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各種雜事多了起來,送禮收禮,還有年底看帳分紅,到楚亦瑤手中的事雖然已經不多了,但她就是這性子,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所以也閑不下來。


    沈世軒可擔心的很,見她每天都這麽風風火火的,哪裏像個孕婦該有的樣子,若不是那日漸大起來的肚子,他都要懷疑她根本沒懷孕,這精神比他都要好。


    十二月二十七這日,關氏找她過去了一趟,如今沈老爺子也病著,沈家那也沒派人來通知,今年年夜飯肯定是不會去沈家吃了。


    「娘,那咱們自己在家吃一些。」楚亦瑤倒是覺得在家吃和樂一些,每年沈家這年夜飯,都是充滿了硝煙味,說什麽都帶著擠兌,吃的人消化不良。


    關氏歎了一口氣,「這麽多年都是一塊吃的,今年分開了,你祖父那心裏都不是滋味。」


    楚亦瑤默了聲,就算祖父那不是滋味又能如何,如今這情形,要是一塊吃,吃到一半吵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如今身子重,有什麽事交給世軒去做就行了,都這麽大的人了一點都不注意。」關氏歎氣後注意力就到了她身上,看她隆起的肚子勸道。


    楚亦瑤嗬嗬的笑著,「我會注意的娘,如今月份不是還早嘛,我已經把事情都交給世軒了,年初就不忙了。」


    關氏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啊,就嘴皮子哄著。」都相處好幾年了,這媳婦什麽性子她也算是了解,就是個閑不下來的。


    楚亦瑤趕忙保證,「娘,這迴是真的,康兒到了學字的年紀,我也分不開神。」


    關氏這才有些放心,「你心裏有數就成。」


    大年三十這晚,一家人坐在廳堂中,和和樂樂的吃著團圓飯,吃了一半的康兒早就坐不住了,纏著沈世軒出去放煙火給他看,楚亦瑤聽著院子裏傳來的笑聲,抬頭看向屋外,這一年又過去了……


    還是和往年的一樣,大年初一開始拜年走親戚,楚亦瑤和沈世軒是小輩,大年初一去過了沈家之後,他們就帶著康兒去完關家,再去楚家,等著這一圈都走遍了,已是大年初六。


    過了初十,各個集市的鋪子也都開張了起來,開始籌辦十五元宵的燈會,楚亦瑤尋思著等十五燈會過去之後再把事交給沈世軒,燈會前一天,幾個管事來了府上,說是有人搶生意,壓低了價搶這元宵燈會的生意不說,還趁著過年的期間做手腳,把鋪子裏的人都給挖走了。


    如今好多家鋪子既缺人又賣不出東西,一開年生意就黃,也太不吉利了。


    楚亦瑤數了一下遭打壓的鋪子,一共加起來竟有十來家,這其中有五家是自己的鋪子,其餘的都是租用來的店鋪,生意不好的話就直接虧本了。


    「少了多少人。」楚亦瑤首先想到的就是曹家,隻是這想法很快就被她被撇去了,都多少時間過去了,曹晉榮如今已經成親,沒理由忽然又找她的麻煩。


    「這,如今就剩一個掌櫃了,有兩家鋪子,一個人都沒了。」


    就算是價錢上低下去,沒人在鋪子裏,這生意還怎麽做,而且這鋪子裏的人,差的不是一個兩個。


    楚亦瑤翻出了那些鋪子的帳本,過了一會,對一旁的管事吩咐道,「既然如此,那這些鋪子就都關了,你帶幾個人把貨都清到別的鋪子力,剩下的幾年租約,把鋪子轉租出去。」


    管事不解楚亦瑤這樣的決定,「夫人,等過段日子再招人就成了,為何要把鋪子都關了。」


    楚亦瑤提筆在紙上勾了勾,「再招人就能保證不被人暗地裏挖人了麽,再說這老的人都能被挖走,新請的能有多呆的住。」


    管事一頓,「若是其他的鋪子也這樣可怎麽辦。」


    「他在暗,我們在明,他收容的了這麽多的夥計我們也無需操那份心,這些鋪子還有租期的就轉租出去,咱們自己的也清貨租出去,月牙河集市當初拆的那一批正愁沒去處,再高點的價他們都會租。」楚亦瑤拿過算盤打了一通,這麽算下來除了賺的少一點,虧是絕對不可能的。


    楚亦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被挖掘夥計掌櫃的鋪子統統都給清理了,繼而在十五燈會前全部貼了出租的告示,這麽清算下來,楚亦瑤一下少打理了十來家鋪子。


    她正愁如今有著身孕沒法顧及這麽多,有人想打壓她,讓她投入更多進去,她偏不如意,幹脆都租出去,生意好壞不論,她拿個租金就不怕誰來打壓了,順道著她還能看看,究竟是哪個人出手如此闊綽,能迴養這麽大一批人。


    楚亦瑤的這舉動對十五燈會是沒有絲毫的影響,熱熱鬧鬧的燈會過去後,楚亦瑤那些鋪子就被租走了,那些商戶根本不介意高了兩成的租金,這地段的鋪子都是很多人搶著要的,誰舍不得出那銀子後邊多的是人跟上。


    似乎是沒有預料到楚亦瑤這麽幹脆就把鋪子都關門了,接連三個月都沒有挖人的動靜,其餘的鋪子安安穩穩的做著生意,也沒人再來打壓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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