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笛一路跟在青淵旁邊,一路對青淵說著話,青淵不理會他,他也不煩,依舊笑意溫和優雅。


    那欠扁的笑,讓青淵看得牙癢癢,隻想痛扁他一頓。


    二人就維持著這樣怪異的氣氛一路到天機閣。


    他們到時,沈連止已經離開了,素風正一個人坐在梅林旁的八角亭中看書。他一身月白色的長衫,銀發隨風舞動,手中書頁翻動,看得很是認真。


    拂笛一見素風,就搖著折扇笑道:“風風怎舍得從穆歌那迴來了,怎不和他多溫存幾日?”說著話,走到素風旁邊坐下,嘴角的笑意味深長。


    素風沒理他,手中書頁翻動,見素風許久都不理他,拂笛覺得無趣,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品了一口,微微搖頭道:“比溫娘的茶差的遠了。”


    他話音剛落,便見青淵坐下,冷哼一聲。青淵不願理他,看著素風道:“你找拂笛何事?”


    素風看他一眼,眼睛重迴到書上,看到頁尾,方放下書本,對他道:“在宣朝發現雲朝私造的兵器,想讓拂笛去查一查。”他頓了頓,又道:“此事不小,想讓拂笛親自去查一查。”


    在天機閣,拂笛主管經濟財力,還有搜集秘聞情報一類,像這樣要親自查探的事情,大多都會交予青淵的,今日素風這樣安排,也是有他的理由的。


    此事看來風平浪靜,實則卻是危險重重,拂笛向來聰敏過人,做事知進退,且心思細膩。而青淵缺的就是心細,所以此事交予拂笛,素風放心些。


    拂笛用折扇在麵上摩挲著,片刻,嘴角又勾出了他慣有的弧度,笑道:“素風如此信任,我怎能辜負,就等我的消息吧。”


    敢私造兵器的,絕非常人,這點他們都知曉,拂笛知曉,青淵更是知曉,此去定是萬分危險的。


    看著拂笛滿不在意的笑容,青淵皺眉,一巴掌拍在石桌上,出聲道:“不行,不能讓拂笛去。”話罷,見素風疑惑看他,拂笛也是一臉的訝然,他有些不自然的接著道:“老子最近閑的難受,本該屬於我的差事,為何給他?我不同意。”


    拂笛臉上笑意不見,蹙了蹙眉頭,看著青淵,半晌,麵上笑意浮現,對著青淵道:“我覺得,你最適合打打殺殺,留下保護風風也是很重要的……”


    “老子說不行就是不行。”青淵堅硬的打斷了拂笛的話,看著素風道:“這事我去辦,你相信我。”


    素風認真的看了他片刻,見他目光堅定,拿起書翻過看完的那頁,應道:“好。”拂笛還想說什麽,素風又道:“此事可能和宣朝太子和端王有關,你定要小心。”


    青淵點了點頭:“你就放心吧。”


    宣景祺青淵沒見過,拂笛卻是見過,他從見他第一眼便覺得,他不是個簡單的人,不是青淵可以應對的了的,他心中更加擔憂,神色難得的認真,他道:“太危險了,不能讓青淵去,我覺得還是我去比較妥當。”


    他的話中滿是擔憂,雖說此事不一定會有危險,可是一旦有危險,那便是危及性命的事。


    他不想讓青淵去,是因青淵雖然不愚鈍,可是卻心思單純,那些心機他有時不大了解,可他卻不同,玩心計陰謀是他最在行的,他去比青淵去安全的多。


    他的話在青淵聽來卻是說他不如他,他定然不服氣,不悅的看著拂笛,冷聲道:“我說我去就我去,別廢話那麽多,惹人厭煩。”


    “你……”拂笛用折扇指著他,許久未說出話,麵上滿是憤然。


    本就涵養良好,加之混跡商場多年,善於掩藏自己情緒的拂笛,此時怒了。


    他覺得青淵太不知好歹,還覺得拂笛那他的好心當驢肝肺了,同時又為他擔憂。


    可他唯獨沒想,青淵是不想讓他涉險,才攬下的這個有些危險的事情的。


    青淵雖然粗魯單純些,可是卻不愚鈍,能與兩朝皇室成員牽扯上的事,怎能說不危險,他寧願自己去,也不想拂笛有任何出現危險的可能。


    他覺得,這樣的事情不適合拂笛去做,那種在商場上裝裝偽君子,騙一騙錢財的事情才適合拂笛。


    素風雖在看書,卻把二人的表現都看在眼裏。


    他覺得,他理解青淵。


    青淵對拂笛的心,便如他對穆歌的心。


    心與命都交付與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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