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七郎住的院子是府上最好的幾個院落之一。


    隻是偏院,就比謝越自己府上的院子全部還要大一倍。


    當然,謝翰林隻是七品微末官,就算他出身翰林這樣的清貴地方,在京都這樣俱是大人物的地方,也是低微不起眼的。


    府邸是不可能跟謝帝師比的。


    *


    “越少爺,七公子迴來了,讓您過去。”


    院裏的下人除了祝悅帶來的青墨,皆是帝師府的人。


    對這個隻是來積聚的低末旁支少爺,態度雖然恭敬,但這個恭敬也可以很明顯的看出比較表麵。


    祝悅起身點點頭。


    “帶路。”


    走過長廊,還有兩個兩廳,一個池塘,總算是到了謝七住的竹苑。


    青墨身旁的硯竹上前一步,與竹苑的掌事姑姑互相見禮。


    “漣漪姑姑,人來了。”


    漣漪掃一眼祝悅,眼中多了複雜。


    “少爺正在作畫,這位越少爺,請跟奴婢來。”


    祝悅沒有多想,跟著往前走。


    然而她身後的青墨想要上前的時候,卻被硯竹攔下。


    “七公子隻說要見越少爺,我們進不去的。”


    青墨很快發現,硯竹說的是對的。


    漣漪走後,竹苑門外還有六個家丁攔在四周。


    他想進去便發現被攔了下來。


    祝悅也發現這個院子跟她以為的大為不同。


    這個防衛的嚴密程度,真的不像個大臣的兒子之一。


    想到她去跟帝師請安的時候,帝師的院子也不見到這個程度啊。


    十步一個壯漢家丁。


    她經過的時候就虎視眈眈的上下審視看她。


    爹呀這要是真的是個五歲孩童,還不等走進去就會被嚇哭,然後就會被這些人叉出去了吧。


    等等……不會之前的伴讀都是這麽沒的吧。


    還沒真的見到人,先給人下馬威。


    製造心理壓力?


    不得不說這招很是高明。


    “越少爺,到了,奴婢先退下了,七公子的房間沒有得到允許不得進去。”


    這話很明顯,讓祝悅得到允許前,在這等著,不許進去。


    話畢,便見漣漪這個端正的丫鬟離開了。


    祝悅沒有多看四周,垂眸站著開始等待。


    她傾向於這是一個考驗。


    謝府不會不調查就同意隨便一個人做謝七郎的伴讀。


    謝越這個謝家旁支嫡出少爺的身份初步是合格的。


    他們肯定也調查出來了這個少爺的性格。


    覺得滿意,才會收下謝翰林的示好。


    然而謝府對這個人選滿意是不夠的。


    要想留下,首先要搞定的人是謝七郎。


    謝七郎不滿意,她的下場就會像之前的伴讀一樣被趕走。


    祝悅知道真的被趕走了,下場絕不會好。


    很簡單,謝老夫人和謝翰林都會對她失望。


    原主的心願直接失敗了。


    思索了一會兒,時間便不知不覺過去。


    在天黑之前,祝悅終於聽到了一聲稚嫩高傲的聲音。


    “謝越,進來。”


    祝悅推門而進,便見寬闊而華麗的布局,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走之堂前,紅色巨柱支撐樓閣四角,栩栩如生的鳥雀非常壯觀。


    地上鋪著龜背如意花樣的絨毯,屋內地底皆有白玉鋪成。


    整間屋子顯得華麗而喧囂。


    見微知著,祝悅對這個的謝七的性格已經有了大概的了解。


    真正見到人之後發現,意外的看起來比祝悅此時的年齡大些。


    按理說兩人此刻應當都是六歲。


    但謝越看起來像五六歲,而謝七郎已經像是八九歲的孩子了。


    比祝悅高了一頭。


    看到謝越,他皺皺眉。


    “怎麽那麽像個姑娘家,還這麽矮,你在家裏吃不飽嗎?”


    祝悅:“……”


    謝七郎:“你那是什麽表情,不可能吧,真的吃不飽?”


    祝悅輕輕咳了咳,轉移話題:“七公子,叫我來有什麽事情嗎?”


    謝七點了點桌上的畫。


    “你覺得我畫的怎麽樣?”


    祝悅往前走了兩步,才看清了謝七郎書桌上的畫。


    “好看,這是七公子的畫的嗎?”


    這是一幅水墨山水畫。


    她雖然擅長的是油畫,但也不是欣賞不了山水畫卷,美是共通的。


    “笨蛋。”謝七郎嫌棄的看她一眼。


    “旁邊的才是我畫的。”


    祝悅這才注意到山水畫卷旁還有一幅畫。


    “呃……”


    那甚至不能稱作畫,在祝悅眼裏,她剛開始練素描都不會畫成那樣。


    很明顯的小兒信手塗鴉。


    “說話啊,你覺得我畫的怎麽樣?祖父說我在書畫上的天賦無人能敵,隻要我畫下去,你說,我多久能畫的跟原作一樣?”


    就這?天賦無人能敵?


    謝老帝師看起來那麽嚴肅端正的老爺爺也會為了哄孫子開心不要良心,信口胡說的嗎?


    小小的矮敦子苦惱的皺了皺眉。


    “我不知道。”


    謝七郎想要把人推出去,看到對方那幹幹淨淨的雙眸微微遲疑。


    “無趣。你走吧。”


    祝悅最後看一眼書桌上的畫卷。


    “等等,迴來。”


    謝七郎又反悔了。


    “你畫一張我看看。”


    他其實也不太相信祖父的話,別是為了讓他堅持書畫,所以用來哄他的吧。


    這小子看手就知道啟蒙不久,長期持筆的手都會有層薄薄的繭子,之前來的每一個伴讀手上都有。


    隻有這個沒有。


    他一定沒有學過書畫。


    祝悅沒動,道:“我不會。”


    初學者是怎麽畫的來著,我好像忘記了。、


    此不會非彼不會。


    謝七郎並沒有想那麽多。


    他把人推到書桌前,收走了自己的畫作。


    又鋪上一層白紙。


    “你來試試。不許拒絕,你敢不聽我的,今天我就把你趕走。”


    祝悅:“……好吧。”


    這可是你小子自己說的。


    素描學好了,用毛筆畫山水畫並不難。


    再加上,謝七的意思很明顯是要她對著旁邊的山水畫卷臨摹。


    初學者一般都是從臨摹開始的,這也不奇怪。


    謝七認為謝越是初學者。


    她改變了自己握筆方式,用的是不正確的。


    不那麽標準的。


    謝七郎果然什麽都看不出來。


    還暗暗嘲笑這個人果然還沒開始學。


    什麽也不會。


    然而隨著祝悅漸漸的揮動筆墨,謝七郎的神色變了。


    等祝悅放下筆的時候,她發現……


    “你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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