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駒跑出馬場後飛速疾馳,韁繩牢牢抓在席玉手心。


    他雙臂環住了清音郡主,她坐在身前,竟十分乖巧,既沒有表現出害怕,也沒有掙紮。


    席玉的胸膛雖不是很寬闊,卻也十分有安全感。


    直到了一片水域,席玉擰緊韁繩才將白龍駒逼停了下來。


    他翻身下馬,又小心扶下了清音郡主,便曲身道:“郡主,失禮了”。


    誰知清音君一點不生氣,反倒笑道:“我要多謝你,將我從那個惡心的人手中帶了出來”。


    席玉沉思片刻,“你說的那個人,是,江楚風?”


    清音郡主冷笑道:“除了他,還能有誰?”


    席玉故作不解,“他不是紹王爺的門客嗎?紹王爺很重視他,聽說他在晏城頗有聲望”。


    “哼,雞鳴狗盜之輩,不過被他拿捏罷了”。


    一個江湖人物,能拿捏皇親貴族?


    席玉眼神不解,可清音郡主卻沒有打算說下去。


    她麵色一貫得清冷,目光看著一片平靜的水麵,像在深思。


    席玉倒也暫時不打擾她,她心中似乎藏著很多東西,掙脫不得,擺脫不了。


    她陷入痛苦中,卻仍然強迫自己保持儀態。


    席玉靜靜看著她,心中有感觸,自己曾經有一段時期與她是很像的。


    滿腔仇恨,萬事隱忍,可不知什麽時候心態就慢慢變了。


    “你若是有什麽難處,你要願意,可以同我說說”席玉放下手中的韁繩,將牽馬繩拴在旁邊的一棵樹上。


    白龍駒跑累了,安靜得吃地麵上的草,現下剛入春,有一些嫩芽剛冒,數量不多,白龍駒吃了幾口又抬頭去夠樹上的嫩葉。


    “你為什麽總是戴著麵紗?”沉默了半日,清音郡主突然問道。


    “臉上有傷”。


    “男人也會怕臉部受傷?”


    席玉愣了下,接著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怕嚇到你們這些千金小姐”。


    遠處馬踏聲陸續傳來,由遠及近,兩三個紹王府的護衛見到清音郡主才收住韁繩。


    為首的翻身下馬,上前曲身道:“郡主,屬下來遲了,還請郡主責罰”。


    清音郡主斜眼看了一眼,突然往旁走了幾步,靠近席玉說道:“你們來與不來都一樣,我若真出事了,等你們到的時候早沒命了”。


    幾人聽了立刻半跪道:“郡主恕罪”。


    “算了,席公子救了我,我沒事了”。


    說完眾人才舒了一口氣,“還請郡主跟屬下迴去吧,王爺擔心郡主,必定心急如焚”。


    一護衛牽來馬匹,“郡主請上馬”。


    清音郡主冷冷看了看,突然轉身朝著席玉走去。


    “喂,你帶我迴去”。


    席玉才迴神,就看見清音郡主自行去牽那匹白龍駒的韁繩。


    她上馬坐穩後,轉頭對席玉說道:“上來”。


    席玉愣了下,這是邀請他同騎一匹馬?


    雖然二人是共騎白龍駒行至此處的,可當時情況緊急,席玉也是為了救人。


    現在再共騎白馬,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就有點曖昧了。


    “愣住幹嘛?快上來”清音郡主催促道。


    席玉摸摸了自己的腦袋,也不顧眾人的目光,上了馬坐在清音郡主身後。


    一上馬,清音郡主就把韁繩交到他的手中,跟之前過來的情形一樣,讓席玉駕馬。


    清音郡主便坐在他懷中。


    席玉十分“懂事”,虛環著清音郡主趕馬前行,趕來的護衛見是郡主自己的吩咐,也不敢多言,跟著一同返迴了馬場。


    ——


    一群人剛迴到馬場,紹王爺就急忙趕來,看見清音郡主平安歸來,才鬆了口氣。


    清音郡主卻神色冷靜,不像是剛才經曆了一場生死曆險。


    江楚風也在紹王爺身後,見清音郡主後,臉色沉了沉。


    上前關懷道:“郡主可曾受傷?”說著目光在席玉身上轉了圈。


    清音郡主迎上他的目光,故意朝席玉那邊靠近了些。


    “席公子馬術卓越,他將我帶迴來的”。


    江楚風臉色十分難看,但仍維持著風度,“席公子,果然出自行王殿下門下,在下欽佩”。


    席玉淡淡道:“江公子客氣了,一時運氣罷了”。


    清音郡主又對紹王爺說道:“父王,是行王府的席玉公子救了我”


    席玉將清音郡主帶走,避免了馬匹踩踏,又製服了瘋狂奔跑的馬匹,眾人都看見了。


    可清音郡主卻刻意強調一番,紹王爺領會忙感謝道:“多謝席公子相救”,接著又對司徒行曲身道:“行往門下真是能人倍出”。


    司徒行眉心緊皺,在紹王爺安撫清音郡主時,扯了席玉的胳膊,拉到無人處,上下查看,見他除了衣衫上染了些塵土,倒也沒受傷。


    但轉念一想,又握起席玉的雙手看,他潔白如玉的雙手手心,兩道青紅的傷痕,那是用力拉扯韁繩勒出來的。


    司徒行滿臉的心疼,“你怎麽這麽大膽?”


    席玉卻神色十分得意,看了遠處清音郡主,還有身後臉色很難看的江楚風一眼。


    “你說,這個江楚風和朱闕門什麽關係?”


    司徒行一愣,看席玉的神情,像是已經知道了什麽。


    “你知道了什麽?”


    “能威脅皇親的,除了朱闕門還會有誰?”


    司徒行沉思片刻,“不是沒有可能,但朱闕門再怎麽強大猖狂,也不過是世間的殺手組織,除非他背後的勢力給予的支持”。


    “能拿捏皇親的,必定和皇室分不開關係,這點你以前就知道”。


    席玉沉思片刻,“會不會和以前的恆王有關?”


    司徒行不假思索否定了,“若是朱闕門仍在恆王的勢力範圍下,那當初衛太後怎麽不利用這一點?”


    “當時我們控製了萬禮之後,她便山窮水盡了,再無任何反撲的能力”。


    席玉承認道:“也對”。


    司徒行歎氣道:“不管有什麽,我都不希望你有危險”。


    席玉迴過頭,眼眸瑩潤,透著活力,這是以前不曾看到的。


    司徒行心跳了下。


    席玉意識到自己的雙手握在他手心,想收迴自己的手,卻看見司徒行眼中跳躍的火焰,他臉色一變,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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