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的身影一出現在胡同口,就迎來了幾聲打探消息的聲音:


    “喲,周嫂子,聽說今兒你家‘府上’來了兩位尋親的小娘子?”穿青灰色麻衣的大嬸見周嬤嬤出現,開口問起她來,至於說陳家“府上”,不過是看不慣陳家娘子當自己是大戶人家的派頭,平日裏端著架子不跟她們往來,便嘴上揶揄幾句。


    褐衣婦人道:“我瞧倆個女娃子說尋親,可是真假?那打扮似是從南方過來的,莫不是家裏遭了難?”


    周嬤嬤本不願理她,但她也想侃侃好吸引眾人的注意力,所以她一張嘴就吊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今兒來了倆位小娘子,其中一位是陳先生的外甥女兒,家裏遭了難來投親。另一位嘛,說出來你們嚇一跳,是位女俠,會耍劍法,我親耳聽到她說殺過大蟲!還有熊瞎子!”


    “什麽!殺過大蟲?還有熊瞎子?真的假的?”


    “哪裏殺的大蟲?咱這兒城外山上?”


    “拉倒吧!倆小娘子那麽細的腰和胳膊,哈哈哈哈,我估計都擰不過我手腕兒呐,還殺大蟲?哈哈哈哈哈!”


    “哎哎哎!”周嬤嬤見眾人不信她,急得手不停地搖擺起來,“你們別不信,那娘子往那兒一坐,冷冰冰的,腰間一把長劍,看著就是不好惹的!”


    青灰色麻衣大嬸又起勁兒了,道:“周嫂子你見過她樣貌了吧,是不是像男人般壯實,看著很兇?”


    這次周嬤嬤倒是搭了她的話茬,隻見她斜著眼角,眼皮耷拉著道:“你錯了,那娘子非但不像男人,還長得十分漂亮,跟仙女兒似的,那容貌,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著比她更美的了!”


    “哎喲,周嫂子牛皮吹破天咯!就你那見識,能看出人家嬌滴滴的小娘子殺得了大蟲?”青灰色麻衣大嬸拍著腿大笑,周嬤嬤一點也不生氣,在眾人的質疑聲中,享受了一番大家的注目,而後笑道:“我就說到這兒了,你們呐,愛信不信。哎,今兒正好趕集,我去買點菜晚上好招待客人!”說著便挎著籃子走了,留下身後一片嘰嘰喳喳,自然也不知道她這次的聊天給白娡帶來什麽後果。


    走在街上的白娡不知道背後有人如何說她,她周邊小範圍走了一遍,係統地圖上的灰色部分消失後,顯露出不少信息來。


    時值四月,即將進入孟夏之交。


    留仙縣地處偏北,故而依舊微微清風,頗為愜意。


    古人雲:“南國似暑北國春,綠秀江淮萬木蔭。時病時蟲人撒藥,忽寒忽熱藥搪人。”說的便是立夏時節。


    她先找了家據說當地最好的胭脂水粉店,買了一些深棕色的脂粉,畫眉的黛粉,為以後出門掩藏容貌做準備,再依據地圖找了個小酒肆,白娡尋了個角落坐下,忽視眾人投來的目光,點了盤花生、一盤小點心,再上了一碗米酒,想看看能否得到點小道消息。


    路人甲:“你道那個李xx是好人啊?賺的都是黑良心錢!那是要遭現世報的……”


    路人乙:“別說了,喝酒喝酒!誰叫人家有關係呢,咱管不了啊!老哥,咱還是老老實實幹活吧……”


    路人丙:“過倆天我小子生辰,來我家喝酒吃菜!管飽……”


    路人丁:“翠花樓那婆娘,我老相好哩,嘿嘿嘿……”


    小乞丐:“大爺,行行好給點錢吧,我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


    一晃眼,米酒喝完,東西吃完,給了小乞丐幾個銅板,聽到的不是東家長就是西家短,還得忍受別人異樣的眼光,唯有一個消息算是有點用處:城西的山上有一窩土匪,長期劫掠過往客商,殘殺婦孺,縣太爺這次下定決心要剿匪,於是張榜請各路豪俠幫助一起抓土匪,抓住土匪以後還有大獎賞。


    白娡摸摸下巴,決定待會兒去看下榜文,抓個土匪好賺經驗嘛!


    詢問過店小二,白娡觀察了地圖路線,嗯,有點遠。她摸摸下巴,瞄了眼並非連成一片的房頂和某些看上去不甚牢靠的茅草房頂,放棄了“跑酷”的想法。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走過去吧!


    半路上她攔了個路人問:“勞駕,貴地張貼榜文是在何處?”


    路人:“你問縣衙?這裏朝東直走到底,向南拐彎,再過兩個街口就到縣衙啦,有人圍著的地方就是八字牆!”


    白娡消化了會兒,總算明白過來,古代布告欄原來叫八字牆啊!


    走了約莫兩刻鍾,她終於來到縣衙門口,入眼先是一座三門四柱石牌坊,叫宣化坊,正麵上書“留仙古治”,背麵“宣化”二字。穿過牌坊,便是縣衙大門,從大門外望去隻見門內一道照壁,上畫四腳獸一隻。


    白娡繞行至大門側麵,側麵牆麵轉折,因其角度形似“八”字,故稱八字牆。牆下果然有幾名行人駐足觀看,也有抄手旁觀熱鬧的白丁,瞧著有幾分熱鬧。


    她靠近八字牆,快速瀏覽了遍,榜文內容和街上聽說沒有什麽大區別,下麵列明剿匪義士可於xx月xx日至縣衙兵房登記,白娡算了算,日期就在明天。


    “嘁,女人家湊什麽熱鬧!你識字嗎?去去去,不要影響別人!”


    正看榜文呢,冷不丁身旁一酸儒要趕她走。


    白娡打量他一眼,那人褐色長袍,袖口微微褪色,似是洗過多遍,腳上一雙黑布鞋,鞋頭灰不溜秋。


    “你怎麽知道我不識字?再說我識不識字關你什麽事?直男癌!”


    酸儒雖聽不懂她最後說的詞,卻是聽出她口音非本地人,頓時自覺高人一等,出口教訓道:“果然婦孺人家,不知所謂。女子應在家相夫教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能外出奔走,簡直不識禮節!”


    周圍人見要吵起來了,看熱鬧的多,勸人也有:“讀書人說的也無甚大錯,小娘子快快迴家去罷,爭吵無用。”


    或有火上澆油不懷好意的:“小娘子不要怕,與他罵,大不了哥哥來幫你!”


    白娡怒氣上湧,想想這種人沒什麽好爭的,直男癌本質上看不起女人。


    發現街邊有幾道不懷好意的眼神,她拔劍出鞘,威嚇道:“老娘就是趕過來參加剿匪的,江湖人稱劍俠‘無影劍閻羅王’,惹怒老娘我,先拿你個臭酸儒喂劍!”


    圍觀人群見著她竟是個隨身攜帶武器的,不由後退。


    “你!你!”酸儒果然被嚇到,放言“不與爾等無禮潑婦爭辯!”說著就跑路了。


    白娡嗤了聲,收劍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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