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我在這陪著你。」齊顥晟不自覺地坐了下來,沒有要走的打算,玉欣怔了怔,往床內側挪了一下,齊顥晟脫了外套順直地躺下。


    羅帳外是跳躍的燈,玉欣半張著眼睛靠在裏側,感受到背後的人,再也沒了睡意,胭脂通報完了後迴來,看到齊顥晟也歇下了,將燈吹滅後關上了門。


    屋子裏再度恢複了靜謐,南陽侯府中隻閃過那兩道人影,在天亮之際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葛姨娘的屋子裏,披著一件外套的諸葛玉彤聽完了丫鬟的稟報,臉色頓時凜了下來,姐姐的屋子裏為什麽毫無動靜,她明明收到了消息,君清夜又來了京城,他怎麽可能不來找姐姐。


    「小姐,天快亮了。」一旁的丫鬟小聲提醒到,諸葛玉彤終於覺得有些冷,伸手關上了窗戶走到床邊,前半夜這床榻的一邊還睡著那個人……


    而徹夜未睡的,還有齊府之中的卓夜,終於在得到了可靠消息之後,連夜在西城的一間破舊民居中發現了重傷的薛三。


    身受重傷的薛三根本來不及逃,可還沒等卓夜他們把他帶到齊府,那西城的小巷裏就冒出了幾個黑衣人,誰都不傷,刀刀往重傷昏迷的薛三身上砍去,三個人對著五六個黑衣人著實吃力,還帶著一個行動不便的,等卓夜他們逃出了小巷,身上也都掛了彩。


    此時天已快亮,那五六個黑衣人其中一半受了傷,眼看著街上漸漸有了早起的人,拉起同伴就消失在了深巷裏,等卓夜將薛三帶迴齊府,途中再度掛彩的薛三已經昏迷到進氣少,出氣多了。


    天剛亮京城的藥鋪子都還未開門,一家不起眼的藥鋪後門停了一輛馬車,門口匆匆被拖出兩個人塞入了車內,馬車很快消失在了藥鋪後門。


    齊府內,那被臨時拖過來的大夫正哆嗦著手給薛三處理傷口,另外一個帶來的助手,正幫卓夜他們包紮傷口,抱琴端了藥進來給他們服上,替他們把滿是血水的臉盆端了出去。


    「大夫,請務必要將此人救活。」齊顥銘看著麵色蒼白的薛三,還是晚去了一步,等他從喬瑾澤那得到了消息派卓夜去找人的時候,薛三原本的藏身點已經經曆了一場惡鬥,循著些蛛絲馬跡找到了後半夜,才在城西那找到了重傷的薛三,沒想到那群人依舊是窮追不舍,誓要殺人滅口。


    「這人恐怕是難活下來了。」幾處刀傷都是深可見骨,尤其是腰部那傷口,扯開衣服一看,腸子都快要流出來了,深的包紮都難止血。


    「無論如何都要將他救活,不管用什麽辦法!」齊顥銘看著那大夫說道,那大夫哆嗦地擦了一把汗,吩咐助手給自己從藥箱中拿些東西出來,「齊少爺,出門的急很多藥沒有帶,容許我助手迴去一趟把東西給拿齊了成不?」


    「你把單子寫下來,卓夜,你陪著他過去。」卓夜將袖子拉下來,帶著一個侍衛跟著那助手迴了一趟藥鋪子,另外一個侍衛則被齊顥銘派去了定王府,薛三就這麽被帶迴來了,那幾個黑衣人怎麽肯就此罷休。


    這一趟卓夜迴來的很快,幾乎是倒一般將那大夫要的東西都扔在了臥榻上,卓夜看著薛三那蒼白的臉對大夫說道,「缺什麽你說,我去幫你找!」這個人他追了好幾個月了,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讓他死了。


    幾乎是忙了整整一上午,大夫才勉強止住了血,瑩繡讓人將薛三住的隔壁收拾了出來,安排那大夫和助手住在那裏,隨時能夠照看的到薛三的狀況。


    說起醫術來確實沒有齊四叔來的好,不過這麽一個重傷的人,齊忠洲進出齊府頻繁,也容易惹人懷疑,瑩繡看著坐在那翻著醫書的大夫,吩咐抱琴去找嚴媽媽,指一個丫鬟過來照顧他們。


    「你這也沒幾日了,要不我讓瑾澤兄把你接去喬府吧。」齊顥銘擔心若是有人找上門來,會累及瑩繡。


    「如今也不適合奔波,府裏有卓夜她們在沒事,我讓卓茵這幾日也都與我住著,你別擔心。」瑩繡拍了拍他的手,「薛三如何了?」


    齊顥銘搖搖頭,如今血止住了,人看上去也平和了一些,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


    「既然狀況有好轉,那一定會醒過來的。」瑩繡摸了摸他的臉,有些心疼,兩天過去了,不止是她而已,最難熬的還是齊顥銘。


    「你和卓茵就呆在屋子裏少出來走動,我讓嚴媽媽把穩婆她們都招到了你的院子裏。」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你這幾天都沒有時間敷藥,別太多站著了,知道嗎?」齊顥銘貼著她溫柔的手,小心地把她扶迴了床上坐下,柔聲道,「我知道了,站了這麽久你也累了,我讓紫煙來給你按一按。」


    齊顥銘出去喊了紫煙進來,瑩繡笑著讓他去忙了,紫煙將她的雙腳扶到了床上,拉高褲子一看,大腿處確實水腫的厲害。


    「小姐,生大少爺的時候您的腿還沒有腫的這麽厲害。」紫煙憂心洗幹淨了手,搓揉熱了之後幫瑩繡輕輕了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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