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紅色電話亭內


    一個女子娉婷的身影透過玻璃,若隱若現。


    “她這邊已經有所發覺,我會盡量將此事按下去,拖延一下時間,你們加快速度,若是讓她的人找到內線證人,怕是要遭。”


    女子擱下這段話,就將電話掛斷,行色匆匆地離開了電話亭。


    在他之後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戴著黑色兜帽的男子,哢嚓一聲按下快門。


    鄭玉笙看著私家偵探發來的報告,以及手中的底片,知道陳元曉怕是背著雇主藏有秘密。


    當夜


    愛淩公寓外,一個黑影順著管道往上爬,到了六樓停下,從敞開的洗浴室門窗爬進去。


    洗完澡的女人,拿著毛巾擦拭披著的濕發,坐到沙發後,突覺剛剛還敞開的門窗,此時已全然緊閉,想往外跑時已來不及。


    “陳律師,這是想往哪裏走啊?”


    鄭玉笙拿著刀抵著她的脖子,力道之大,已出血痕。


    “鄭先生,這是何意?”


    陳元曉絲毫不覺得對方是拿刀故意的嚇她,她知道鄭玉笙這是玩真格的,是真的想殺了她。


    “你覺得呢?”


    從見麵那天開始,鄭玉笙就覺得陳元曉這個女人心裏有秘密,所以早就安排了私家偵探跟著她,果然第二天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一遝底片扔在陳元曉麵前。


    就著被控製的姿勢,陳元曉一眼就認出底片上,就是今天她給江城那邊打電話聯係時被人偷拍的。


    以為對方隻是小孩好拿捏,沒想到對方竟然找了私家偵探,她還是太大意了。


    雖然這些底片說明不了什麽,但既然鄭玉笙已經懷疑她了承不承認也沒有什麽重要的。


    “啊!嘶......”


    鄭玉笙掰斷了陳元曉,試圖按響報警鈴的手指,眼中露出瘋狂之色。。


    “瘋子!”


    陳元曉試圖閃躲他胡亂戳刺的匕首,嚇得肝膽俱裂。


    麵對這樣的瘋子,她引以為傲的理智在逐漸崩潰,和瘋子講道理不亞於對牛彈琴,說又怎麽說得通。


    “想好了嗎?現在可以說說你知道的事了吧?”


    鄭玉笙戴著手套的右手掐著陳元曉的脖子,笑的還是那般,乖巧又猖狂。


    和麵對方箏時完全不一樣。


    “我說...我說...你放過我。”陳元曉胡亂掙紮著,從喉嚨中擠出這句話。


    直到這一刻,陳元曉才發現,對男神的愛慕占有和自己的性命之間,她更在乎的,還是自己的性命。


    人隻有活著才配談以後,一旦死了,那可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鄭玉笙笑著威脅:“你隻有一次機會”。


    陳元曉慌忙點頭,表示她不敢再耍什麽花樣。


    “昨天江城那邊有人聯係我,讓我提供這邊的最新進展給他們。”


    “然後呢?”


    這種事鄭玉笙早就猜到了,他更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誰想對他們不利。


    “我不知道,對方沒說,隻是有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和一個電話號碼,放到了我樓下的信箱裏。”


    “除了這個你還知道其他什麽?”


    聽到這話陳元曉瞳孔一縮,她不自覺的反應更加印證了,鄭玉笙心中所想。


    這個女人真的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


    “說!”


    陳元曉被他深不見底的眼神嚇到了,呆愣在一旁。


    “不說是吧,那我想,明天的新聞頭條應該就是愛淩公寓有一個美女律師被毀容的消息。”


    這個威脅比殺了陳元曉還讓她痛苦。


    哪個女人不愛護自己的容貌,成為醜八怪,被昔日瞧不起的所有人嘲笑,想一想就讓她覺得窒息。


    “有話好好說,你先別動手,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方箏說你們中間出了內鬼,可能已經有人被幕後之人收買成了汙點證人。”


    鄭玉笙從陳元曉的眼中看得出她沒有說謊,若真如方箏姐姐所猜想的那樣,事情恐怕大條了。


    有一件事,直到現在,他們所有知情者,包括他鄭玉笙在內都沒告訴方箏,其實在去年開年的時候,他們從一個銀行劫匪那裏,撿漏撿了十萬塊。


    就藏在城北那個廢棄工廠的煙囪裏。


    時間迴到去年三月初三,下午四點半,江城銀行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銀行搶劫案件。


    兩個套著絲襪的男人,帶著自製火藥槍,衝進了即將軋賬的銀行大廳,劫持櫃員從銀行搶劫了幾十多萬舊鈔票離去。


    而恰巧那天鄭玉笙目睹了全程,事後根據他的推算,找到了劫匪的老巢。


    正好當時幾個劫匪,不知道什麽原因搞內訌,互相突突突,一個重傷一個死了,剩下的兩個,在他放出偽造的警笛聲後,一人提著一個箱子跑了。


    留下一個帶血的旅行箱,被他們順手牽羊。


    知道此事的,不超過六個人。


    很好,現在目標進一步縮小了。


    鄭玉笙放開陳元曉悄無聲息地離去,跳下窗戶之時還挑釁的笑了。


    ......


    得到自由的那一刻,陳元曉立刻撥通了報警電話。


    “警察先生,剛剛有人劫持我。”


    陳元曉還不知道,就是一個這麽一個報警電話,讓她差點社會性死亡。


    “就是你報的警。”警察問道。


    “是的,在半個小時以前,有人闖入屋內劫持了我。”


    陳元曉哭的梨花帶淚。


    可惜對麵的警察先生是個柳下慧,對於美女絲毫沒有憐惜之情,仍舊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就是陳元曉所說的案情經過,警察仔細比對了外牆的管道,上麵別說一個腳印,連根兒蜘蛛網都沒有。


    麵對警察疑惑的眼神,陳元曉暗恨,該死的家夥,竟然將外牆以及管道上所有的痕跡擦去。


    這麵牆和隔壁公寓之間隻有一米左右的距離,黑燈瞎火的,連個人證都沒有。


    不過對方還是太小瞧她了,以為沒有爬進樓的證據就可以了嗎,她脖子上的傷痕就是最好的證據。


    陳元曉指著沙發上淩亂的痕跡,以及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描述鄭玉笙對她的挾持經過。


    “他當時就是這樣,掐著我的脖子拿刀逼問。”


    “對方問了點什麽?”


    陳元曉答不出來,這若是此事走漏風聲,一個出賣雇主利益的名頭兒,就能讓她在行業內混不下去。


    所以她什麽都不能說。


    支支吾吾的正想把事情扯到對方搶劫上,剛剛還緊閉的臥室門,出現一個隻在腰間搭著一塊浴巾的男人。


    “你是誰!”


    陳元曉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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