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州城,暴雨。


    黑夜中,羊城的摩天大樓如同巨人般聳立在狂風暴雨之中。風如野獸般怒吼,雨水橫掃過天際,仿佛要將這座城市吞噬。高樓的燈光在雨幕中閃爍著,顯得迷離而孤獨,光與影交織成一幅凜然分明的畫麵。


    古稀之年的方玉和徒弟阿準正陪伴林忠穿越屋頂上的風雨。方玉身著黑色風衣,領口被風吹得翻起,他的眼神堅定深邃,似乎能穿透漆黑的夜和狂暴的風雨。阿準則穿著水藍色雨披,年輕的臉龐上帶著緊張和興奮的神色。


    林忠英俊的麵龐在雨中顯得有些疲憊,西裝外套之上又披著一件防水外套,他的步履匆匆,似乎急於脫離這肆虐的天氣。


    他們三人艱難地穿過風雨,一架直升機的輪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旋翼在風中高速旋轉,發出刺耳的嗡嗡聲。風雨中的直升機就像一隻孤獨的黑鳥,淋漓在風雨中,閃爍著的燈光預示著它時刻準備離開。


    直升機機身上映著林氏集團的標誌,一個簡潔而力量感十足的漢字“林”。這個姓氏標誌在全球範圍內都被視為金錢和權勢的象征,這個標誌代表了財富,宛如一個圖騰。


    僅僅見到林忠走上天台,直升機裏立刻跳出一個身穿製服的人,他冒著風雨三兩步衝到天台邊,撐起雨傘護在林忠頭頂。


    飛行員已經在機艙內做好了隨時起飛的準備,他透過駕駛艙的玻璃,注視著風雨中的四人。林忠轉身向方玉點了點頭,他接過隨從的傘為與方玉共立傘下,兩人親密地互相握手,盡管沒有言語,舉止卻充滿了彼此間的尊重。


    “林先生,這麽大的雨,你確定現在就要走嗎?”


    在如此大雨的夜晚,方玉站在摩天大樓的屋頂上,眉頭緊鎖,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挽留和惜別。


    “方老,送君千裏,終有一別,林忠在這就此別過,他日再見”


    “好吧,一路保重”方玉知道林忠執意要走,便不再阻攔。反手扣住林忠的手腕,陪著他直上了機艙。


    林忠登上直升機,飛機緩緩升空,在夜空中消失。風雨繼續肆虐,摩天大樓依舊靜靜地矗立在城市之中。


    “師父,這林氏集團的大公子還挺隨和的。”阿準望著遠去的直升機讚歎道。


    “是啊,如此尊貴的地位還能謙卑地禮待他人”方玉也對這個忘年交的林家後生頗為欣賞,“天處高而聽卑。這個林忠,不得了。”


    “這樣尊貴的人物主動為師父執傘,師父您才是不得了的人物。”阿準佩服的頷首。


    方玉聽罷心情大好,他撫著徒弟的後背說,“我們迴去吧。”


    “等一等,老前輩”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二人身後的天台響起。


    方玉和徒弟愕然迴頭,隻見漆黑的天台上不知何時佇立著兩個健碩的人影,雨如傾盆般落下,盡情淋漓在二人身上。


    “你們二位是?”


    一道霹靂劃破長空,瞬間照亮二人麵容,方玉眯起眼睛打量著來人,腦內努力查詢著二人的身份。


    “我叫黑虎,這是我兄弟白狼,我們兩位晚輩想帶北方武術界的泰鬥方玉前輩去個地方。”


    雷聲轟隆隆滾滾而來,宛如虎吼更勝狼嚎。


    “可笑!”方玉徒弟阿準嗤笑一聲,“什麽阿貓阿狗的也敢來騷擾我師父?識相的趕緊走!”


    黑虎見狀單掌伸出,向阿準招了招手,發出了挑戰。


    “跳梁小醜。”阿準見狀走入天台,一邊挽起袖子一邊走向黑虎。


    “阿準,點到為止,勿傷害他們。”方玉自知徒弟跟隨自己二十年,這二十年來他將武學技巧傾囊相授,徒弟的本領早已爐火純青,一般人在阿準麵前恐怕接不了三招。”


    “知道了,師父。”阿準恭敬的說,迴頭則轉瞬間變了副冷峻麵孔,“小子,我衣服都淋濕了,天台上狂風暴雨沒功夫陪你們浪費時間,就讓我好好招待招待你。”


    阿準大喝一聲,左手後化鶴嘴,右手掌指朝下,掌心朝裏作螳螂模樣。接著他勁力一蹬地,身形爆射而起,手指直撲向黑虎肩頸穴。


    不料黑虎輕蔑一笑,化掌為刀,反手一掌砍向阿準脖頸,登時阿準直挺挺倒在地上,宛如木頭般昏死過去。


    “阿準!”方玉見愛徒僅僅一招就被打敗,著急地走下天台。


    “老前輩,看來您徒弟本領不過如此啊。”


    方玉聞言心中大駭,迴頭看見白狼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


    “你......你們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你到了就知道了”白狼說著掏出一口麻袋,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壞笑,“老前輩,請吧。”


    古稀之年的方玉隻得放棄了抵抗,他知道自己眼下已是無路可逃。隻能任由濕冷的麻袋扣在自己身上。


    “不要傷害我的徒弟阿準......”


    冰城 伊麗莎白宮內廳


    實驗室的燈光昏暗,僅有的幾束光線穿過密集的儀器陰影,投射在銀先生的臉上。他的銀發在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亮眼,眉頭緊鎖,一雙眼睛在顯微鏡和實驗記錄之間快速轉動,充滿了疲憊與挫敗。


    他的身後豎立著十數個實驗艙,每個玻璃艙內都牢牢禁錮著黝黑的實驗體——焦炭化的伊麗莎白宮的嘍囉們。


    “快,把他按住!”權烈嗬斥著手下,手忙腳亂的將新實驗體固定在玻璃艙內,全不顧後者聲嘶力竭的求饒。


    “銀先生,017號實驗體已經固定好了。”權烈說話來到銀先生身後。


    往日意氣風發的銀先生,此刻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的夢幻成果——一種能將常人強化的血清,卻在臨床試驗中遭遇了災難性的失敗。注射了該血清的所有實驗體不僅沒有顯示出預期的智力提升,反而變得狂躁不安,失去了理智。


    “好,準備實驗。”銀先生雙眼布滿血絲,揮手帶領著助手們走向新實驗體。


    實驗室裏彌漫著消毒液的味道,銀先生站在一排被隔離的玻璃艙前,裏麵關著他的實驗體。


    實驗艙內哀嚎和掙紮聲此起彼伏,他們的麵容扭曲,肌肉痙攣,仿佛正經曆著無盡的痛苦和內心的煎熬。有的用力拍打著玻璃,有的用頭猛撞,甚至有的試圖咬破自己的手臂,隻為了逃離那股驅使他們瘋狂的不知名力量。這些曾經理性的人現在被原始的衝動所支配,他們的瘋狂不受控製,如同被囚禁的野獸,渴望逃脫。


    透過艙門,銀先生看見實驗體身體不斷抽搐,臉上掛著司空見慣的極度絕望的悲傷。


    “開始實驗!”銀先生一聲令下,助手們按下按鈕,一隻機械針管從艙內探出,將實驗血清注射進實驗體內。


    兩行清淚在艙內墮下,原本是人類的實驗體,第十七次失去控製,哀嚎著化作巨大的怪物,憤怒、瘋狂而又不知痛苦地衝撞著玻璃艙門!實驗體的眼中沒有了清明,隻剩下血色的鮮紅。每一次它撞擊玻璃艙壁的動作,都像是重錘擊打在銀先生的心上。


    017號實驗體失去了理智,實驗又失敗了。


    “不,這不可能!”銀先生憤怒地咆哮,他的拳頭重重地落在實驗台上,試管和儀器因為他的力道而發出叮當作響的聲音。他的助手們站在一旁,不敢出聲,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位掌握著生殺大權的冷酷男人變得如此暴躁和生氣。


    銀先生轉過身,麵對著那些記錄著失敗數據的白板,手中的筆幾乎要將紙張戳穿。他知道,這次的失敗不僅僅是對他個人的打擊,更是對他未來的打擊。他的血清本應成為改造世界的催化劑,如今卻變成了一場泡影。


    “銀先生,我已經失去十七個小弟了,是否給您安排第十八個?”權烈此刻的話頗為刺耳。


    銀先生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他知道,他不能在這裏停下來。他必須找出問題所在,必須解決這一切。


    這個血清是從章魚博士那裏拿到的,章魚博士現在就在......


    銀先生的眼睛亮了,“烏雲、千麵!”他大聲喊道。


    實驗室的門突然打開,烏雲、千麵快步來到他的麵前,聲音恭敬地說:“銀先生,有何吩咐”


    “我有新任務交給你們倆,我要你們重返海月學園。”


    隻見烏雲、千麵互相對視一眼,他們剛從海月學園逃脫,再入龍潭虎穴恐怕更加危難。千麵硬著頭皮說道,“銀先生,黑虎、白狼二人已經將你名單上的方玉先生帶來了。”


    “是嗎,幹的好。”銀先生不管這些,“這個以後再說。”


    說著銀先生寫了一張便條遞給二人。


    “什麽?”千麵看見便條上的內容險些驚掉了下巴。


    “有什麽問題嗎?”銀先生問。


    “不!沒有問題”烏雲向銀先生展現出她的忠誠,“烏雲願為銀先生效勞!”


    銀先生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少見的施以仁愛,“好,務必完成任務,你們兩個現在出發!”


    千麵還想說什麽,不料烏雲點點頭便扔出了對蛇。


    巨大的鮮血之蛇憑空出現,驚得室內眾人四下散開,隻見血蛇張開大嘴,囫圇個將二人一口吞噬,烏雲、千麵兩人身形隨之消失在蛇腹中。


    對蛇是隻雙頭巨蛇,一頭出現在實驗室,另一頭正通往千裏之外的海月學園。


    銀先生緊握著筆的手微微顫抖,他知道,一場風暴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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