉好的鐵瞬間就被砍成了兩半。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當場就驚呆了管家,他那胖乎乎的臉上滿是驚愕的神情。閆鐵匠嚴肅地說道:“你們就煉這樣的鐵,交給國家製造的兵器怎麽能打勝仗?”管家迴過神來,忙不迭地點頭應道:“是是,大師你留在這裏幫我們冶鐵吧,我一定給您高薪。”閆鐵匠冷冷地說道:“留這也可以,冶鐵的工藝必須得聽我的,之前的煉鐵統統都要重新來過。”說話間,小二已將飯菜端了上來,管家趕緊給閆鐵匠倒滿酒,陪著笑臉說道:“來,為我們的合作幹一杯。”閆鐵匠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接著閆鐵匠又說道:“我的方法需要的人工比較多,不知道咱的工人夠不夠?”管家一聽,眼睛珠子滴溜溜一轉,拍著胸脯打包票說:“工人好說,隻要你說需要多少,就安排多少。”閆鐵匠見魚兒已上鉤,便說:“我要了解一下你們從采礦到冶煉的每個步驟,怎麽選礦,怎麽冶煉,怎麽省礦石多出鐵。”管家聽得是連連點頭,佩服不已,忙說道:“我這就給我們張員外說,讓你來管理礦上業務。”閆鐵匠故作謙虛地說:“指揮我可不敢當,出出主意還是行的。”就這樣,兩人越聊越投機,不一會兒,管家就被灌得酩酊大醉。幾個下人急忙趕來,手忙腳亂地將管家抬了迴去,而閆鐵匠看著這一切,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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