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花青輕手輕腳地端著一杯蓮子羹,緩緩走來,柔聲道:“先生,已經深夜了,還是明天再看吧。”司馬光緩緩地迴過頭來,眼中滿是執著與專注,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他輕聲說道:“你看我,都忙得忘記詢問小姐你來自何處了,出來這麽久,也不給家裏人傳個消息嗎?”花青淺淺一笑,那笑容仿佛能融化這深沉的夜,“我是別人派來協助先生辦案的,先生若有困難,盡可告知於我,我必當竭力相助。”司馬光微微頷首,目光中滿是感激,“好吧,感謝貴人相助。如今確是用人之際,多謝你能來此幫忙。我再看一會兒就去歇息,你也早些去歇著吧。”


    在這寂靜的房間裏,司馬光坐在案幾前,一份份案宗在他眼前攤開。他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漸漸變得陰沉起來。當他看到那些明顯的冤案錯案,尤其是涉及到鐵礦產出與實際情況嚴重不符的案件時,他的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牙齒緊緊咬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攥住案宗的邊緣,似乎要將它們揉碎一般。他的唿吸變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心中的氣憤如潮水般洶湧澎湃。“這些可惡的家夥,怎能如此草菅人命,為了鐵礦利益顛倒黑白!”他在心中怒吼著,恨不得立刻將那些作惡之人揪出來嚴懲。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那古老的時鍾滴答滴答地響著,宛如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和這些鐵礦冤案的沉重。


    而當晨曦初現,司馬光拿起劍走向院子。他的動作優雅而沉穩,就像是一位即將登台表演的藝術家。他的身影在晨曦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挺拔而堅毅。


    花青看到司馬光在練劍,也興致勃勃地拿了一把劍飛身而出。她的身姿輕盈如燕,手中的劍舞動起來,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散發著迷人的芬芳。兩人在院子裏開始了一場精彩絕倫的劍舞,他們的身影交錯,劍影閃爍,如同在編織一幅美麗的畫卷。每一次的揮劍,都帶著一種決然的氣勢,每一次的交鋒,都如同奏響了一曲激昂的樂章。


    司馬光的劍如疾風驟雨,迅猛而有力,他的身形如同飛翔的鷹隼,自由自在地穿梭在這劍的世界裏。花青則如翩翩起舞的仙子,她的劍輕盈而靈動,她的步伐輕盈而優雅,與司馬光的剛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的劍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那聲音如同天籟之音,迴蕩在這清晨的空氣中。


    隨著他們的舞動,院子裏的荷花池也被攪動起來,水花飛濺,如同珍珠灑落。那粉嫩的荷花在劍風中輕輕搖曳,仿佛也在為他們的精彩表演而喝彩。晨曦的光芒灑在他們身上,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使得他們更加如夢如幻,如詩如畫。他們的汗水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那是努力與拚搏的象征。


    兩個時辰過去了,兩人都感到了深深的疲倦。初夏的早晨,天氣帶著些許悶熱。兩人都已是滿身大汗,花青穿著那白色刺繡的薄衣,因為汗水的緣故緊緊地貼在身上,將她那完美的凸翹身材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司馬光麵前。司馬光不禁有些臉紅心跳,急忙說道:“小姐,迴房間洗洗澡吧,練得滿身都是汗。”花青也有些羞澀,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兩人都有些尷尬地轉身離開,院子裏隻留下那微微蕩漾的荷花池和那尚未消散的劍舞餘韻,仿佛在訴說著這場如夢幻般的邂逅與激情。


    在那清幽寧靜的庭院中,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一片柔和的光影。女仆早已乖巧地準備好了熱氣騰騰的熱水,放置在小姐的房間之中。


    花青蓮步輕移,走進房間,那曼妙的身姿如同輕盈的仙子。女仆輕柔地幫著小姐將那被汗水浸濕的衣服緩緩脫去,瞬間,花青那如羊脂白玉般赤祼祼的玉體毫無保留地展露了出來,那玲瓏有致的曲線,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傑作。花青輕盈地跳進那溫度適宜的溫水中,女仆微笑著在水中撒下片片嬌豔的花瓣,頓時,奇異的花香彌漫開來,沁人心脾。女仆調皮地給小姐抓癢,花青咯咯笑著一下鑽進水裏半天不出來,而後竟神奇地現出銀蛇原型,靜靜地躺在水缸裏,那銀色的鱗片在水光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過了一會兒,她又變化成人形,繼續享受著這愜意的沐浴時光。


    洗了好一會兒,女仆拿出一套幹淨整潔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為花青換上。就在花青剛剛從水中起身的瞬間,門突然響了,顏敏冒冒失失地走了進來。“小姐吃飯了……”話還未說完,顏敏就怔住了,眼睛正好看到這正著的畫麵,他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如同白紙一般,旋即捂著眼睛驚慌失措地跑了出去。司馬光見狀,皺起眉頭說道:“是不是看到小姐洗澡了?以後進別人房間要敲門,不能這麽莽撞。”顏敏站在門外,聲音有些顫抖地答道:“知道了。”此時,花青氣唿唿地跑了出來,柳眉倒豎,嬌嗔道:“顏敏出來,看我不打死你!”司馬光趕忙出來當著花青說道:“他是無意看到你的,我讓他給你賠禮道歉。”花青依舊氣鼓鼓地說道:“我們有個規矩,誰第一次看到我的身體,我此生就要跟著他。他脖子上有個標記了,就是我們銀蛇幫的人了。”說著,隨手拿出藥丸給顏敏服下,然後仆人對顏敏說道:“今後你和我們小姐就是一體了,你心疼她也會心疼,她病了你也會病。我們會按照你的吩咐做任何事情。”顏敏頓時懵了,他還是個十八歲的少年呢,那表情滿是沮喪,可憐兮兮地看著司馬光,司馬光則沉聲道:“既然事實無法改變,就服從現實吧,不說了,走去吃飯,吃過飯後還有大事要做。”


    用過飯後,司馬光神色鄭重地拿出案宗,而後目光堅定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全力追查青山縣的鐵礦事宜。隻是當下人手著實不夠,全縣可是有著十幾家鐵礦啊。”


    就在這時,赤腳怪老先生以及閆鐵匠、花歲繡娘等人出現在了縣衙門口。縣丞匆匆走進來稟報:“大人,外麵有人要見您。”司馬光趕忙起身出來迎接,滿臉欣喜地說道:“歡迎歡迎,諸位英雄能來協助我查案,真是太好了。”幾人相繼坐定後,司馬光開始闡述自己對於鐵礦的獨特見解:“諸位,去年一年朝廷收到的煉鐵是兩萬斤,然而這裏的稅收情況可遠不止如此,那請問大家,這麽多煉成的鐵都去了哪裏呢?要知道,在大宋,煉鐵是決不允許私自買賣的,若有此行為,那可是與通敵罪等同的。”在場的所有人聽後,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絲毫不敢有一絲懈怠。司馬光接著說道:“那我們就從鐵礦開始查起,必須認真地核查清楚我們縣每年鐵礦的產量究竟是多少斤。”隨後,他看向縣承,示意縣承介紹一下本縣鐵礦的具體情況。


    縣丞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說道:“本縣有兩大采礦廠,一個是張員外的張家礦,另一個是鐵幫的鄭宏的鄭家礦。原本鐵幫實力頗為強大,在其管理鐵礦之時,縣裏給朝廷交的礦石數量等情況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自從張家礦興起之後,逐漸將鄭家礦慢慢侵蝕。自此,縣裏每年給朝廷進供的鐵變得不再透明。而且礦工也越來越緊張,全縣失蹤的人口開始逐漸增多。上一任縣太爺就是因為這些事稀裏糊塗地被革職了。”


    司馬光果斷說道:“那我們分頭行動,赤腳怪老先生,那就辛苦您一趟,去查鄭家礦。閆鐵匠,您去張家礦查查看,要仔細觀察礦上勞工的生活狀況、開支情況,每天的出入都要詳細記錄下來,迴來我們再做定奪。本縣剛剛上任,今晚把兩位礦主請來款待一番。縣丞,趕緊製作好請帖,給兩家送去,就在縣裏的風月樓擺好酒宴。”


    自從兩家為了爭奪鐵礦而爭鬥以來,已然是打得水火不容。鄭宏帶著幫裏的崔堂主和鄭小姐一同前來參加了縣長安排的酒宴。張員外則更是囂張跋扈,張藝帶著幾十個打手趾高氣揚地跟在張員外身後赴宴。司馬光看到兩位的到來,親自在門口迎接。張員外看著年輕的司馬光,心中暗忖: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子,有啥好怕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來。鄭幫主向司馬光施禮道:“大人,這是小人給縣令大人準備的禮物,請笑納。”司馬光打開一看,竟是一幅名貴的王羲之珍品。司馬光連忙擺擺手,說道:“太貴重了,本官說什麽也不能收。還是幫主收迴去吧。”鄭幫主看到司馬光身上展現出的正直無私,心中很是欣慰,心想:青山縣有救了。


    幾人一同走進宴會廳坐下,縣承介紹道:“這是我們縣新任縣令司馬光大人。”張員外為了顯示自己的勢力,想要給司馬光來個下馬威,便說道:“司馬大人,這杯酒是我代表朝裏的王強大人敬您。”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表明自己是給王強辦事的,希望司馬光能高抬貴手,別以後給自己難堪。司馬光卻神色平靜地說道:“我們都是在為朝廷辦差,不能有任何差池。我不飲酒,讓縣丞替我喝一杯。”這明顯是不給張員外麵子,氣得張員外臉色頓時變得黑青,心中暗自嘀咕:“難道這次派來的縣令不是王強安排的?難道是朝廷知道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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