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麽?是不是要接我迴去?”


    沈玉郎急聲問道。


    那人卻不慌不忙,對沈玉郎道,“是啊,你姐和你那寶貝閨女馬上就要跟你團聚了。”


    聞言,沈玉郎一陣狂喜,隨即接過信就要自己看,結果卻突然噴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衙差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一邊讓人扶起沈玉郎,一邊撿起地上被血濺濕看不清字跡的紙,最後隻能無奈看向之前念信的,“你說,信裏究竟寫了什麽?”


    “信裏說,他姐和閨女因為涉嫌通敵,被判流放,他們可真是要團聚了。”


    聞言,衙差一陣錯愕,隨即跟吃了蒼蠅似的,看新來的押送衙差還在照顧沈玉郎,急忙吩咐把人丟下,看沈玉郎還昏迷不醒,直接一鞭子抽下去,沈玉郎當即嗷嗷叫喚著醒了過來,剛要出聲怒吼,卻突然想到什麽,頓時號啕大哭起來。


    …


    與此同時。


    顧廷之經過一陣思索,還是決定放棄掌管京畿大營。


    雖然裴九娘沒說,可他看她每日都在溫書,就知道她是有心科舉的。


    而本朝規定,女子可以科舉,隻是若是入朝為官,則不能嫁人。


    倘若非要嫁人,要麽和離,要麽夫婿不得在朝為官。


    他自然不會跟裴九娘和離。


    所以思來想去,他隻能放棄掌兵,轉而做個普普通通的閑職。


    到時候再托托關係,興許就不會影響了。


    隻是他剛掌握京畿大營沒多久,才剛跟軍中的將士混的熟了些,就突然做出決定,軍中將士都很舍不得。


    他本來想悄悄收拾行囊離開,結果還是驚動了將士,紛紛送他。


    顧廷之也有些不舍,他從十三歲開始,就一直待在軍中,早就已經習慣了,可話說迴來,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他必須做出取舍。


    而他的取自然是裴九娘和煜哥。


    以前他從未如此渴望過老婆孩子熱炕頭,以前在邊塞,看到自己手下的將士整日計劃娘子孩子,他還覺得他們磨磨唧唧黏黏糊糊,可現在,當裴九娘和煜哥對他視而不見,他才意識到他以前隻是仗著他們永遠在他身後。


    可當有一天,他們說要離開,他心卻慌了。


    而最近這種感覺愈發強烈了。


    他總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做些什麽,他可能就要永遠失去他們了。


    而他離開這件事,誰也沒說。


    隻是推薦了自己看好的人去頂上空缺。


    溫蓉這段時間一直住在侯府,她已經徹底打消之前想著默默發光吸引顧廷之,決定主動出擊。


    俗話說烈女怕纏郎,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她不信顧廷之就是鐵石心腸。


    可惜她卻一直沒機會接近顧廷之。


    好不容易,在她的暗示下,劉氏終於想起還有個大兒子,打算讓她去給顧廷之送些過冬的衣裳,可沒想到,她剛到京畿大營,就差點被當成刺客抓了。


    她急忙報出顧廷之的名字。


    “我是他妹妹,奉命來給他送過冬的衣裳的。”


    結果那人卻一副詫異的目光看向她,“你真是顧將的妹妹?”


    溫蓉剛要點頭,就聽到對方又道,“若真是家人,怎麽會不知道顧將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什麽意思?他不是才來京畿大營沒多久?”


    溫蓉覺得肯定是顧廷之不願意見自己,找的借口。


    “的確沒多久,可顧將的能力我們都很佩服,可他去意已決,總之,不管你是不是顧將地家人,還是趕緊離開吧。”


    那人說著,讓人給溫蓉鬆了綁。


    溫蓉卻疑惑不已。


    又衝上去,“那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他不在京畿大營,那去哪兒?”


    “這個我們怎麽清楚,不過好像聽說他要去做個閑職。”


    那人看溫蓉淚水盈盈,還是有些不忍心,便多嘴說了一句,還被同行的嗬斥了一聲。


    他懊惱的看了溫蓉一眼,急忙離開了。


    溫蓉卻已經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閑職?


    顧廷之放著手握軍權的邊塞大將不做,迴來做駐守京畿的將領,現在還要去做什麽閑職。


    他到底要做什麽?!


    而裴九娘這段時間難得靜謐又充實。


    她每天不是去國子監教授番語,就是一個人溫書。


    她沒參加過科舉,所以雖然從小也讀書,也聽祖父和學子講策論,卻也隻是知道些皮毛。


    再就是作詩,她一向並不擅長。


    好在她擅長背誦。


    科舉三課,好在有一課還是能拿的出手的。


    至於策論,她選擇研習以前科舉的範文,作詩當麵,她大概真的沒有天賦。


    所以她沒事的時候會去看那些才子舉辦的詩會。


    沾染一下詩氣,說不定還有用。


    不知是不是最近精神好,她覺得身體都好了不少。


    藥她還是常備著的


    以前覺得自己還能活十五年,已經很知足了,能看著煜哥長大,看著他娶妻生子。


    可現在,她又有了自己的目標和夢想,突然就覺得時間根本就不夠。


    所以,不管多忙,她都不會懈怠吃藥請脈。


    她也沒疏忽對煜哥的教導。


    隻是如今的煜哥,在國子監有夫子,迴家,溫故而知新,吃飯也日漸好了,人胖了也高了,性格也開朗了,她似乎還真有些插不上手了。


    不過她看書的時候,煜哥也會跟著一起,他們母子竟然有時候還能跟朋友一樣互相探討。


    她欣喜的發現煜哥很多見解都很獨到。


    這麽好的孩子,她上一世實在是…


    裴父帶著新夫人遞過拜帖,要見她,她見過一次。


    雖然以前都是沈氏偏心居多,可裴父對她也並不好。


    如今,她已經徹底不想跟人裴家沈家有太多關係了。


    裴父的新夫人似乎想巴結她,可是察覺她有些冷淡之後,也逐漸歇了心思。


    不過這位新夫人出身商賈,他們倒是在生意上可以多合作。


    前些日子,兄長調出京城,裴父和新夫人也要一起同往,後來聽說新夫人有了身孕,裴九娘倒是沒想到自己還會有弟妹,一時間也是有些唏噓。


    兄長和嫂子來找過她,話裏話外似乎也有讓她幫襯把沈氏救迴來的意思,她沒說話,他們心知肚明離開了。


    總之,如今,她已經不去想裴家和沈家的事情。


    雖然是她和謝家算計了沈玉燕,可她假冒她的名義誆騙謝玉舟的事後,就該想到有這麽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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