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時候皎皎和裴嶺北約了去市圖,結果沈恣成非得橫摻一腳,當著他爸媽的麵說他想和皎皎他們一塊兒去搞學習。


    這可把沈夫人沈司令高興地,裴嶺北和皎皎兩個都說不出話。


    市圖書館在江心,沈恣成背著書包真跟他們一塊兒去看書,他爸承諾過了,開學給他從國際部轉到理實班。


    允許他考國防軍校,但是他已經落下了高二高三的功課,考上國防太難了,沈司令明麵上是準了,暗地裏還是不希望。


    沈恣成卡在化學有機大題上,攤在座位上幾秒鍾,又開始畫起來了格子。


    他自己畫就算了,畫完還去騷擾皎皎,把中心畫了一個叉的草稿紙推到皎皎麵前。


    皎皎用氣音說:“這是什麽?”


    沈恣成也模仿她用氣音說:“五子棋,玩不玩?”


    ……


    “不玩。”


    “玩唄,你贏了我就不打擾你了。”


    裴嶺北皺著眉頭看著皎皎居然真的拿過了沈恣成給了那張草稿紙。


    她下筆很快,看一眼就畫一個圈,等沈恣成皺著眉毛看的時候還有時間看書。


    皎皎畫完一個圈,劃了一條線,五子連珠,沈恣成探著頭看,“我贏了。”


    裴嶺北忍不住看過來,沈恣成頗為不可置信,仿佛是受到了什麽奇恥大辱“再來,我前麵輕敵了。”


    ……


    “贏了。”


    “我贏了。”


    “你輸了。”


    “你又輸了。”


    裴嶺北書也沒看書了,對著沈恣成搖搖頭歎一口氣,沈恣成臉漲得通紅。


    他從小被誇聰明,五子棋這種略帶腦子和眼神的東西,第一迴被人殺成這樣。


    他不信邪道:“再來。”


    皎皎搖搖頭,那眼神還帶著點嫌棄意味,“不玩了,沒有挑戰性。”


    裴嶺北拿過那張草稿紙,興致勃勃,他也想贏沈恣成,“我來,我陪你玩兒。”


    沈恣成猛的把草稿紙抽迴來,臭著臉,“誰要和你玩兒。”


    他抽迴草稿紙,也不再不認真了,翻書看例題做作業。


    倒是裴嶺北還有些失望,他和沈恣成是大院裏不對頭的那種,在沈恣成高二之前,兩個打球或者學習方麵差不太多,沒遇到過像這一次一樣。


    哪怕就是小小的五子棋,被皎皎壓著輸,他也有點兒想壓著沈恣成贏。


    沈恣成從書包裏麵找化學輔導書,麵前兩個年級第一掛著,死活不開口問,笑話,他以前也是,還能淪落到問他們?


    忽然,他轉頭朝玻璃外看過去,在他和皎皎玩五子棋的時候有時候有點被窺視的感覺,玻璃外麵是一些江心建立起來的商貿大樓,珠寶大樓,mefloat俱樂部,還有百貨大樓。


    沈恣成是在軍營裏頭切切實實待過的,皎皎和裴嶺北沒什麽感覺,他卻是有。


    他皺了皺眉,不確定是不是錯覺。


    mefloat的玻璃做的防窺,隻能看到對麵玻璃上照著的樓層和藍天。


    快迴家的時候,沈恣成憋著氣,把化學卷子上標了圈的大題推給皎皎,“怎麽做啊?”


    裴嶺北迅速從皎皎的桌麵上抽過來卷子,“她才高一,問她幹什麽,我教你。”


    沈恣成受不了一點,“她肯定會,為什麽不能教,我不要你教。”


    裴嶺北磕著眼睛,不想讓皎皎給他講說:“她憑什麽教你。”


    沈恣成沒說話,心裏卻是氣炸了,憑他給她報仇了啊,這話在他舌尖上繞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他頓了一下,若有所思朝玻璃外看去,那縷似有似無的窺視感在剛剛又繞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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