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盯得有些發毛,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薄從懷比我思維更為敏感敏捷,替我迴答道:“隻是湊巧能夠感受到了死者生前畫麵,算不得什麽。”


    他說的謙虛,語氣卻是帶了冷意的。


    果然我看到宮局長一雙小眼睛亮了一下,“玉訴這一能力豈不是對我們尋找真兇有很大幫助,哎呀,那當真是……”


    “既然現在已有線索,想必宮局長手下的能人定能順藤摸瓜。時間緊迫,宮局長快迴通靈局擬定搜查方案吧。”


    說這話就是要送客了,薄從懷麵色淡然,“夫人昨晚為了探尋線索費了很大精力,還要多睡些養養精神才好。”


    “呃……”


    宮局長還想說什麽,卻被薄從懷一番滴水不漏的說辭噎住,隻能尷尬地應著,“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宮某先不打擾了。”


    他說著站起身,對著我和薄從懷一一點頭,“從懷再有任何線索隨時與我聯係。”


    他遞給宮肆一個眼神,宮肆從懷中掏出一張名片,放到身前的木桌上。


    “好”,薄從懷微笑著點頭,“陳最,去送送宮局長。”


    陳最答應著,像一個十分敬業的服務員,請宮局長等三人出了廳門。


    宮念在最後跟上時,留頭深深看了我一眼,十分邪氣。


    薄從懷將我的手包在手心,安慰似的攥了攥,


    “宮劍鋒那個老狐狸,肯定盯上你的感受力了,真是貪得無厭。”


    “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如果真能幫上他,費點精神也沒什麽。”我寬慰道。


    “就單憑這點東西,就想讓你變身警犬嗎,莫非異想天開?”薄從懷語氣微怒。


    我卻逮到了重點,抬手拍了他一下,“說誰是狗呢?”


    他似乎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層,怔了怔,耳根微紅,“我沒有那層意思……”


    “好啦,原諒你嘍。” 我自然不是真生氣,隻是想要轉移話題,消除他的怒氣。


    此時陳最送完人返了迴來,廳中隻剩下我們,他原形畢露,張牙舞爪地衝向我和薄從懷身後桌子上的木箱,


    “快快快,讓我開開眼,憋死我了。”


    虧我之前還覺得他十分端莊有禮,真是狗改不了……算了算了,這個形容有點粗俗了。


    薄從懷見陳最像個無敵風火輪一樣衝了過來,靈活地向我一邁步,摟著我向旁邊退了一步,十分害怕被撞飛。


    陳最眼中隻有裝著寶物的木箱,根本無暇管我們的嫌棄和躲避,激動得手都有些顫抖,雙眼放光,自言自語:


    “我要看看我們白蛇類在百妖譜能排第幾名,哈哈哈!”


    薄從懷無語地歎了口氣,輕聲吐槽:“我還以為多大出息呢。”


    我的目光放在陳最手裏的木箱上,對於傳說中十分難得的寶物是十分好奇,想要一睹真容。


    陳最哆哆嗦嗦地打開,一霎那我的眼前仿佛有白光閃過,不過薄從懷神色自若,那可能隻是我的錯覺……


    我湊過去看,好奇心打敗恐懼,肩膀甚至都敢靠著陳最的胳膊。


    木箱不大,隻有小臂長、手掌寬,隻是很深,裏麵整整齊齊擺放著一個規格更小的木匣、一個黑色絲絨布袋。


    陳最拿木匣,我拿布袋,同時打開。


    布袋裏是五張金箔信封,每張都精致華麗,仔仔細細封了邊,沉甸甸的很有質感,想來這就是鬼市通行證。


    聽到陳最在身邊失望歎氣,我斜眼瞥過去,小木匣裏是一顆顆透色的藥丸,晶瑩剔透,寶石一般,倒不像是藥丸了。


    “這就是喚靈丹啊…”我驚奇,“真是十分不同呢,真好看。”


    陳最將木匣一合,塞到我手裏,沒好氣地轉向旁邊抱手旁觀不言的薄從懷,“百妖譜呢?宮劍鋒不會出爾反爾吧?”


    薄從懷早就知曉陳最最想看的東西並不在木箱之中,卻沉默不說。


    隻等他滿臉失望地詢問,他才一勾唇角,從寬大的袖子中取出一個卷軸,拿在手中衝著陳最微微一擺,


    “如此珍貴的東西怎麽能這麽隨便,他早就親手交給我了。”


    陳最“哇”了一聲,朝著薄從懷撲了過去,隻是目標是他手裏的卷軸。


    卷軸看起來是古老的樣式,卻紙張強韌,通體印著奇怪圖案的暗紋,打開之後一片空白,閃著微微的熒光。


    “為什麽是空白的?”陳最瞪大眼睛,非常不解,我也奇怪地看向薄從懷。


    隻見他十分淡定,手掌一翻,從手心“騰”燃起一簇藍色的火苗。


    我記得,當時在老家,他也是用這種火苗對付擊打胡珂和狐群。


    陳最警惕地將卷軸往懷中一摟,轉過身背對著薄從懷,“你要幹嘛!”


    薄從懷翻了個白眼,另一隻手抬手輕輕一揮,卷軸從陳最懷中騰空飛出。


    陳最維持著剛剛的防禦姿勢,瞪著眼大喊“幹嘛”卻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卷軸從自己懷裏飛到薄從懷手中。


    薄從懷接住卷軸,看向我,“訴訴,你來將卷軸展開。”


    我不明其意,但十分聽話,上前拉開卷軸,還是一片空白。


    此時陳最的叫喊聲已經十分嘶啞,“薄從懷,你要敢把百妖譜燒了我跟你拚命!”


    我看向陳最,他佝僂著背,雙手摟著空氣,眼睛大睜著往一側望。


    從他那個角度隻能用餘光看到我們的些許動作,確實是十分煎熬。


    我奇怪的是他說的話,薄從懷費心費力換來百妖譜孤本,為什麽要燒掉這個來之不易的寶貝呢?


    不等我多問,薄從懷單手一合,掌心的火苗跳躍,飛向我手中的卷軸,像一支鋼筆在空白處寫寫畫畫,直到燃盡化作虛無。


    薄從懷一打響指,陳最因為慣性向前一栽,卻靈活地穩住身形,轉身向我撲來。


    我驚慌失措,變了臉色,薄從懷冷冷開口,“陳最,要想看百妖譜,注意你的行為。”


    這一“善意”提醒讓陳最瞬間像濕了毛的貓,老實規矩許多,邁著小鳥步,陪著笑臉,十分柔順地貼了過來。


    雖然我知道他的柔順是裝出來的,這個變臉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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