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三人把紫荊師母護送迴家,看著師母從晏伯懷中抱迴兒子進屋休息,三人結伴準備迴宿舍。


    離開收拾庭院的晏伯一幹人,走出家屬樓區,再次來到幽靜的新月湖畔,當陳風三人在湖邊獨行時,陳風這才把剛才龜雖壽老師在房間裏單獨對他說的話公之於眾。


    林佑聽罷,頓時整個人就變得憤憤不平!


    “這老頭,不想教就早說,何必弄得這麽不爽快”林佑轉頭就折返迴去,非找龜雖壽要個說法。


    陳風幾乎是摟著胳膊才把他拉住。


    “不要這樣,我也有問題。”林佑實話實說。


    “你為什麽總是急著道歉呢?”林佑真是有點恨鐵不成鋼“是他對我們不住,還搞什麽逢場作戲簡直可笑!”


    “好了,時間不早了”方芸急忙打圓場“有什麽事情我們明天在找吧”。說著她走到林佑身邊用小手抓起他的袖口,拉著他聚在陳風麵前。


    “這事沒完!”林佑嘟噥道,隨即甩開胳膊掙開方芸的手,自顧自走到最前麵。


    方芸迴頭對陳風擠眉弄眼地笑了,小步跑到陳風麵前,如法炮製地拉著陳風的袖子追趕林佑。


    陳風的袖子被方芸的小手拉著,遠處林佑已經走遠。兩人一同跑著,陳風看著方芸的後腦勺,小小的圓圓的,烏黑的馬尾一甩一甩地,甩得他的心裏好像長了某種細細的絨毛,弄得他的心有些發癢,還有些發酥。


    “再加把勁,林佑就在前麵”方芸突然迴頭看向陳風。陳風此刻正望的出神,猛地撞個正著,唬得他立刻把頭轉到一邊,看著波光粼粼的新月湖麵。


    深夜的新月湖真是美麗,月光如銀紗一樣罩在湖麵上,好像給湖麵鍍了一層銀邊,湖麵上波光粼粼,給黑夜增加了多種層次:那波光流轉湧動著的黑亮是新月湖畔的波瀾,那波光粼粼像盔甲般的銀灰是新月湖中的漣漪。


    那湖畔樹林中,如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球,是......


    林佑突然愣住了,那是前幾個月他們遇襲時的黑影!它此刻正悄悄地從樹林中鑽出,像一個幽靈一樣在湖麵上掠過新月湖麵,最後鑽入湖畔的車站內消失在視野內。


    陳風感覺五髒六腑結冰了。


    方芸迴頭疑惑的看著他,林佑也遠遠地停下腳步看著兩人。


    那個黑影,那個陰魂不散的黑影又出現了!


    湖畔車站。


    月台的時鍾指向淩晨一點四十五分,這是人一天最困倦的時刻。


    車站的巡檢老伯此刻正歪戴著帽子,睡眼惺忪的看著電視,絲毫沒有注意到監視器內一團黑影一閃而過,鑽入車廂。


    那黑影在車廂內盤旋了一會,隨即一條修長的細腿從霧狀黑影中落下,之後黑影漸漸消散,變幻成一個玲瓏秀氣的女子。


    那女子黑發黑衣黑褲黑鞋,麵有黑紗遮臉,雙臂有黑袖套手,渾身上下隻露眉眼。女子剛走出黑霧,先四下張望,確認無人之後掏出一瓶血清倒在車廂,分秒間那血液在地上蒸騰,幻化成一個巨大的蛇頭。


    蛇頭睜開雙眼,隨即就在地上掙紮扭曲,不多時整個蛇頭挺立起來,像是十分痛苦的樣子,女子拍了拍蛇頭,像是安撫又像是鼓勵,終於蛇頭張開大嘴,抽搐著把一個人吐了出來。


    正是那被全校搜查,逼入秘林的“假周偉”。


    “嘔”假周偉像一條快要溺死的狗,渾身濕漉漉、黏糊糊地從蛇頭裏被吐了出來,惡心的跪在地上連連反胃。


    “我發誓,我寧可被抓到,也不會再用這種方式逃跑了”


    “這是你第三次說這句話了”女子無情戳穿,“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舍得用我的對蛇”


    女子蹲下身子撫摸著蛇頭,這對蛇是她最崇敬的那個人送她的東西,由一頭雙頭變異巨蟒通過異常者的血液改造獲得,對蛇就是這雙頭蛇的兩個蛇頭,將兩個蛇頭各置於不同的地方,就可以通過鑽入蛇頭,從另一處蛇頭口中鑽出,無論位置有多遠。


    當然,還要能忍受的住蛇頭的腥臭。不然這個假周偉就是例子。


    女孩把對蛇重化為鮮血納入瓶中。


    “人引開了?”女子詢問道。


    “引開了,這些蠢貨已經朝著秘林深處搜查去了”


    “東西呢?”


    假周偉拍了拍手上用腰帶纏著的手提箱。


    “好,你休整片刻,我去駕駛室看看。能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就看它的了”


    “你難道還會開火車?”假周偉說著翻了個身,仰麵哂笑。


    女子沒有迴答,而是直接踩住了他的嘴,假周偉猛地像上岸的魚一樣原地掙紮,終於折騰了幾下後急拍地板認錯。


    女子收起了腳,轉身化作一團黑霧離開了車廂。


    “真是個古怪女人”假周偉嘟囔了幾句,隨後坐到火車座位上,費勁的解起纏在手上的皮帶。


    然而他不知道,就在一牆之隔的車廂門後,有三個年輕人全程偷聽著他們全部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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