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寒拿著披風腳步輕緩地走到莫離身後,拿起披風輕輕為莫離披上。


    莫離側過頭看向澈寒,澈寒眸中閃著柔光,麵容帶笑:“秋至夜晚漸涼,披件暖身的。”


    莫離輕聲道:“我還沒那麽虛弱,不會抵抗不了寒禦。”


    “我知道。”澈寒繞到莫離身前係好披風,道:“可我…放心不下。”


    “澈…”莫離停了停,道:“謝謝你。”


    澈寒退至莫離身側,抬頭望向夜色中掛著的那輪圓月,靜了片刻,低啞道:“月光好美,你也好美。”


    莫離聞言望了望澈寒,走向一旁石凳坐下,不時,莫離拂手捂住嘴唇咳嗽了起來。


    聽見咳嗽聲澈寒立即走過去扶住莫離,見她把手拿了下來,落入眼中的卻是血!是她正在流失的生機…


    “莫離…”澈寒不願相信的定了定眼睛,眼眸閃爍著淚光:“怎會變得這麽嚴重?”


    莫離吹了口氣消去手掌的血液,抬頭望著澈寒,道:“沒什麽大問題,小事,不必太擔憂。”


    “你讓我怎麽不擔憂?”澈寒咬了咬牙,泣聲道:“我不想再失去你,我不要再承受失去摯愛之人之痛。”


    聞見澈寒所言,莫離心中頓時有些慌亂的站起身來。


    莫離頓了頓說:“我有點累,先去歇著呢,澈,也早些休憩。”


    就當莫離行了幾寸之時,澈寒一手拽過莫離,閉上眼俯唇而上,一吻落在莫離唇間。


    莫離睜大了眼睛,稍愣了片刻,推開澈寒,眼神躲閃著說:“莫如此。”


    話音一落莫離忙轉身跑迴了屋內,獨留下那月光之下空留的人落寞地站在原地看著已無了身影的人。


    夜色的籠罩下,月光灑在湖麵上,一座宏偉偌大的庭院屹立在湖麵之上,窗欞之外,月光如水。


    募嗜自踏板上向前走了幾步,便有一位身著紫衣,青絲用紫靈簪倌了個髻,肌膚勝雪,麵容絕豔的女子向他跑來。


    募嗜張開雙臂接住了女子,將女子抱入懷中,語中滿是寵溺:“這麽晚了,阿姝還未就寢?”


    女子自募嗜懷中微微探了探頭,撅起嘴巴,道:“等你呀!你趁著我午憩不告而別,一去就是半日!哼!”


    募嗜聞言連連賠著不是道:“我的錯我的錯,阿姝就莫生氣呢。”


    冥帝輕咳了兩聲,打斷了膩歪的二人,募嗜聞著冥帝的聲音這才放開了抱著的女子,右手牽起女子右手側身而立。


    募嗜牽著女子向他們介紹了起來:“諸位,這位,便是我的愛妻,君姝。”募嗜迴頭看了看君姝,道:“阿姝,他們是魔界的五位始祖與妖冥兩帝,以及魔界大祭司。”


    君姝一咬牙,反問道:“你今兒,到底去幹嘛呢?說實話!”


    “我…”募嗜看著君姝支吾著說:“我…先進家吧…一會再告訴阿姝。”


    君姝擰眉拽了拽募嗜:“立刻馬上說!”


    募嗜無可奈何的看了看血若林、亡凃、戟繪他們,道:“去尋了下萬魔祖後,沒幹壞事!”


    “是嗎?”君姝鬆開了募嗜的手:“你是去殺天帝轉生了!募嗜,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不管六界之事。”


    “阿姝…”募嗜握上君姝的雙手,握在手心,柔聲道:“我以後再也不會了,阿姝你莫生氣,阿姝,莫生氣,莫生氣好不好?阿姝,我的好阿姝!”


    見到此幕,血若林的心猶如拉迴了與她相守的日子,那一幕幕一句句刻在心底,注入腦海使他的心痛如刀割!


    於此另一邊,徹夜無法入睡地莫離亦心亂如麻,思緒混亂不堪,腦海中播放著的皆是與他前世至今生的迴憶,那些迴憶讓她難以唿吸,難以入睡!


    血若林隨意的留下了一句話,遁光散去,與此同時莫離亦在這一刻拾過放在木施的外衣化作流光飛出了屋內。


    “他這是咋了?”戟繪有些困惑的望向莫名其妙離去的血若林:“又誰惹到他了?”


    冥帝一語道破:“多半是去尋她了,這麽明顯,你居然看不出!”


    君姝歎了歎氣,道:“你們先進來吧。”


    隨即君姝牽著募嗜走上木質踏板,走上橋亭,身後的亡凃、隕覆幾人亦先後跟上,跟著領著他們而入的君姝和募嗜進到了內屋。


    一進到內屋他們就被眼前之景所驚,從外麵看,這隻是一座小小的水上房,但一進入就會被打消這個想法,因為此屋裏麵,景色、庭院、山水、亭閣、花草樹木應有盡有,可謂是一應俱全!


    募嗜伸出一手:“請吧諸位,舍下甚小,還望諸位莫嫌棄?”


    “這叫小?”戟繪略微吃驚:“你用魔力變得吧!外界該有的,你這裏麵皆有!”


    “哈哈…”募嗜笑了兩聲:“家妻喜山水,便用魔力置了些。”


    蘭芳居,樹下飄落著秋季告別的落葉。


    未暮與隴朔對坐著,隴朔倒了杯茶,飲下:“未暮兄,看起來有煩心事啊!”


    “你們…”未暮合上手中書籍:“究竟是誰?為何那些人會來追殺我?我一介凡人,怎可能會是天帝轉生?”


    “這個嘛…”隴朔飲完茶,道:“時機還未到,待到了,你自會明白!”


    未暮苦惱道:“隴朔兄,你就莫賣我關子呢。我是真想知道,你就告訴我吧。”


    隴朔搖了搖頭:“這個,實在不行,保護你是我的職責,不告知你,亦是上麵的意思。”隴朔說完站起身,拍了下未暮的左肩:“哈哈哈,天機不可泄露嘛!”


    君姝端著茶水走入大廳,一放下茶水,募嗜便急不可耐地將君姝拉迴身邊。


    募嗜拉著君姝坐到他的雙膝,摟著君姝,道:“房間你們自行選擇,夜已深,本尊要帶阿姝去歇息呢。”


    冥帝打趣道:“還真是應了人界的話,佳人在懷,連摯友都拋下,唉!真是變了!”


    募嗜抱著君姝起身,侃侃笑道:“改日再陪諸位飲酒,今夜,便先行一步呢。”


    滅絕略微歎氣:“去吧去吧,吾等就不擾你倆二人世界呢。”


    “告辭。”


    募嗜應完,便抱著君姝向右側庭院走去。


    夜深幽靜,萬籟俱寂,銀白色月光悄然灑落在一片寂靜的樹林中。


    血若林背靠著樹幹滿臉頹廢、眼神空洞無神地跌坐在地麵,腦海裏浮現的皆是往昔與她在一起的一點一滴,從前世到今生的迴憶,那幕幕那句句鑽心刺骨的誓言,在一瞬間在此刻全都噴湧而出!


    卻也在此時,一抹熟悉的身影走到了他麵前,蹲下身,輕撫著他的臉龐…是幻覺嗎?還是他思念過度?


    “傻瓜…”那身形的主人幽幽開口:“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疲憊?你看你…臉都花了!”


    “阿…阿離…”血若林仍是不敢置信地望向人兒,隻因他怕這是他的錯覺,不是他思念的那人:“是你嗎?阿離…我沒有看錯嗎?阿離…”


    莫離拭去血若林眼眶溢出地淚水,一笑嫣然:“是我,你個傻瓜,我不在你身邊,怎麽又把自己弄得滿身疲憊?”


    血若林未言語,而是將整個人撲向莫離,一瞬間,他淚流滿麵,哭得神似孩童……


    過了好久,血若林才泣不成聲的說著:“若你非神…我非魔,是不是,我們就不會愛得這麽苦?莫離…我想娶你…我想和你廝守亙古,我不要再失去你…”


    莫離忍下神魂碎裂的躁動,咽下嘴中泛起的血腥:“君心吾意,情殤亙古,何不願朝朝暮暮?”


    血若林離了莫離懷中,握起莫離的雙手,哭紅了雙眼:“我們隱世好不好?我們真的不管六界之事了,不管紛亂,我不要再失去你。阿離…我們不要再對立呢,我做不到和自己的妻子分離,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如今所言,莫離又豈非不願?隻可惜…她所剩的時日不多了,恐是連天帝位列仙班,她也等不到了。讓她如何應他,隨他隱世?


    血若林攥緊了莫離,生怕她會離他而去,留他一人再守著亙古情傷。


    良久過,莫離才道:“若林,我們都不能再任性呢,身在其位,司之其責,總有一天,你我還會劍指彼此。”


    “我不想聽!”血若林咬牙苦笑:“我不要聽這個,我想要的僅僅隻是我的妻,我想要的僅僅隻是你啊!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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