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著老者嘴上說的對這些事情沒有興趣,實際上還是親自跑過來打聽了一番,沈策所擔憂之事兒除了沈府估計也沒有什麽了。


    他不出現在世人麵前不就是最好的證明,而原因隻不過是為了保護沈府。


    民同著官鬥,十有八九鬥不過。


    想要躲起來,對方偏偏又不肯,見得潘素歌的日子過得尚算是安穩,沈策才慢慢放心下來。


    隻要對方安然無恙,對於他而言便是最大的寬己。


    沈府,這幾日潘素歌的夢中總是會夢見沈策,影子模糊,但觸感真實。


    當潘素歌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是一場夢,因而內心更加難過了。


    她倒是期望沈策還在她身邊,隻不過潘素歌的那些心事兒怕是同旁人說不得了。


    連著周圍鄰居都覺得她的夫君已死,再也迴不來了。


    周遭的孩童不知曉是非,學著大人的模樣喚作她寡婦,她總是糾正著那些孩子。


    「胡鬧了,我夫君還沒有死。」


    「可娘親說的,沈哥哥迴不來了。」


    「屍體都未找到,談什麽迴不來?」潘素歌心知她同著這些孩子也說不出來什麽所以然,對方也聽不懂她有些字眼。


    但她還是執著的想要說出口,想要告知於那些人,她的夫君還活著。


    隻是為了糾正那孩童的口吻罷了。


    「沈姐姐,對不起。」幾個孩童若有所思,而後規規矩矩地給潘素歌道了個歉,潘素歌摸著他們的腦袋,心中越發難過。


    範府操辦婚事的速度也的確夠快,三天時間便把彩禮給人送過去了,親自上門提親。


    對方是範府,四品都司的幹兒子,孫老爺哪裏有不同意的道理,樂嗬嗬的同意了這門婚事兒。


    孫老爺隻是不知道那範世寧的幹兒子是石厲宣罷了,如若是知道怕不會同意女兒嫁過去了。


    「娘,你又取笑我。」孫婉兒扭扭捏捏,那副模樣可不就是新婚燕爾。


    孫夫人連忙安撫道:「娘這不是替你高興,你這一直不說是如何同那範公子相識的,娘這也好奇。」


    這可比的先前沈府那門親事不知曉好了太多。


    還是她家女兒足夠爭氣,認識了如意郎君。


    同範府添上關係怕不是孫家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以往那些不愛搭理他們家的鄰居或者親戚,如今都上趕著巴結。


    孫婉兒瞧著這一幕一幕的,隻覺得麵子上特別過意得去。


    她孫婉兒就是要比潘素歌嫁得好,日子過得好。


    等她嫁進了範府,還不愁有羞辱潘素歌的機會。


    孫家近日一直透露著喜悅,氛圍,同著沈府大不相同。


    潘家卻一直處於死寂之中,沒有摻和這一類事情。


    沈策繼續在峽穀之中練劍,白日那人身上的氣息他隻覺得在哪裏嗅到過,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而醫山聖地上,榕月三番五次向著黃浦煜求情,想要下山去找潘素歌。


    結果都一一被黃浦煜拒絕了。


    到最後直接把黃浦煜氣走了,她怕是也就那點本事。


    人沒有留下來,而她迫不得已繼續在醫山聖地上留守。


    隻要黃浦煜離開,她必然要在這醫山聖地上待下去的。


    榕月雖然苦惱此事兒,卻沒有過分胡亂來。


    皇宮之中依舊風雲湧動,天空仿佛就像是變了一個顏色一般,格外昏暗。


    而皇帝的心也始終是惴惴不安,放心不下來。


    皇宮裏那把帝王椅是人人都想要做的,至高無上,位高權重。


    眾人隻知曉皇帝掌管著生殺大權,過得比誰的日子都滋潤,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卻不知曉皇帝的憂心以及整日的提心弔膽。


    周遭皆是不可輕信的人。


    「近日外麵可有什麽有趣的事情?」皇帝問道,麵容依舊是有些憔悴。


    明黃的龍袍穿在其身上依舊掩蓋不住那抹滄桑,書房前一片安靜。


    「奴才不知。」李公公上前迴道,他這幾日要忙的事情太多,倒是沒有太注意外麵的事情。


    「罷了許是些無趣的事情,不知也罷。」皇帝微微搖頭,麵露愁容。


    李公公未曾再敢多言,這幾日皇帝為著朝堂大臣中飽私囊的事情過分操勞。


    「右相大人那裏似乎有事情要同著皇上提。」李公公今日恰好碰見了右相大人,右相大人跟著李公公提了這麽一嘴。


    李公公忠心耿耿,對皇上的衷心眾所周知,同著那左相大人截然相反。


    皇帝也為著左相大人的事情而憂心忡忡,明麵上可是抓不住對方一丁點兒把柄。


    「朕知道了,安排安排吧。」


    範府的婚事舉行的盛大,這錢自然是從範府範世寧手中掏出來的。


    他這幾天貪贓枉法,受賄賺來的黑錢可不少,自然,左相大人給他的好處最為多。


    這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四品都司能夠賺的出來的錢。


    「那孫婉兒還真是好命。」


    「可不是。」


    「也不知道咱們什麽時候能有這樣的好命。」一群女子在私底下竊竊私語,他們早早在這裏等候可不就是想要瞧一瞧新郎的模樣。


    隻知道新郎是範大人的幹兒子,卻不知其模樣。


    的確,京城之中,無人見過範世寧幹兒子的模樣。


    他們不知,那範世寧所謂的幹兒子正是石厲宣,一個「死而復生」之人。


    「來了來了。」不知道誰高聲大喊了一句,所有的目光都匯集了過去。


    場麵聲勢浩大。


    潘素歌就夾雜在那人群之中,雙拳緊握。


    她不知道應該做什麽,也知曉憑藉一己之力隻能是送命的下場。


    潘素歌隻是打算跟隨著人群走動。


    孫婉兒的婚宴邀請了潘素歌,說是因為多年的交情使然。


    而潘素歌此刻也沒有動身去那範府,她知曉孫婉兒的意圖,無非是讓她難堪。


    潘素歌不知道這幾次陰謀之中有沒有孫婉兒的計劃,但無疑是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範府。


    而孫婉兒能夠嫁入範府,這其中的原因怕是不簡單。


    一陣熱鬧過後,孫婉兒被迎入了洞房,住進了沈府。


    而那沈府的主人範世寧在外招攬著客人,石厲宣帶著半張麵具跟著敬酒。


    石厲宣這個樣子出現在眾人麵前也是範世寧計劃的,他想起左言那副模樣,這樣眾人也就認不出來石厲宣了。


    潘素歌站在範府門口半日,終是沒有進去,手中的請柬被她捏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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