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瑾孤注一擲的表演了起來,說是表演,但也不太恰當,她隻是恢複成了平時在人前大家都看得到的那個南越大公主唐月瑾而已。


    如今站在大殿之上的唐月瑾沒有了對她父皇的期待,她的冷笑聲便開始真的透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冷笑聲中輕佻的尾音又仿佛有種自嘲般的意味在裏麵。


    “嗬嗬,我以為父皇應該再清楚不過?畢竟我平日裏是怎樣一副德行皇宮之中好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


    以前的唐月瑾隻敢用這副張狂輕浮的口吻對除她父皇和母妃之外的人這樣說話,可如今為了觸怒父皇讓她父皇隻罰她一人,她對著她高高在上的父皇也是如此講話。唐月瑾雖早已在來的路上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這麽多年她對她父皇的崇拜和敬仰還是讓她在說完話後稍稍抖了一抖。唐月瑾用垂在身側的右手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裏對自己暗暗罵道:真是沒有出息。


    一旁的“唐風玦”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和疲憊之感,他雖有些意外唐月瑾的反應,但是他現在大腦中已經被全身的疼痛所占據,他沒有餘力去思考唐月瑾為何突然作出這種反應、說出這種話。


    坐在金光耀眼的龍椅上一臉傲慢的南越皇帝顯然被唐月瑾突然轉變的語氣弄得有些惱怒,以前他這個大女兒對他可是無比尊敬的。


    “月瑾,怎麽跟你父皇說話的……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該和和氣氣,什麽事都好商量,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南越皇帝說完,掃了站在唐月瑾和“唐風玦”身後的兩名侍衛一眼,侍衛們眼睛直視著前方,並沒有因皇帝掃向他們的眼神而露出任何懼怕之色來。


    南越皇帝看著這樣絲毫不畏懼他的禦林軍,對白清楊這位禦林軍統領的不滿和怒意更甚了一分,他心裏想要弄死白清楊讓其他人取而代之的想法也在此刻深深刻在了腦海裏。


    唐月瑾在心裏偷偷給自己鼓了下氣,然後繼續用冷漠的口吻接道。


    “好商量?瑾兒覺得並不好商量,父皇對三弟的偏心實在是太明顯了……”


    南越皇帝眼睛裏閃過一道不悅,他聲音也跟著冷了起來。


    “怎麽又扯到了朕的身上?朕不是在詢問你們為何會聚在竹林裏嗎?”


    “因為我和三弟聚在竹林處的緣由就是和父皇有關!父皇昨日太偏心三弟了,我昨晚迴去越想越氣。我氣不過,今日一大早就將三弟叫來了竹林處,狠狠罵了三弟一番。”


    南越皇帝試圖從唐月瑾和“唐風玦”二人身後的禦林軍侍衛臉上讀出有關於唐月瑾話裏是真是假的信息,可那兩名侍衛依舊隻是麵不改色的直視著前方。無奈,南越皇帝隻好順著唐月瑾的話先說下去。


    “月瑾,你是姐姐。長兄如父,長姐也如母,你應該擔起教育弟弟的責任,而不是去嫉妒弟弟無故責罵弟弟。”


    “不是無故,我都說了,是因為父皇偏心!”


    “你!”


    皇帝氣急,隻吐出一個“你”字,他右手用力摁在龍椅的扶手上,胸腔劇烈的起伏著。氣完,南越皇帝又開始在龍椅上平複著情緒,大殿內隻有唿吸聲傳來,安靜的有些可怕。


    南越皇帝突然在龍椅上想到,剛剛隻有唐月瑾的一麵之辭,一旁的“唐風玦”卻並未開口,他們倆在竹林到底說了些什麽還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斷言。於是,南越皇帝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唐風玦”的身上。


    “玦兒,你來說說,你長姐在竹林裏同你說了什麽?”


    唐風玦體內的饕餮聽後暗暗在心裏吐槽了一下這個多疑惹人厭的狗皇帝,然後輕笑著迴道。


    “父皇,大姐姐都說了她是在竹林裏罵我,你就算讓我來說,我說的也是我在竹林被大姐姐罵呀……”


    饕餮雖不知唐月瑾打的究竟是什麽主意,但既然唐月瑾都已經這樣說了,他也隻能附和著她,他倆說的若是不一樣,那不是自己沒事給自己找事嘛。


    饕餮覺得很是麻煩,若是一直讓南越皇帝在這裏懷疑來懷疑去的,那自己豈不是一直要在這裏罰站,不能早些迴去休息了,想到這,“唐風玦”開口繼續說道。


    “父皇,您若是不信,不然就讓我和大姐姐同時說一句她在竹林裏罵我的話,看一會兒我們說出來的話一不一樣不就行了嗎……在來大殿的路上我和大姐姐可是一句話都沒交流過,不信您可以問問我身後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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