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名傅景朝,小名石頭。”傅遠洲知道他年齡大了,記憶力不如以前。


    “這是石頭第一次見爺爺,我得給孩子準備一個見麵禮。”說著就要站起身。


    “鄭伯……”


    “哎,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這是我對孩子的一片心意。”鄭伯接過傅遠洲懷裏的孩子,在懷裏掂了掂,樂嗬嗬的抱到了屋裏。


    石頭也不認生,看著麵前的老爺爺,以前沒有見過,樂嗬嗬的張著嘴巴笑,還想伸手抓鄭伯下巴上的胡子。


    可是小手不穩當,好幾次都抓了個空。


    鄭伯打開臥室裏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實木紅漆盒子,拿著走出了屋外。


    “這個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平安如意鎖。”鄭伯打開盒子,把鎖拿了出來,是銀飾,係在紅繩上,放在幾年前這種東西是絕對不允許出現在家裏的。


    現在倒沒有太多避諱。


    “給咱們娃娃戴上看看。”鄭伯好久沒能擺弄過小娃娃,這可讓他過足了癮。


    沈南喬看著這幅歲月靜好的情景,嘴角帶笑。


    “我替石頭謝謝鄭伯了。”長輩賜不可辭,傅遠洲沒有推辭。


    “以後多帶著孩子陪陪我這個老頭子就行,小遠啊,你去後院把土鬆鬆,我打算種點菜,年紀大了,這幾天困乏,身體沒勁,正好你來了,去活動活動吧。”鄭伯心念一動,賣慘著說。


    雖說鄭伯職位不低,退休金也可觀,可他沒有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家裏有專門空閑出來的地,種些當季蔬菜,閑著沒事他就過去施施肥,澆澆水。


    “好,那……”


    沈南喬見他看著自己,連忙說:“我在這裏和鄭伯說話,你去忙吧。”


    等傅遠洲離開之後,鄭伯笑得很慈祥的說:“小喬不必緊張,咱們就嘮嘮家常。”


    沈南喬確實有點不自在,她明白鄭伯是故意支走傅遠洲,有話單獨和她說。


    鄭伯年齡雖然大,可眼神清明,坐到高位上邊的人都有不怒自威的氣場,即便麵前坐著的老人一直和藹可親的模樣,顯然她不能很平常心的對待。


    她還是一副乖順的模樣,“好,伯父您說。”


    “你是個好孩子,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過去你和小遠的事我不清楚,就不說了,我看的出來現在你們兩個人是打算要好好過日子。”


    “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後我們兩個會好好過日子的。”沈南喬承認過去她的問題比較多。


    “哎,過去的事就不說了,誰都有不懂事的時候,他也有問題,我今天是想和你說說小遠過去的事。”


    沈南喬沒有想到會竟然是說這個,畢竟傅遠洲對過去的事諱莫如深,她也明白那些事是他的傷疤,盡量不去觸碰。


    “小遠的外公家是做織布生意的,幾十年前也算的上海城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傅興年是先頭家裏掌櫃的兒子,四九年程家捐了廠,生意算是不做了,可兩家還有往來,他這人年輕的時候長得俊俏,也文氣,女孩子大都喜歡這樣的。”


    沈南喬不敢苟同,這不就是小白臉嗎?


    “沒過兩年他父母雙雙去世,托程伯父照顧他們的幼子傅興年,也不知秀智,也就是小遠媽媽長大後怎麽看上了他,還非他不嫁,家裏自然不同意,古往今來陳世美的故事不少,可她性子固執,又是家裏唯一的孩子,最後還是拗不過她,隨了她的心意,想著傅興年畢竟身份地位都不如秀智,以後會對秀智的身份忌憚點,不會給她臉色看。”


    沈南喬明白了,可憐天下父母心,這不就是找一個身份低的女婿,以後希望會對女兒好點,畢竟他們家地位高,這樣的想法對父母而言無可厚非。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兩個人結婚沒有多久,程伯父程伯母也因為年輕時經曆了戰亂,沒有養好身體,先後離世,這一年,她先結婚,又喪父喪母,等事情平複之後,傅興年把程家中紡織布匹手藝捐了出去,換來他現在紡織廠廠長的位置。”


    沈南喬感覺這件事太魔幻了,鳳凰男一步登天,還拿著妻子家的手藝捐了個官,傅遠洲的媽媽也太憋屈了吧!


    “剛開始他們也算恩愛,畢竟克服重重困難走到一起,可是隨著兩人相處時間越來越久,矛盾也越來越多,爭吵成了家常便飯,小遠七歲生日那天,秀智給孩子準備了很多吃的,誰知當天做飯的嬸子有事請假,她隻好去找她當時的好朋友年允荷給兒子做長壽麵,也就是那天她撞破了丈夫和朋友的奸情。”


    沈南喬驚訝的合不住嘴巴,這……將來有句話說的真不錯,防火防盜防閨蜜,果然,誠不欺我。


    “如果秀智是個健康的人還好,她比我小了十幾歲,我記得她應該三六年出生的,那個時候正值戰亂,她打娘胎出來身體就不過,加上她生下小遠之後一直很悲觀,情緒敏感,甚至可以說成疑心病重,總之她的情況很不好,這件事成了她等於把她生命中的救命稻草割斷,她跳河自殺了。”


    沈南喬知道這種病,將來這種病很普遍,產後抑鬱症,如果不及時幹預可能還會出現精神類的疾病。


    現在醫學技術並不發達,這個詞也沒有出現,人們大多會把產生這種問題的人歸結到她們自己身上,甚至還會認為她們沒事找事。


    “當時知道這件事後我很生氣,甚至想把傅興年以搞破鞋的罪名抓起來,可是我不想小遠成為罪犯的兒子。”


    原來傅遠洲的父親竟然是這樣的,沈南喬不可置信的搖搖頭,果然,鳳凰男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件事對遠洲的打擊很大,他一直認為是因為他過生日母親才出去的,那是造成這一切悲劇的來源,遠洲從他母親去世之後,就相當於是個放養的孩子,他爹沒多久就去娶了年允荷,後來就有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年允荷這個人你應該見過,更應該了解她,是一個麵慈心狠的,遠洲那時候在她手上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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