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麵不改色的掃了朝臣們一眼,沒急著叫他們起來,而是看向苗淼:“你方才對你嬸娘說什麽?”


    苗淼感覺到帝王的威壓落在自己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身子顫抖,心裏祈禱著皇上不是在跟她說話。


    “裝聾作啞?”皇上不悅的眯起眸子。


    旁邊一男孩帶著哭腔推了苗淼一下:“七姐姐,你說話呀!”


    苗淼偷偷抬頭看了一眼,確定皇上就是看著自己,沒有僥幸可言。


    她哪裏敢說話,嚇得忙磕頭:“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民女知道錯了,民女再也不敢了!”


    頭磕的咚咚響。


    皇上冷哼一聲:“知道那是你嬸娘,你怎敢當眾指責?看來素來便是個目無尊長的東西!”


    苗淼隻恨自己心理素質太好,此刻居然暈不過去。


    皇上沒揪著個小姑娘數落,目光看向苗家那兩兄弟:“長輩有過錯,子女也該有勸諫之責。”


    “你們兄弟二人不僅不勸諫,還心安理得的看著親兄弟落難。家資豐厚,卻舍不得給點錢財救治子侄性命,如此薄情寡義,家族在爾等手中遲早敗落!”


    “今日朕命爾等將家族交到四房手中,你們可有不服?”


    苗瑾排行第四,這是要將家業給苗瑾的兩個孩子。


    苗家兄弟二人嘴唇顫抖。


    他們倒是不服,可是他們敢說嗎?


    但讓他們認下這個處罰,又肉痛的張不開口。


    “朕問你們話,啞巴了?!”


    苗大朗哆哆嗦嗦,絕望的閉了下眼睛:“草民,認罰。”


    皇上冷哼一聲,起身走了。


    貼身的公公上前喊退朝。


    刑部的人上前將苗滿倉帶走,苗大朗等人和萬芽兒三人也跟著朝臣們退下。


    軒轅寧戚和梁喬出宮去,她手裏拋著玉石:“怎麽樣,對這個結果滿意嗎?”


    玉石中的苗瑾沉默了好久:“我想去看看妻兒。”


    “過陣子再去吧,他們的身體太差,你身上的陰氣會讓他們生病。”


    苗瑾便不說話了。


    此刻皇後身邊的宮女跑來:“軒轅姑娘,您難得進宮一次,怎不去見見皇後娘娘就走了呢,皇後娘娘想見您。”


    兩姑娘轉而又去了皇後宮裏。


    皇後就是想問問寧戚對李姨娘可滿意,相處的如何,家中如今多了個人,她習不習慣之類的。


    軒轅寧戚都一一迴答了。


    她挺習慣的,李慧進門對她來說就是多了個人一起吃飯,唯一不同的就是李慧會檢查她的功課。


    以前爹從來不會檢查她功課,先生布置的作業她想寫就寫,不想寫就讓梁喬模仿她筆跡給她寫。


    對軒轅琛來說她的成績如何也不重要,讓她上學的主要目的是不希望女兒與社會脫節。


    皇後見軒轅寧戚的神態便知她對姨娘沒有惡感,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兄長納的姨娘是朝中官員,她學識不差的,有她輔導你課業,本宮也放心。”


    皇後知道這孩子不愛讀書,說這話是想讓寧戚知道,李姨娘輔導她課業是好心。


    軒轅寧戚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皇後。


    輔導她的課業不是李姨娘的職責,她若有此需要大可以請個先生迴來單獨輔導。


    李姨娘做這些是想盡快融入這個家,但這並不是她理應做的。


    不過她知道皇後說這話的本意是怕她不領李姨娘的情,所以寧戚就不多說了。


    皇後瞧她乖乖巧巧的樣子,顯然是聽進去自己說的話了,便笑道:“好了,你出宮去玩吧。”


    軒轅寧戚剛要應下,在一邊一臉矜持倨傲的皇上忽然清咳一聲。


    軒轅寧戚告辭的話就沒有說出來,目光落在皇上身上。


    皇上心裏有點不爽,他都明君了,這丫頭怎麽還不搭理她呢。


    皇上朝她投去一瞥,迎上小姑娘疑惑的目光,他沒話找話道:“你母親那邊你可去看望過?”


    “沒有。”


    皇上端正坐著,威嚴無比。


    端著長輩的架子,沉著臉教訓她道:“你母親如今一個人住在外麵,你身為子女也該抽空多去看望才是,怎麽能對自己的生母不聞不問呢。”


    軒轅寧戚:“我若不去,皇上要給我治罪嗎?”


    皇上一噎,心中頓時不高興起來。


    他就說這麽一句,她應下便是。


    事後她去沒去,難道自己還會特意去問嗎?


    跟皇後說話那般乖巧,跟自己說話怎麽這態度!


    他是明君唉!


    不該給他點麵子嗎?!


    皇上臉色陰沉沉的,又不可能真的給寧戚治罪,一時間很下不來台。


    皇後立即道:“不去便不去吧,你還在讀書,應該專心學業。你皇姑父這麽疼你,怎麽可能治你的罪,別瞎說。”


    旋即笑著看向皇上:“皇上不要在孩子麵前板著臉,當心嚇到孩子。”


    這丫頭怎麽可能被他嚇到。


    不過皇後遞了台階,皇上順勢下來了。


    冷哼道:“好了,你退下吧。”


    寧戚行禮,帶著梁喬告辭了。


    ——


    刑部的官員將苗滿倉對幼子幹的那些事情都羅列出來,並且寫下文章痛斥苗滿倉這種道德敗壞,亂南詔風氣的行為。


    不僅貼出了告示,還有衙門的人負責宣讀,茶樓中更有說書先生將此事說給百姓聽。


    說書先生說的就不止是苗滿倉的罪行了,還說了苗家被鬼魂複仇,此事驚動了皇上,最後惡有惡報的詳細過程。


    苗家那些人一個個被添油加醋的形容的全都又惡毒又自私。


    而萬芽兒,從宮裏出去後她就直接找了父母官。


    皇上不是將苗家的財產給她了嗎,她不要財產,她全都捐給朝廷。


    苗家人不可能真的將財產全部給她。


    哪怕有皇上做出這等判決的本意就是讓苗大朗他們過上跟苗瑾一樣清貧的日子。


    萬芽兒憑著自己也不可能拿走全部的家業讓那些人去過苦日子。


    旁的不說,苗大朗他們若將家中產業記到妻子名下,就咬死了說那些是妻子的嫁妝,萬芽兒能有什麽辦法?


    因此,苗家的產業她隻要了這會兒苗家人住著的大宅子和五萬兩銀錢。


    其餘的莊子鋪子田產堆積的貨物,包括貨品和商隊,都是朝廷的。


    朝廷既然收下萬芽兒的捐款,當然要負責去討債。苗家人有那膽子就跟朝廷的人弄虛作假去。


    次日宅子就過戶到了苗小寶名下,苗家的一大家子都被趕了出去。


    苗家的兒媳可以帶走自己的嫁妝,其餘的一縷不能帶走,否則就屬於偷盜萬芽兒他們的財產。


    苗家的人狼狽離開,想去別院住,但別院也不屬於他們了,現在都是朝廷的東西。


    沒辦法,他們隻能靠著女人的嫁妝去住了客棧。


    苗滿倉在牢中還指望著孩子們來看他,可他的孩子們現在自身難保,哪有心思來看他。


    三日之後,苗滿倉被拖到菜市口時都沒有見到他的好孩子們。


    來看望他的隻有萬芽兒和兩個孩子。


    萬芽兒給他送了斷頭飯來:“爹,您在牢中不知這幾日外頭發生了很多事情。”


    “各家茶樓的說書先生都在宣揚您的不慈,如今您的名聲難聽的很,大哥二姐何三哥怕是不會來看您的。”


    “您今日就要死了,可他們還要活著,與您扯上關係會壞了他們的名聲。”


    “您這麽疼愛他們,想必是不會怪罪他們的吧?”


    苗滿倉雙目猩紅:“你說謊!他們不會這麽對我這個父親!”


    萬芽兒歎口氣:“就當我在說謊吧,爹,您走好。”


    苗滿倉人頭落地,血濺當場。


    萬芽兒等了小半個時辰都不見苗家人來收屍,她這才拿出錢財為苗滿倉收斂了屍身。


    她會好好為苗滿倉舉辦葬禮,並且還會讓小寶給他守靈。


    她會讓人知道苗滿倉雖然不慈,但孩子沒有不孝。


    他死的不可惜,還請好走。


    身上有喪不得登門做客,所以萬芽兒趁著辦喪事之前到了國公府。


    軒轅寧戚接過萬芽兒給她的五萬兩銀票,疑惑道:“你不留點錢花嗎?”


    萬芽兒道:“我婆母的嫁妝和工部侍郎賠償的錢財就夠我們一家三口花用了,這五萬兩是我特意為軒轅姑娘留的,還請您一定要收下。”


    軒轅寧戚道:“我不能白拿你的錢財,既然收了你的銀票,我為你做點事情吧。”


    萬芽兒是真心感激,出宮的路上她聽官員議論的時候說了,是這位軒轅姑娘親自將苗滿倉送去京兆府衙門。


    而且在朝堂上的時候,也是這位軒轅姑娘最先站出來支持她。


    “我們對如今的生活很滿意,軒轅姑娘實在不必客氣。”


    軒轅寧戚沒與她多說,隻揮手道:“你迴吧。”


    萬芽兒走後苗瑾才出現,沉默的看了她片刻,男鬼聲音低沉:“謝謝。”


    它這幾日騷擾兩個兄弟去了,苗大朗和苗三郎就是因為惡鬼纏身才忘了苗滿倉的死期。


    它原本打算殺光那些人,但現在沒必要了。


    與其讓自己身染殺孽,還不如看他們痛苦的活著。


    軒轅寧戚拿出自己的契約:“現在願意簽嗎?”


    苗瑾看著她沒說話。


    當然不願意簽了。


    出賣靈魂能是什麽好事。


    它是真心感謝,但它又不是傻。


    軒轅寧戚道:“簽了這個,我能讓你們一家繼續生活在一起,包括你長子,你也不願意嗎?”


    苗瑾激動的看過來:“我的長子?你能讓他活過來?”


    軒轅寧戚蹙眉:“死掉的人是活不過來的,但你長子的魂魄還在。”


    苗瑾思考了片刻:“好,我同意。”


    這不又招到一個員工了嗎。


    軒轅寧戚帶著苗瑾去了鬼域,找到他兒子的魂。


    魂還在,不過魂魄不全,渾渾噩噩的認不出人,與行屍走肉一般。


    苗瑾以為自己永遠見不到長子了,如今忽然看見,激動的他嘩嘩流血淚,那樣子別提多可怕了,放出去隨機嚇死一個老百姓。


    軒轅寧戚道:“我也能將你長子的魂魄養全,但太慢了。你們夫妻二人是他的父母,若是你們來養魂魄會快很多。”


    苗瑾立即問:“要我們怎麽做?”


    “很簡單的。”軒轅寧戚道:“我會將它放在玉石中,你們為他多行善事,積攢的功德自然會落在他身上。”


    “身有功德之力,它吸收靈氣就能吸收的快些,魂魄便能盡快養好。”


    “善事先讓你妻子去做,你還得修煉,將來你的妻子和孩子們都得靠你護著,你現在連自身陰氣都控製不住可不行。”


    軒轅寧戚順便將辛河和卓譽也召了進來,與他們說起如何修煉一事。


    而寧戚在鬼域中的時候,此刻的國師府。


    長恆悄悄出現在白寧熙麵前,驅動靈氣為她療傷。


    白寧熙如今早就不複當初的美貌,國師府每日隻給她一頓飯,被皇後下令砍掉的傷口也沒有得到好的治療。


    渾身散發著惡臭,皮膚也變得粗糙。


    長恆的靈氣讓她感覺到舒適,好半晌後她才睜開眼睛。


    看見長恆的這一刻白寧熙激動的坐了起來:“師尊!”


    長恆眸子猩紅,身穿黑衣,但身上的氣質一如既往的溫柔。


    他嘴角帶笑,食指抵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低聲道:“我受了傷,養了這麽久才恢複一點,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白寧熙委屈的淚水簌簌落下。


    她有好多問題想問,此刻都咽了下去,隻問道:“師尊是來救我的嗎?”


    “軒轅寧戚入了魔道,眾人都被她蒙蔽。我想帶你離開她肯定會阻撓,此事你得聽我安排。”


    白寧熙眼睛猛地瞪大,什麽軒轅寧戚入了魔道,她幾乎立即就信了!


    她乖巧的坐好:“師尊要我怎麽做,你說,我一定聽你安排。”


    長恆笑了笑,伸手拔下她一根頭發:“與你姑母提要求,讓她為你送一餐飯也可,隻要她答應了我便能讓她為你承受傷痛。”


    “我們離開之時,軒轅寧戚膽敢傷你傷害的就是她自己的母親。”


    白寧熙僵了下:“這,姑母待我那般好,讓她替我承受殘害如何使得?”


    她明顯就很心動,卻還要裝這麽一下。


    長恆神情不變,表情依舊溫和:“那是軒轅寧戚的母親,她若不管生母死活,你一個侄女何必操心。即便你姑母被傷了,傷人的也不是你,無需往自己身上攬責。”


    “你難道想一直待在這個鬼地方嗎?”


    白寧熙很快就被說服:“可我要怎麽見我姑母?”


    長恆不敢多留:“你這麽聰明,肯定能想到辦法。”


    說完便迅速消失。


    他離開時,陣法捕捉到靈力波動,國師察覺到動靜趕緊跑來查看,但長恆早已經跑沒影了。


    國師審問白寧熙,她什麽都不肯說。


    國師倒是想死磕呢,可年紀大了身體有些受不住。


    該讓徒兒辛苦的時候就得讓徒兒來辛苦。


    嘉禾被叫過來加班了。


    “長恆來過來,還用靈力給她治療過。”嘉禾檢查片刻就發現問題,問國師道:“師父,你沒給她用真言符嗎?”


    國師瞥她一眼:“你有真言符可以用。”


    這徒弟,她以為誰的符都跟她姐似的嗖嗖畫啊?


    她倒是想用真言符,也得她有才行啊。


    嘉禾一頓,習慣了她姐的畫符速度,差點忘了師父畫符沒這麽容易。


    通常好幾天才能出一張,畫好後還得拿符當祖宗供著,拜拜它,讓它吸收天地靈氣,這樣才能發揮出更好的效果。


    “姐教過我真言符,我試試。”


    嘉禾去庫房拿了畫符的材料,國師在一邊瞅著自家徒弟畫符。


    失敗五次後,成功了。


    國師:“……”


    那什麽,你姐還收徒弟嗎?


    國師迅速將自己這想法拍了下去,堂堂國師拜個小丫頭為師,丟人。


    嘉禾給白寧熙用上了真言符,然而真言符雖然開口說真話,但可以選擇不開口啊。


    進階版嘉禾還不會畫……


    嘉禾默默盯著白寧熙,摸出自己的旗子,旗子一揮,甩出一條鐵鏈。


    “你不說話,我就抽死你。”


    白寧熙表情一變,咬牙切齒:“你敢對我動手,表哥不會放過你的!”


    白寧熙虛張聲勢的叉腰:“軒轅嘉禾,你隻是個養女而已,表哥一直將你當做親妹妹,難道你要惹他生氣嗎?”


    嘉禾遲疑了下。


    大哥確實一直對她挺好的。


    寧戚跟軒轅瑾舟沒有兄妹情,但嘉禾和梁喬都真心將他當做大哥敬重。


    惹大哥生氣確實不好。


    嘉禾轉頭跟國師道:“師父,白寧熙是重犯,以後就別讓人探望了吧?”


    是吧,隻要大哥見不到白寧熙,又怎麽會知道她打了白寧熙。


    白寧熙噎住,頓時急了:“軒轅嘉禾!你!”


    白寧熙萬分不甘的將想要出口的辱罵咽了迴去,眸子惡狠狠盯著嘉禾:


    “你別將表哥擋在外麵,我隻能通過表哥給姑母傳話,若表哥不能進來,我這輩子都見不到姑母。”


    真言符的時效內這是真話,嘉禾也有點意外,原來她最惦記的是母親。


    “長恆又有什麽壞主意?”


    “師尊隻是想救我出去,你們這些蠢貨,軒轅寧戚已經入了魔道,你們一個個的卻都被她蒙蔽!”


    嘉禾默默看著她,真話。


    但說什麽她姐入了魔道,嗤,別說她不信,就算她姐真入魔又怎麽樣?


    “這話長恆跟你說的?”


    白寧熙見她不以為意,著急的撲了過來,扒著欄杆狠狠盯著嘉禾:“你不相信?軒轅嘉禾你個蠢貨!你遲早會因為自己的愚蠢後悔的!”


    嘉禾不耐煩看她發癲:“長恆想怎麽救你出去?”


    白寧熙咬緊牙關,這事她不能迴答。


    她想讓姑母給自己擋災,且不說嘉禾知道後會如何鄙夷她,先說這件事,嘉禾就絕不會讓她辦成。


    便在此刻,白寧熙猛地看向嘉禾身後,眼底升騰起深深地忌憚和恐慌。


    嘉禾狐疑,轉過身就看見軒轅寧戚過來了。


    “姐!”嘉禾興奮的喊了一聲,幾步跑到寧戚身邊。


    寧戚微微頷首,饒有興趣的打量白寧熙片刻,忽然樂了,轉頭跟嘉禾道:“走吧,不必管她。”


    嘉禾這才放棄繼續審問白寧熙,走出地牢後她才問道:“姐,長恆要救她出去,我們不早點做好防備嗎?”


    “長恆那隻魂太會躲,要救就讓它救唄,它若一直躲著我還找不到它呢。”


    躲了一個多月,長恆終於肯現身了。


    軒轅寧戚從鬼域出來就聞到這魂身上的腐臭氣了,長恆身上的臭味比以前似更濃了。


    可惜長恆太謹慎,軒轅寧戚尋著味道找過來時長恆早跑了。


    迴到家寧戚拿出竹筒用根草撥弄裏頭的班恆蛐蛐:“長恆出現了。”


    蛐蛐在竹筒裏跳來跳去:“你把長恆怎麽了?”


    “沒怎麽,長恆跑了。”軒轅寧戚不解道:“你的愛人出現後找的是白寧熙,想都沒想過要來看你唉。”


    班恆鬆了口氣,旋即嗤笑:“我在你的地盤上,長恆怎麽可能過來自投羅網,它又不蠢。”


    “而且,長恆興許根本不知道我落到了你手裏!”


    偉大的魔神不知有種症狀叫戀愛腦。


    以她對長恆的看法,這鬼誰都不愛,隻在乎自己,但班恆就是很篤定長恆是在乎他的。


    興許長恆有她沒發現的柔情呢。


    好有意思,她準備繼續看看。


    ——


    軒轅瑾舟每七日迴去探望一下白寧熙,給她送一些生活用品和藥物過去。


    “母親又病倒了,她若是能來看你早就來了。”軒轅瑾舟道:“寧熙,都是我沒用,沒辦法將你救出去。”


    白寧熙怎麽可能怪他,垂眸隱藏了眼中的惡毒,可憐道:“那姑母能送一方她的手帕給我嗎?姑母是我唯一的親人,有姑母的手帕留在身邊,就像是姑母陪著我一樣。”


    這個要求不過分,軒轅瑾舟立即答應下來:“這有什麽,我下次給你帶來。”


    白寧熙叮囑道:“表哥不要勉強姑母,需得姑母願意才行。我麻煩了姑母許多,實在不願意讓她再為我操心了。”


    軒轅瑾舟隻覺得心疼,憐惜的摸了摸白寧熙的頭。


    他也感覺到母親不是很想管白寧熙,聽白寧熙這麽說,還以為白寧熙是察覺到自己被拋棄。


    哪怕被拋棄還擔心姑母為難,多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啊。


    白鳳蘭努力過,但她確實救不了白寧熙,因此也隻能放棄。


    這會兒,軒轅寧戚正在白鳳蘭床前。


    堵了好幾天,白鳳蘭總算將女兒給請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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