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背著蕭落白失去意識直直向前臉朝地倒地的動靜驚醒了小白後背上的蕭落白,蕭落白睜開眼時先是感覺到了在他身下正被他壓著的小白,然後便是看到了二人前方距離他們不到五米遠的小型洞穴。


    蕭落白著急忙慌的從被他壓著的小白身上下來,他微微活動了下全身,顧不上疑惑自己為何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卻並未感受到哪裏有什麽不適和疼痛,就先輕輕橫抱起地上的小白來到了小白辛辛苦苦背著他尋找到的洞穴前。


    這個洞穴比饕餮之前帶小白和蕭落白過夜的那個洞穴還要大上一些,蕭落白先是將抱在懷中的小白慢慢放在了洞穴外麵的草地上,然後用輕功飛到樹上掰斷了幾隻樹枝用來鑽木取火以及夜晚在山洞裏照明,原始雨林的地麵上雖有現成散落的樹枝,但掉在地上的樹枝濕度太大,不適合用來點火。


    蕭落白在小白身旁花了些時間生火,用樹枝紮成了簡易火把繞著小洞穴內仔細檢查了一圈,尤其是那些可能藏著什麽小型毒物的邊邊角角,蕭落白都是檢查了兩三遍才作罷。待看到小洞穴裏沒有危險之後,蕭落白才將火把放在了洞穴口沒有長著任何植物的土地之上,小心翼翼的將平躺在洞口處的小白抱進了小洞穴內。將一切安頓好了之後,蕭落白這才坐在小白旁邊好好檢查著小白的身體狀況。


    小白雖不會醫術,但蕭落白卻是略通醫術的。


    蕭洛白經常駐紮在軍中,每個軍中所配的軍醫並不多,有時候傷員太多,即便他身為護國大將軍,他也會在軍營中給軍醫打打下手,做些像是給傷員包紮或是止血這類簡單的操作。後來為了防患於未然,蕭落白在軍營中利用空閑時間翻翻醫書,不懂的便向軍醫請教一二,這一來二去,蕭落白也因此掌握了基本的醫術。


    此時的小洞穴中蕭落白正把著小白這奇特的脈象,在略微疑惑了一瞬之後,蕭洛白這才想起小白原先是隻狐狸。


    蕭落白不懂正常狐狸的脈象是不是像小白這樣跳動的極其緩慢的,但他卻感受到了從指尖傳來的小白脈搏處的跳動雖慢卻強烈而穩健,蕭落白想著小白應該並無大礙,可能隻是因為背著他一路艱難的尋找山洞而累的暈了過去。


    在檢查完小白之後,蕭落白這才顧上看看自己。


    明明他的衣服和褲子在急速下墜快要落到地麵的時候都被兩旁的樹枝劃得到處都是缺口,可為何上衣和褲子缺口處裸露在外的皮膚竟無一處受傷。他記得他那時在快要暈倒之前明明感受到了席卷而來的、從身體各個地方傳來的刺痛之感,那些混合著血腥味的刺痛明明就是他當時被尖銳的樹枝劃破肌膚時所造成的。


    蕭落白轉過頭靜靜看著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小白,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莫名的想法。


    既然他的小狐狸有幻化成人形的能力,那說不定她也有能幫他瞬間恢複傷勢的能力。想到這,蕭落白忍不住用帶著寵溺的無奈聲音在山洞中溫柔的對著小白小聲說道。


    “傻瓜,有這麽大的本事是留著讓你保命用的,哪裏是讓你用來替我療傷這樣浪費的……”


    小白在山洞中睡的很熟,蕭落白輕柔的聲音在小洞穴中產生了陣陣迴聲,像是情人之間的低語那般連綿不絕。


    蕭落白重新坐迴了小白身旁,他輕輕抬起小白的左手,看著小白左手手腕處因衣衫滑下而露出的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紅色手繩,輕輕笑出了聲。


    蕭落白在腦海中迴憶了一下他和小白的人形模樣第一次相遇之後的種種細節,怪不得她當時會說這紅色手繩本就是她的東西;怪不得他當時追著她路過將軍府時她的腳步會有短暫的停滯和遲疑;怪不得當時在那個他曾經追著離家出走的小狐狸去過的、後來又在那裏同小白打過架的山洞,他會莫名將小白的身影與小狐狸的影子重疊,明明一個是人一個是狐狸,可當他兩次在山洞裏見到她時,她兩次所在的位置是一模一樣的,隻不過之前在她還是小狐狸的時候,她是趴在地麵上的;怪不得她在覺得疑惑的時候也喜歡歪著腦袋;怪不得她住在他那裏時那麽能吃鵪鶉,那麽喜歡他放在他們二人院子裏假山上的那個石床,那塊像床一樣的橢圓形光滑石頭甚至還被她偷過了好幾次;怪不得他將她帶入他特意為小狐狸準備的房間時,他竟沒有什麽特別的抵觸和排斥之感,看著她很喜歡他親手布置的那間屋子,他的第一反應是隱隱的開心和懷念。


    原來,那個他本以為兩次離他而去、他再也見不到的珍寶,竟在他還沒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悄然迴到了他身邊。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他的小狐狸已經住過了他為她親手布置的房間,已經摸過了那塊他挑了好久打磨了好久的石頭,已經看過了他為她特意栽下的、原本是為了讓她飯後乘涼午睡的那棵大樹……蕭落白想起她之前從那棵樹上抓下來的小鳥還好好的被白澤養在府上,他的眼神又溫柔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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