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趙玄拿出骨哨來到窗口吹了幾下。


    轉身時,司徒行已經坐在他跟前。


    暮藍長衫,臉上戴著麵罩。


    “禦書房朕已下令任何人非傳召不得靠近,不用帶麵罩了”。


    司徒行卻執意道:“還是帶著吧,隻有這皇宮內,才是最危險的”。


    他不想被人看到,尤其皇宮裏的人,在外麵他逍遙自在,掌控一切,可在宮裏卻是處處是陷阱。


    “人我都找到了,大約有七戶人家”。


    趙玄有些震驚,輕蔑笑道:“她還真是下了功夫,萬無一失”。


    “她兒子死後,這成了她的執念”。


    “非要將朕趕盡殺絕嗎?”


    司徒行冷笑道:“當年她做的不也一樣”。


    ……


    門外嘈雜,傳來常春聲音。


    “蘭貴人,皇上有旨,禦書房非傳召不得進入”。


    “煩請公公通稟,我有要事和皇上說”。


    司徒行斜了一眼,“又是你惹上的?”,又指著禦書房掛著的“玉息”畫像,“怎麽迴事?”這幅畫他早就看見了,一直沒問他。


    趙玄眉心緊了起來,滿臉的不耐煩。


    常春猶豫著進來迴稟,小心翼翼看著趙玄臉色,見他臉色陰沉,便曲身道:“奴才這就讓蘭貴人迴去”。


    “等等”


    常春頓住腳步。


    “讓她進來吧”趙玄起身取下玉息那幅畫放在桌上,用一張幹淨宣紙小心覆蓋。


    常春久伴聖駕,知道禦書房除了這位神秘的先生,從不讓任何人靠近,一時有些揣摩不出聖意。


    “奴才看蘭貴人也沒什麽要緊的事,不過就是一些後宮的心思,皇上和司徒先生的事要緊,奴才去打發了她去”。


    “不必,讓她進來吧,朕正好有事問她”。


    “需要我迴避嗎?“司徒行沒想到他竟然會讓後宮的人進禦書房,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不用”趙玄神色沒有變化。


    蘭貴人被傳入禦書房時,心情激動,她從未想到這個連容妃都不讓進入的禦書房,她竟然有資格進去。


    這是不是表示皇上對她存有一絲喜歡?


    若是她再積極些,是不是也可以得到皇上的寵幸,也可以和容妃一樣懷上龍子,在後宮紮穩根。


    蘭貴人進入禦書房,第一眼就看見書案前那個英俊的身影,不自覺麵紅心跳。


    今日她穿著一件藕荷色長裙,這是容妃平日裏常穿的顏色,她雖不及容妃容姿豔麗,但和她畢竟同父所生,容貌有五分相似。


    這副妝容也有七分顏色。


    “皇上萬安”蘭貴人悄悄抬眸望了眼前這個風姿出眾的男人,心中滿是綺麗幻想。


    眼神一轉,看見趙玄身旁的司徒行,身姿也同樣挺拔,可在宮裏還戴著麵罩,實在是怪異。


    “你來找朕,有什麽要說的?”趙玄的語氣始終冷冷的,眼也不抬一下。


    蘭貴人心裏有些失落,但想到自己已經成功進入禦書房了,就比容妃強了,剩下一點一點慢慢來,總能打動他的。


    “那日遊湖,空中有人駕馭飛鷹闖入商宮,臣妾知道一些實情”。


    她剛說完,趙玄手一頓,眼中閃過一線寒意。


    連一旁默不作聲的司徒行也好奇地略抬眸,透出麵罩看了過去。


    “說來聽聽”。


    蘭貴人見趙玄願意聽,表示願意相信她,便覺得自己離他又近了一步。


    “馭鷹飛行,那是扶龍堂殺手的技能,扶龍堂原是扶持南越皇室的組織”。


    “那日飛鷹突然出現在太元池上,目的應該就是衝著玉息公主”。


    “玉息公主是南越成帝的長公主,怕是早已經與南越扶龍堂有聯係……”


    “啪!”清脆斷裂聲打斷了蘭貴人的聲音,一支狼毫在趙玄手心分成了兩段。


    他雖不動聲色,但周身的寒意逼人。


    蘭貴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到了,不敢再說下去,隻默默觀察趙玄的反應。


    按理說這個消息十分有價值,她毫無保留告訴趙玄,他應該高興才對,這反應實在讓她琢磨不透。


    禦書房內氣氛有些緊張,突然“嗬嗬”輕笑兩聲。


    帶著麵罩的那張臉抬起問道:“那日在禦風樓玉息公主也算幫過你,你為何現在對她落井下石?”


    這話問得很不客氣,蘭貴人神色一緊,但仍故作姿態道:“事關皇上和商宮安危,我不會因為個人得失隱瞞不報”。


    她看不清那人的麵貌,不知道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出現在禦書房。


    但顯然他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十分了解,她在禦風樓是藏匿狀態,他也十分清楚,不由得多看了司徒行兩眼。


    麵罩下有一雙和趙玄極為相似的狹長眼眸,透著沉靜睿智。


    語氣帶著笑意,仿佛談笑人生,“你一個國公府庶出的小姐,是怎麽知道扶龍堂的人可以馭鷹飛行的?”司徒行端起常春伺候的茶水問道。


    “這是扶龍堂不外傳秘密”。


    馭獸術極少現世,能見到的人不多,即便有幸見到過,那很快也會成為死人。


    禦風樓和太元池出現的兩次實屬奇觀。


    剛才急匆匆來,沒想到喝杯茶,可此時他倒是來了興致,喝了口茶慢慢看人演戲。


    蘭貴人身體僵了下,眼眸轉動,“我,我是在禦風樓時聽人說的”。


    “哦?聽何人所說,那人可當真了不起啊”。


    蘭貴人支支吾吾,已經不知道怎麽解釋,“我,也不認識,就隨耳一聽”。


    “隨耳一聽的話也敢說給皇上聽?”


    蘭貴人局促不安起來,看著趙玄可憐兮兮,“臣妾是心急,是想著知道什麽就說什麽……”


    趙玄一直看著桌麵的眼眸抬了起來,蘭貴人對上他的眼眸,心跳不已。


    “嗬”他輕笑一聲,“你是個聰明人”。


    蘭貴人心裏一喜,皇上是信了她,她稟報的消息起效了。


    “謝皇上,臣妾一心一意都為了皇上”。


    “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蘭貴人一滯,睜大了眼睛,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趙玄扔掉手中的殘筆,淡淡說道:“你從萬將軍府上逃出,最開始也未曾想到會遇上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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