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


    轉過天來,苡靈打點了張順一壺酒錢,這便又出了教坊。


    先來到西市,找到了一個從事房產買賣租賃的牙人,直接提了要求:“初來京城,想租套房子安頓下來,喜靜不喜鬧,與鄰人越遠越好。房子破舊些沒關係,隻要價格不貴。”


    牙人撓撓下巴:“那按照客官的要求,隻能是南城了。北城與東城不必想,乃是皇家官貴所在。這西城五方雜居,多胡商蠻夷,自是擁擁擠擠。南城好,雖是貧民之所在,卻是相對寬敞,房價也低廉不少。”


    苡靈點頭:“好,那就南城,有勞小哥多找幾套帶我看看。”


    牙人叫苡靈稍等,自己出去了一刻鍾後拿迴了幾串鑰匙,這便帶著苡靈乘上驢車前往南城看房了。


    南城果不其然是貧民區,且越往南走,門臉越小,屋舍越低矮。


    路人的身上不再有香風,而是炎天勞作後的汗臭氣。


    東拐西拐看了三家,苡靈都不太滿意,要麽是四麵都有鄰居,要麽是臨著大路。


    “小哥,有沒有再僻靜些的?一想到左鄰右舍的長舌婦,心裏就怵得慌。”


    牙人笑了一聲,“我也怕,愛戳人脊梁骨的就是她們。”


    然後提起鑰匙串翻找起了上麵的簽子,隨即說道:“再僻靜的有是有,可那套宅子數年沒有人住過了,前頭還有一片野地,客官你一個小姑娘不害怕嗎?”


    苡靈暗暗笑道:“是和親朋一起住的,怕什麽。”


    牙人心想無人問津的房子有了租出去的希望,也高興起來,“成,咱們這就去看!”


    從青磚鋪地的幹淨巷子走到黃土飛揚的土路,


    幾乎來到了京城的東南角。


    那零星散落幾片碎瓦的路旁,並肩有三套房子,每套隔了十餘米,都是坐北朝南。


    驢車在中間那套門前停下。


    牙人一邊開著塵封的舊鎖,一邊與東張西望的苡靈介紹道:“這是個一進院,正屋三間,東西屋各兩間,應有的東西都有。”


    果然是許久沒有人住了,有些生鏽的門鎖費了些力氣才打開,


    推門入內,院裏沒有過多的落葉,各個屋裏看了一圈,家具雖舊,但還算齊整。


    牙人得意的說道:“房主去南洋了,一時半會兒迴不來。既然把房子委托給咱們,這便每半年來打掃一次。做生意嘛,哈哈,盡量不叫客官嫌棄。”


    苡靈站在堂屋當間望向院子,


    院子四方敞闊,金沙一般的陽光灑在院中那棵桂花樹上,裹著青衣的嫩黃色花苞正釀著秋天的萬縷桂香。


    這房子不錯了,光是有院子就上大分。


    何況正合要求,前麵是一塊荒地,左邊的鄰家已然荒廢了,完全是無人居住的樣子。


    “租金是多少?”苡靈問道。


    “一個月二兩。您要是長租的話,可以便宜一些。”牙人看著苡靈的臉色。


    “這樣的位置也要二兩?”


    “客官,這是京城!又是正兒八經的宅子,不是什麽茅屋土舍的,地方夠大,到時候您和家人歡聚一堂,多好呀。”


    是啊,歡聚一堂,多好啊。


    隻是這樣的日子離自己總有些距離。


    苡靈敲定主意,“那就先租半年吧。”畢竟時間太短,怕被別人發現某些痕跡。


    “好嘞!”


    牙人笑到露出門牙,從包袱裏掏出契書,筆墨,印泥來,“家夥什我都隨身帶著呢,不叫您多跑路。客官,把您的公驗戶牒拿出來吧。”


    苡靈愣了一下,原來古代也要身份證。


    隻得支吾說道:“不瞞小哥,昨日剛到京城,包袱就被偷了,戶牒就在裏頭。所幸銀票揣在身上,才不至於流落街頭。”


    “那您這……”牙人也愣了一愣。


    苡靈:“後補給你如何,我明日就書信家人,補辦一份。”


    牙人撓了撓頭,一臉難色,但很快就想到了辦法:


    “這樣吧,我看客官您一個小姑娘柔柔弱弱的,也不是什麽壞人。你先住著!我這邊把房子下了架,旁人就不會來看房了。契書當簽還簽,全當是你我之間的約定。不過這租金,可就……”


    苡靈笑了,把一張二十兩的銀票拍給了牙人。


    “了解,小哥你也承擔了一定風險,應該的。半年的租金十二兩,剩下的八兩就是你的手續費了。”


    牙人喜笑顏開的接過,拱了拱手:“客官大氣。”


    交易達成落了契,苡靈拿到了新居的鑰匙。


    送走了牙人,火速的做了一場大掃除,又去最近的福壽店買迴了大量的香燭紙錢,


    至此,毀屍滅跡的計劃又往前推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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