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汀在一旁緊促跟隨著,見潘素歌那副狀態,有些憂心。


    「少夫人,若是實在不舒服便迴去吧。」身子自是最重要的,潘素歌踏著小碎步,淡淡地瞥了阿汀一眼,並沒有責怪之意。


    「無礙的,隻是總覺得心口堵得慌罷了,別是相公出了什麽事。」


    盡管很不情願,但潘素歌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她未曾給沈策迴信,隻怕迴了信以後收不到來信,反而愈發惶恐。


    沈策不在身邊的日子,斷然是不好過的。


    潘素歌當初隻想著讓沈策從了軍,沈策從了軍便能夠當上大將軍,迎娶公主。


    卻未曾想過她會思念,會害怕,會緊張。


    這幾日範府那裏倒是平平無奇,沒有什麽動靜冒出來。


    潘素歌是不清楚發生了何事,但無人騷擾她,對於她而言則是一件再歡喜不過的事情了。


    潘素歌實在是不想同孫婉兒發生口角,自然不是怕了孫婉兒,不過是累得慌又浪費時間罷了。


    「阿祥呢?」


    「管家早早過去了,說是幫著少夫人您打點打點。」


    「素歌。」賀仲昶迎麵走過來,如若不是這聲唿喚,潘素歌也不會注意到的。


    一旁的阿汀見得賀仲昶,連忙請安。


    「小郡王。」


    「小郡王。」潘素歌也跟著行禮,對方的身份高貴,即便私底下是朋友,明麵上功夫也要做足了。


    賀仲昶一旁是溫如玉,身後跟著兩位侍從。


    依舊是那把扇子,隻不過多了三個大字「溫如玉」,要說的這溫如玉的性子,潘素歌是看不透的。


    「溫大公子是?」潘素歌問的自然是身份。


    賀仲昶笑了笑並未迴答,灰藍色的長袍閃得潘素歌有些刺眼。


    「家父在京城也有一席之地,一官半職罷了,你還叫我溫大公子便可。」


    溫如玉並不想搞得那麽陌生。


    他這身份,也不是有多麽特殊。


    「溫大公子,小郡王,我這還有事情,就不同二人閑談了。」她每日忙忙碌碌,沈家酒樓需要她,哪裏能夠同著某兩個人的快活逍遙對比。


    「茶樓一坐如何?」陪了陸琦湘幾日,賀仲昶早已經精疲力竭,好不容易有了功夫同溫如玉一道出來。


    碰上潘素歌自然是不舍的放潘素歌離去的。


    賀仲昶毫不含糊地表達著她對潘素歌的興趣,一旁溫如玉得意的微笑著,並不說話。


    阿汀戰戰兢兢,不敢開口。


    麵前的人縱使是少夫人的朋友,也不能得罪了,畢竟那身份擺在那裏。


    潘素歌並未看出賀仲昶的深意,隻拒絕著:「我可沒有那麽閑,那一幫子人都在那裏等著我呢,你要是饞了可以到我那裏去,我給你免費。」


    潘素歌幾乎是一氣嗬成,話盡了便從著賀仲昶身旁繞過去,隻留下賀仲昶滿目的尷尬。


    目光落在溫如玉身上,見溫如玉毫不心疼他,反而一副嘲弄的表情,頓時氣不打一處。


    「好小子,竟敢取笑我!」


    「你這才出了皇宮幾日,就這麽嘚瑟,也不怕皇上再把你抓迴去出不來。」


    這件事情皇上還真的生氣了,難得一見,溫如玉都覺得意外。


    不過瞧著賀仲昶這副模樣,別人愈發阻攔,他還愈發鐵了心一般。


    倒是察覺得自己對潘素歌的那番心意,隻是郎有情妾無意罷了。


    平川縣寺中,沈策捂著受傷的胳膊迴來,如若不是他胸口的傷口撕裂了開來,他也不會讓那人乘虛而入,劃傷了他的胳膊。


    對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原本是留下了對方的一條命,奈何服毒自盡了。


    背後越來越大的網籠罩著沈策他們。


    「徐成。」


    徐成已經出去找過一番,渾身像是從泥土裏滾爬了一番,他是鑽狗洞進來的,才沒有讓人發現。


    沈策將著包子一一分配給了大家,水囊裏的水隻剩下零星不多,沈策在醫館的時候就裝了個水囊迴來,一頓飯下來,大家將將溫飽。


    「這燒餅是留著我們這兩日吃的,帶不了太多。」


    他環顧著四周,不見指揮官。


    「指揮官呢?」


    「已經死了,今早剛剛咽氣的。」徐成風輕雲淡的說著,同甘苦過的兄弟,說走就走了,他怎麽可能一點情緒也沒有。


    隻不過是不知道如何表達罷了,徐成強忍著悲痛才會說的這般兒。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羅大虎,似乎是戳到了痛楚一般,苦笑相視。


    「人埋了嗎?」


    「今天埋得,埋得不深。」


    沈策緊緊捏住那紗布和藥酒,心口有些疼痛,好端端的人命說沒就沒了,他似乎找不到什麽詞來形容那骨子難受。


    不僅僅是因為指揮官的死,這幾日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丟失了數條人命。


    眾人沉默起來……


    徐成幫著沈策處理傷口,一行人就趴在那裏睡覺的睡覺,發呆的發呆。


    「真的就被困在這裏了嗎?」其中一位年齡小一點兒的抖擻著聲音,有些害怕。


    看樣子是新兵。


    「我不想死在這裏。」惶恐迅速在一群人身上蔓延開來,也有人習慣了這種生死之事兒,看得很淡。


    也有人有放不下的事兒,故而緊張起來。


    不管是哪一種,沈策都能夠理解,他也曾惶恐過。


    「我們很快便能夠活著離開了,放心。」


    「你莫不是有了對策?」


    「你看我手裏的東西……」


    樹葉剛剛冒了新芽,潘素歌隨手摘了下來,瞧著那原本生機的新芽在她手中慢慢失去了氣色,隻嘆息了一聲,便繼續走著。


    孫婉兒瞧著她的冤家,忍不住捏著身上刺繡精湛的華服,裙擺拖著地,宛如花海般,繡帕被她丟在了地上,她微微皺起眉頭:「還真是晦氣!」


    每每見得潘素歌她總是會說這句話。


    這都多久了,這女人命是真的硬,一次又一次的,還整不死她。


    「榕月不在她身邊,倒是個可以下手的機會。」孫婉兒是記住了那個女人的名字,向青竹問了不少。


    青竹隻挑主要的迴答。


    孫婉兒雖心中有氣,卻也不會真的數落青竹,青竹如今於她而言就是一顆寶貝兒。


    有用的到的地方。


    青苔沿著街道的石縫中探出了頭,長了一路。


    潘素歌的腳墊踩在上麵,快步走到了沈家酒樓。


    阿祥已經在門口等待多時兒。


    「少夫人,阿汀,快進來吧。」阿祥忙前忙後,為的沈家和沈家酒樓操持著,還學會了算帳,識字不少東西。


    都隻是為了做個稱職的管家,能夠幫得上潘素歌。


    「曲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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