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她就泄了氣,她對誰都可以兇巴巴的,唯獨對師兄,擺不起臉色。


    師兄隻要冷眼掃過,榕月就忍不住哆哆嗦嗦。


    潘素歌將著手搭在榕月的腦袋上,輕輕撫摸。


    那副寵溺就好像把世間最美好的笑容贈予榕月一般。


    「傻丫頭,胡思亂想什麽呢?他對你是喜歡的,你也喜歡他,這不就足夠了。」


    堂堂醫聖,對待感情總是磨磨唧唧,潘素歌看的都有些難受。


    作為旁觀者,她管不到別人的家事。


    「他那次說要迎娶我,卻被我硬生生給毀了,他心底肯定是不自在的,現如今對我,也不知道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了。」


    她那次是任性了些,可她並不後悔。


    原本臉上的笑顏愈發淺薄,轉而變成滿麵愁容,她的頭頂,依舊帶著那支木簪,隻是被她改了顏色。


    榕月一向喜歡黑色和青色,就連著髮帶幾乎也隻有這兩種顏色。


    「喜歡一個人怎麽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他伴你長大,也該知曉你的性子,知曉你是有苦衷的,改日尋個機會,向他道歉,他會寬恕你的。」


    潘素歌知曉,黃浦煜對榕月是寵愛的,很多地方的約束也隻是為了對方的安危。


    她可是去親口證實過,榕月的終身大事,她這個做姐姐的絕不會馬虎了去。


    這世間,怕是沒有比黃浦煜更適合榕月的女子了。


    唯有那個人可以降得住榕月,就好比她和阿策。


    是阿策改變了她今生,在報恩之時,她並不是非得阿策一人,隻是久而久之,情根深種,難以自拔。


    身邊若是換了人,這心恐怕也不會答應的。


    阿策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隻言明,今日唯素歌一人陪伴左右。


    這個承諾,被潘素歌當的比性命還重。


    「不說這個了,待你有了小寶寶,我就做幹媽,天天變著法子哄他開心。」


    榕月以前是不喜歡小寶寶的,一開始也是討厭沈願的,不僅因著他是奸臣之子。


    久而久之,倒是喜歡上那肉、糰子了,雖然嘴上說著討厭,但那目光明顯柔和了許多。


    潘素歌看在眼裏,也隻是笑笑。


    她隨便榕月怎麽去了,隻要榕月開心就好。


    「好,好,寶寶叫你一聲幹媽。」等她身子好了以後,她一定要給沈策生一堆白白胖胖的娃娃,讓他們圍著沈策轉。


    潘素歌知曉,知曉娘親心裏著急,迫切想要抱大孫子,也不言明,不過是疼惜她,不想去催促。


    娘親待她是極好的,知曉她親娘不疼,所以加倍的愛護她,當做親生女兒一般。


    對於孩子一事,潘素歌早就想了,隻不過這肚子好像並不太爭氣。


    「聽起來好像是件麻煩事,這孩子是怎麽來的?」可沒有人教榕月這些常識,黃浦煜更不會。


    對於男女之事,黃浦煜一知半解,但作為醫者,他對女人生孩子一事,倒是通透。


    潘素歌剛剛咽下去的一口湯藥差點嗆住,尷尬地笑了笑。


    她怎麽記得某個人似乎問了相似的問題,隻是時間有點久,她也記不起來了。


    她連連點頭,若有所思道:「這東西吧,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待你嫁給黃浦公子,便清楚了。」


    那男歡女愛一事,說不好,說不好。


    她總是容易臉紅,這次亦然,榕月問及潘素歌隻說是嗆到了,並無大礙。


    她這幾日,多少補藥下肚了,喝的都快營養過剩了。


    「哦。」榕月努力點頭,心裏還想要繼續問,不過瞧著潘素歌這副模樣,實在不宜多問了,她怕某個人再一次嗆過去。


    潘素歌覺得,榕月有時候就像是個呆子一樣,她不知,她在沈策眼裏,有時候也像是個呆子。


    沈家酒樓,沈策將著他們一個個攙扶到座椅上,依舊麵不改色。


    潘母如坐針氈,一家老小皆是不敢大聲喘氣。


    此事是潘二不小心說出來的,也的確是事實,冤不得他們。


    隨風的劍就倚靠在背部,並沒有放入劍柄,也不知為誰準備還是想要震懾他們。


    長時間的沉默,桌子上隻有沈策動筷子的聲音。


    每道菜他也不多吃,隻吃幾口,潘二猶猶豫豫,也拿起了筷子。


    這可能是他一輩子都吃不上的東西,與其浪費,倒不如食用了。


    他知道娘犯了什麽錯,但潘二隻覺得是她咎由自取,雖是親娘,卻沒有什麽好可憐的。


    孩子心性本就是那麽簡單。


    「將軍,這頓飯吃完我們會怎麽樣?」明知故問,潘母的筷子拿不起一塊肉。


    她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麽多菜擺上的桌,以前在常安伯府時,過年時節,那餐桌上擺的大魚大肉,都是他們窮苦人家一輩子都吃不得的。


    也就是那個時候潘母起了貪念。


    「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不需要我來指導。」若是沈策來,他不知道他會是怎樣的手段。


    或輕或重,他掂量不得。


    「民婦知曉了。」潘母顫顫巍巍吃下那口肉,以後在牢裏頭,可能就吃不到這些美味了。


    潘家兒媳婦一直拽著潘母的衣袖。希望潘母再說說求情的話,可潘母知曉,沈策今時不同往日。


    他今日能夠派隨風前去將他們帶過來,並擺了一場鴻門宴,素歌又受了那麽重的傷,她自然是清楚,吃完這頓飯他們該做什麽。


    沈策護妻心重,整個京城人盡皆知,如今真的是一丁點兒退路都沒有了。


    自己做的孽,終歸是等到了償還的時刻。


    下了酒樓,門口早已經備好兩輛馬車,身旁站著兩名侍衛。


    「隨風,你帶著那小子和他們坐的後麵的馬車,伯父伯母還請跟我來這輛。」


    前麵那輛較為富貴,是皇上禦賜的馬車。


    而後麵那輛則是沈府平日裏出入用的馬車。


    那馬車車夫早已經被五花大綁捆到了知府衙門,由知府大人處理此事。


    陸琦湘如今被押入刑部大牢看管,特殊犯人旁人不準靠近。


    想必那日後的些許日子一定艱難得很。


    尤其是當她知道一切真相的時候,沈策並不期待陸琦湘那時候的表情,隻是覺得應該屬於他妻子的東西就是他妻子的,旁人得不到半分。


    若是拿了,就應該償還,並為此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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