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迴到房車上的薑烏如和宋清文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終究是宋清文先忍不住開了口。


    “薑哥,你說我們不會是在做夢吧?”


    薑烏如看著手裏的晶核。在黑夜裏發著微弱但不容忽視的光芒。


    就在宋清文以為薑烏如已經睡著了,不會再迴答時,薑烏如所在的上鋪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如果真的是夢,那就永遠都不要醒了。”


    “薑哥你沒睡啊,你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沒事,快睡吧,等到了基地有了時間,我們就把晶核的能量吸收,盡快升級。”


    “嗯,好,薑哥,你也早點睡吧。”


    沒過一會兒,宋清文的方向傳來了均勻的唿吸。


    房車的窗簾都拉上了,本來外麵的月亮也黯淡無光。


    薑烏如眼睛瞪的大大的,想在黑暗中看清什麽。


    他把手拿到自己眼前,握了握。


    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手指感覺有點腫,握拳的時候就能感覺到。


    應該是剛剛自己挖晶核的時候用力過度了。


    --真的太弱了。


    對於自己的弱小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今天見識了龍玖的戰鬥力,他對於自己的弱小更加的清晰了。


    他又想到了末世前。


    --(以下以薑烏如第一人稱敘述)


    我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弱者。


    我總是在逃避。


    末世前,我和我的父親關係並不好,不僅僅隻是不好,而是惡劣。


    從我懂事起,我以為我隻有媽媽,沒有爸爸。


    他隻是一個偶爾會出現在家裏的男人。


    我能感覺到他總是想要和我找話題,但是我不喜歡他。總是巧妙的避開他。


    至今我能想起來的,我們之間的交流,都是在母親的墓碑前。


    我極盡可能的用語言諷刺他,辱罵他,他總是沉默著,承受這一切。


    原本我們可以一直雖生猶死的維持著父子關係的。


    直到有一天,我下學迴到家,看到了倒在廚房的母親。


    那是我人生灰暗的開始,我撲到了母親身邊,地上都是血。


    我抱著母親,她身上都是血,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傷口在哪裏。


    我不敢去查看她是否還有唿吸,我意識到我必須馬上打120 ,馬上報警。


    我看著母親被抬上了救護車,我也想跟上去,可是jc攔住了我,我以為他們要問話。


    但是沒有。


    我甚至沒有被帶到警察局,我被收走了所有通訊工具,關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我真的很擔心母親的情況,也很恐懼自己的現況。


    有一個穿著j裝的中年人來找我,這個中年人我認識,是秦叔叔。


    秦叔叔讓我節哀。


    我不理解,我節哀什麽,我第一想法是我父親出事了,畢竟秦叔叔是我父親的朋友。


    那時,我其實有一點僥幸心理的。


    但是秦叔叔很快打破了我的幻想。


    他說我的母親......去世了。


    他又給我講了我的父親臥底在北美一個毒梟身邊,臥底行動成功了,但是我的母親被毒梟餘孽報複了。現在很可能已經準備對我動手了。


    這些我都聽不進去了,從聽到我的母親已經去世開始。


    秦叔叔對我道歉,說沒有保護好我們母子。


    長久的沉默以後,我暴躁的想要跑出去,我不相信我的母親真的死了,這些人肯定都在騙我。


    我早上去上學時,母親看我走的急,還給我拿了茶葉蛋,她在門口看著我飛快的下樓。


    在樓梯轉角處,我還看到母親溫柔的看著我笑。


    就一上午的時間,她怎麽可能已經死掉了。


    秦叔叔抱著我的腰,不讓我出門,門口的警衛員也衝了進來。


    我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都是媽媽的樣子。


    她對著我笑,她看著我吃飯,讓我好好學習,長大以後,成為像父親一樣頂天立地的男人。


    對,父親,是因為他,母親才死去的。


    我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身邊就是薑左,我的父親。


    現在想起來,他那時候,身體有些佝僂,和平時總是腰杆挺直的樣子完全不同,他穿著一件看上去有些年頭的皮夾克,頭發亂糟糟的,眼睛裏都是紅血絲,不知道是哭過還是太久沒睡了。


    那時候的我完全沒注意這些細節,隻是在愣怔片刻後,就把手邊能夠到的所有東西砸向了他。


    他一聲不吭的看著我,我大叫著他是殺人兇手,都是他害死了我的母親。


    輸液的針在我的手背的肉裏打了彎,線也被扯斷了,我完全意識不到疼,對眼前人的仇恨蒙蔽了我的一切感知。


    他出去了,清武哥走了進來。


    他的父親是我爸爸的戰友,我們幾個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他告訴我他的父親也在這一次行動中犧牲了,這不是我父親的錯。


    但是我都聽不進去了,隻抱著他一個勁的哭。


    我恍恍惚惚的辦完了母親的葬禮,那個男人,他甚至,沒有出現在母親的葬禮上,我真的恨極了他。


    轉念想,不來也好,是他害死了母親,他要是敢來,我一定把他打出去。


    再後來,我考了國外的大學,學了生物基因。


    隻有每年母親忌日才迴來。


    偶爾能在母親的墓碑前碰到他,我嘲諷他,一個殺人兇手為什麽還敢來。


    越來越高的官階是不是踩著自己妻子的命爬上去的。


    有時候遇不到他,但是能在母親的墓碑前看到鮮花。我總是一把把花拿開,把自己帶的放上去。


    心想,他這是在給自己裝人設吧。


    直到今年,末世來了。


    我不得已被控製在了他的身邊,他說這是要保護我。


    我見到了以前的朋友們,宋清武,宋清文兄弟兩人,還有安晚姐和安然,她們的父母也都犧牲了,她們沒有具體說為什麽而犧牲。還有姚望,他和我一般大,是父親的養子。


    我一開始是鄙夷的,說是養子,誰知道是不是私生子。


    清文和我說,他是我父親在抗洪時救下的孩子。父母都因為洪災去世了。


    他們都和我一樣,是孤兒。


    我當時心裏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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