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有人容不下我夫人,故意陷害,隻是很不巧,她找的那婆子並不知道我夫人的貼身衣物從不假借他人之手,以為繡著九字的肚兜就是我夫人的,其實不過是我夫人院子裏負責倒夜香地老仆的。”


    說著,急忙讓人把名為九兒的老仆喊了來。


    老仆很快來到大廳,因為常年倒夜香,身上難免沾染夜香,頓時引得廳內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


    來之前,她就聽說了,有人偷走她的肚兜。


    當即一眼看到鍾蓉手裏的肚兜,跑過去,奪過來。


    “這就是我的,不知哪位大人?”


    說著,她掃了一眼,一大把年紀,臉上的皺紋能夾死蒼蠅,一張嘴,還沒幾顆牙齒,頓時引得所有人退避三舍。


    尤其柳霄。


    他想到某種可能,簡直忍不住想吐。


    可卻始終不敢相信。


    老仆九兒卻在大家的眼神中鎖定了柳霄,當即撲過去抱住柳霄的腿,“大人,聽說你愛慕我,大人,我雖然嫁過人,可還是黃花,我男人還沒跟我洞房就死了。婆家說我克夫,把我趕出來了,多虧夫人收留,夫人真是個好人,聽說我排行老九,在娘家的時候叫九兒,也沒讓我改名,我看夫人肚兜好看,夫人還給我布,又給我字,讓我自己繡了小字?!”


    說著,彩鳳特地拿出另外一個肚兜出來。


    “這是我家夫人的私密物,本不該拿出來,可有些人非栽贓汙蔑我夫人…”


    說著,一起交給了請來的繡娘。


    那繡娘一眼認出剛拿出來的才是他為夫人做的,至於另外一個針腳粗糙的,她搖了搖頭。


    “這繡工絕不是我的…”


    “是我自己繡的,我哪裏懂得那麽多花樣,就隨便繡了個九,又繡了一對鴛鴦。”


    說著,老仆笑了,還用力用腰別了柳霄一下。


    濃重的味道,差點沒讓柳霄當場吐出來。


    可鍾蓉還是不相信,“這不可能,怎麽可能?”


    她說著,眼神犀利看向柳霄。


    如果不是,他為什麽不說清楚?


    難道?!


    想到某種可能,她都要瘋了。


    她可是發過誓,要以死謝罪的。


    也有人不明白,柳霄不是對裴九娘情深一片,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肚兜壓根不是?


    他顯然不可能跟老仆有關係。


    難道有人故意給他老仆的肚兜陷害他?


    麵對諸多疑問,顧廷之直接把偷肚兜的嬤嬤押了出來,同時還有劉氏身邊的嬤嬤,以及柳霄身邊的小廝。


    幾個人把事情一說,大家才知道怎麽迴事。


    紛紛不敢相信,柳霄竟然因愛而不得而一直讓人偷裴氏的私密物,而更沒想到婆子偷的壓根不是裴氏的。


    而劉氏身為婆母,明知道裴氏無辜,還非要鬧大,還想趁機會休了人家,奪走人家的嫁妝。


    真相大白。


    柳霄一想到他把一個倒夜香的婆子的肚兜當成裴九娘的,貼身放著,不知道聞了多少次,親了多少次,就惡心的當場吐了起來。


    劉氏更是被千夫所指,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鍾蓉更是顏麵掃地。


    裴九娘怔愣看著,雖然她早就知道自己能脫身,可沒想到竟然是顧廷之幫著解決的。


    他竟然什麽都知道。


    而顧廷之也是在來的路上想到的,他從來不信裴九娘會做出閣的事情,他是將軍,將軍做事很直接,懷疑誰,就把他身邊的人抓來,威逼利誘痛打一頓,總有一種。


    劉氏身邊的嬤嬤的兒子早前被他抓住偷賣糧草,可是死罪,嬤嬤當即跪下,說隻要放了她兒子,一切聽吩咐。


    也是劉氏太自信,這麽重要的事情,卻弄的人盡皆知。


    至於柳霄和偷肚兜的嬤嬤,他也很容易就說服他們。


    隻是費了一些時間,不過還好來得及。


    最後,禦史們澄清一切後就離開了。


    鍾蓉當然不能以死謝罪。


    可她跟柳霄也是大鬧了一場。


    其他人退場後,就剩下顧家族人。


    看著族人看過來的目光,劉氏幾乎崩潰。


    她怎麽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原本想掰迴一局,把裴九娘趕走,結果…


    想到是自己親兒子當眾拆自己台,她直接對著顧廷之就撲了過去,結果顧廷之卻躲開了,她直接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氣的一邊哭,一邊大罵顧廷之不孝。


    “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誰家兒子不聽母親的,都是你慣的,裴九娘才敢對我忤逆不孝…”


    “母親,她以前孝順你的時候,你也沒對她好過,你憑什麽覺得你是我母親,就該隨意欺負別人,過去五年,你對她的所作所為,我都已經知道,難不成還能讓你再欺負她?”


    “你?你昏了頭了,我看你就是被她給蠱惑了,諸位族老,我也沒辦法,這個不孝子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前途…”


    聞言,顧廷之麵對諸位族老,把心裏的話一五一十說出來。


    “諸位族老,我知道我要辭官,讓大家很不解,可請相信我,眼下手握軍權未必是好事,盛極而衰這句話,我想大家都聽說過,總之,相信廷之,廷之不是不負責任意氣用事的人。”


    聞言,顧家諸位族老麵麵相覷,最後留下一句,“你看著辦”便離開了。


    做了這些丟醜的事情,劉氏十分害怕顧廷之會把她趕出京都。


    可顧廷之什麽都沒說,隻留下一句,“最後一次機會了,母親。”


    便帶著裴九娘和顧煜離開了。


    到了院子,裴九娘才接到消息。


    “夫人,九兒收拾了行囊,說要去柳家?”


    “好,給她敲鑼打鼓送過去,就說,本夫人獲悉柳大人愛慕府上倒夜香的老仆,特地把賣身契和人一並送去,望柳大人一定要對老仆負責,不然本夫人和侯爺可不依。”


    聽著裴氏的話,彩鳳翠屏笑的合不攏嘴。


    顧廷之為難得眉眼含笑。


    看著裴氏的笑容,眼裏都是寵溺。


    又過了幾天,裴九娘收到從外地來的書信。


    拆開才知道是大哥裴安。


    對於裴安,她其實沒有太大的感觸。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跟他都沒什麽太大的接觸。


    隻是裴安一直做官不上不下,上一世沈氏一直找她幫忙升官,這一世,不管她跟沈氏和裴父之間如何,裴安全程都跟隱身一樣。


    所以,當收到裴安的來信,他還是挺驚詫的。


    可還是拆開看完了。


    原來裴安調去了外地,不知什麽原因,裴安告訴了她一件事,原來她壓根不是裴家親生的,當初是祖父祖母在路上撿的,隻是祖父祖母實在喜歡她,便做主記在了族譜上,她也成了裴家長女。


    可其實沈氏一直都懷疑她是裴父在外麵跟別的女人所出,所以這些年一直對她都不太好。


    最後,裴安說,她跟沈氏關係走到這一步,他有很大的責任。


    告訴她這件事也隻是希望她別太難受。


    裴九娘看完覺得之前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都能解釋的通了。


    除此之外,同一信封裏還有另外一封,是裴父寄來的,說了新夫人已經生下一女,想讓她給起個名字。


    她知道裴父是在求和。


    可她也隻是淡淡看完,並沒有別的想法。


    畢竟當初沈氏和沈玉燕一次次算計她,對付她,離不開裴父的默許和不作為。


    既然已經沒有了血緣,那就做真正意義上的陌生人便是。


    從此之後,她隻認祖父祖母。


    隻盼他們在另外一個世界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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