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餅早已經被嫁衣買好,還真是個勤快的姑娘。


    「包子三文錢一個,十文錢一籠,酸梅汁也三文錢一杯,粥同價。」今日生意不算是光景,大抵是中秋廟會,白日裏人們都在家中準備。


    潘素歌做的分量也不多,見來人了便賣,若是沒有人,她也不著急,隻靜坐等待。


    來著頭戴麵紗,因著遮擋看不清模樣,潘素歌隻將著價格說給了對方。


    對方笑道:「隻聽聞你這包子是京城裏最好吃的,途徑京城,倒是想要嚐一嚐。」


    潘素歌是沒有心情同人多交談的,倒不是因為生意忽而的不景氣。


    而是因著尋了十來天,都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於醫聖的消息,是故有些難過。


    「哦?那是大家抬舉我了。」潘素歌謙虛道,她會做的東西太多了,如今一整日不迴府也是正常的,店麵被她擴大了一些,做了個菜譜。


    潘素歌自覺得這是家常便飯,她吃著好吃,倒是沒有想的大家都會喜歡。


    不過京城第一她卻是不敢當的。


    吃包子的時候,他依舊帶著麵紗,未曾摘下,潘素歌雖是好奇,卻也不會拿人麵紗開玩笑。


    隻在那裏細細端量著,目光也不刺眼。


    麵紗之人捕捉著潘素歌細微的變化,眉目一橫道:「這麽好奇我的麵容嗎?」


    不過是帶了麵紗增添了幾分神秘感罷了。


    「那倒不是,隻是頭一次見人帶著麵紗來我店中吃包子。」


    一身脫俗之氣,唯獨那聲音清脆悅耳,笑聲中摻雜著不明的情緒。


    她雖好奇對方的容顏,卻不至於掀開了那麵紗一睹真容。


    「日後見得便多了。」一個包子一碗粥足矣,付了六文錢便離開了,不多也不少。


    潘素歌隻當是個怪人,也沒有多尋思,對方離開,她便繼續在那裏發愣了。


    不知道中秋佳節,此刻的沈策在做些什麽?


    那日的那句歡喜脫口而出以後,沈策待她似乎與眾不同了,她不知曉那是關心還是什麽,總是麵對沈策之時,他的舉止同以往愈發霸道。


    街坊鄰居對他們羨慕的目光,潘素歌一遍遍迴味。


    嫁衣姑娘住進沈府也有些許時日了,一直是同著阿鳶打著地鋪入睡的,潘素歌也買了後院,應著沈府麵積實在是小。


    那客房被改為了阿祥住的地方,而嫁衣住在後院,沈家的圍牆又重新翻修了一遍。


    那尋香鋪子這些日子的收入全用在了上麵,沒有積蓄存下來。


    不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她平日裏賣包子掙的錢足夠一家子生活了,並不擔心身無分文。


    「潘姑娘,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我打聽到了些許眉頭。」來者是包打聽,東街這一段幾乎沒有他打聽不到的事情。


    當然了,讓他打聽事情自然也要付出相應的銀兩,天底下沒有吃虧的買賣。


    潘素歌付的銀兩也不少,對方自然是賣力的幹活。


    「在哪裏?」


    「在哪裏我不知曉,此人來無影去無蹤的,我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得知醫聖的去向,卻也隻是大概。」


    他大口喝著潘素歌遞過去的酸梅汁,口中含糊不清。


    就在此時,那已經走了一段距離的男人停駐了腳步,站在那裏幾秒,又再一次邁開了步子。


    「去向?告我說說。」她心急如焚,哪怕是一點消息也好,總比什麽都沒有強。


    「他前段日子過來京城裏的消息也並不假,但又離開了,昨日迴了京城也不知是何緣故,沒有住客棧,查不到任何消息。」


    包打聽也沒了辦法,隻讓潘素歌付了一半兒的銀兩,這錢還真不是容易掙的東西。


    差點廢了老命,但手中沉甸甸的銀兩總算是讓他疲憊的心思放下了些許。


    沈家,嫁衣想要幫沈策推四輪車,卻被沈策言明拒絕。


    「我可以來的。」他雙手又沒有廢掉,並不需要別人推著。


    若是潘素歌,他不會拒絕,若是其他女子,他不會讓人碰分毫。


    不為別的,隻不過覺得自己是有家室的男人。


    這些日子讓張浦去調查京城裏結婚的人家,近日的確有一女逃婚了。


    隻是說跟人私奔了,到現在下落不明。


    沈策畫了畫像,有八分神似,讓張浦把畫像帶到。


    但那家人見了畫像以後,卻否認了此人是他們的女兒,完全不像。


    故而,沈策對嫁衣的懷疑加深了些許,卻沒有戳破。


    如若對方真的是有目的而來,斷然是沒有失憶的。


    若是如此,卻遲遲留在沈家未曾動手,也說不通,除非對方在找一個時機。


    沈策並未將這件事情告知潘素歌和沈母,他倒是想要看一看對方的真麵目。


    「表哥,我隻是想……」嫁衣後退了一步,顯得有些唐突,眸間全然都是害怕之意。


    沈策慢慢收斂了神色,神情微微收攏了些許。


    「隻是不習慣別人推罷了。」他解釋道,卻沒有多少笑顏掛在臉上。


    沈策言語裏刻意的生疏清晰可見,她隻知沈策待人溫和,聽鄰居他人都如此說。


    卻不知沈策待人如此生疏,並沒有阿祥他們說的那般溫和。


    「抱歉,我唐突了。」嫁衣後退了一步,微微搖頭,露出些許愧疚之色。


    沈策並未怪罪,但心底卻在打量嫁衣此人。


    越是無害的東西可能越發有毒,而她是否真的失憶誰有清楚。沈策打從一開始救下嫁衣的時候,就註定了此事。


    不料,沈策的目光還未對上,嫁衣就直接後仰了過去,即將倒地。


    他連忙上前了身子,抵住了嫁衣幾欲倒下的身子,卻也因為腿腳不穩而直接跪下。


    此番姿態被潘素歌看在眼中,她恰好迴來了。


    不多不少,不偏不倚,神情僵硬在那裏,似乎不多想都不行。


    沈策的麵色有些難看,他方才僅僅是想要拉嫁衣一把,怕她在沈家出了什麽事情,到時候就為難了。


    不曾想潘素歌這個時候恰好撞見,沈策原本想要解釋,嫁衣卻先開了口:「嫂嫂別誤會,表哥隻是想要扶我一把,是我不小心。」


    她皺著眉頭,一副為難的模樣,真的是在解釋著什麽,希望潘素歌理解。


    潘素歌默不作聲,過去扶起嫁衣,再然後扶著沈策坐上了四輪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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