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


    顧玉脂最近格外的出風頭。


    雖然她字寫的歪歪扭扭,並不好,可她靠著嘴甜也巴結了不少的人。


    秦王世子更是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的。


    還送了她不少的好東西。


    靠著秦王世子的關係,她還成功巴結了幾個公主郡主,一時間竟然成了他們的貼身小跟班。


    不同於顧玉脂,顧西玨和顧煜在一個班。


    他們所在的班雖然不似皇子公主郡主那個班,都是頂級勳貴,可是其中為不乏官宦子弟。


    本來他們跟皇子班是沒什麽交集的,可因為顧玉脂的緣故,最近幾個皇子公主都經常過來。


    顧玉脂最近心態也變了一些。


    之前她因為一些原因,的確記恨過顧西玨,可最近她發現有兄長的好處,所以想跟鍾祥顧西玨拉近關係。


    這次她又得了些好東西,本來她是想隻記得送給顧西玨,可看到顧煜,她改了主意,特地甜甜喊了顧西玨一聲,等顧西玨湊近,又故意裝作警惕的看了顧煜一眼,然後拉著顧西玨走遠了一些,才把新得地狼毫筆拿出來,誒嘿顧西玨。


    “兄長,這是…是侯爺伯伯給的,噓,別讓人聽到,他悄悄給姨母,讓姨母給我們的。”


    顧玉脂一邊說,還一邊挑眉朝顧煜看,發現他雖然故意裝作不看不聽,可其實還是在意,心裏高興極了。


    她已經仔細想過了,當然也有好友的出主意,她想著以後嫁的好,兄長想以後有出息,必須有個好出身,她已經暗示別人,其實她和兄長是顧廷之侯爺的私生子女,雖說是私生,可其實他們的母親才是侯爺要娶的人,隻是裴九娘跟侯爺早有婚約,她逼著侯爺娶了她,他們的母親含辛茹苦把他們生下來撒手人寰,他們吃了很多苦,才迴來。


    班裏那些皇子公主聽說了她們悲慘的身世之後,都很同情他們,還有的說,世子該是她兄長顧西玨的,那她也是侯府的大小姐。


    想著,顧玉脂心裏有了主意。


    她知道姨母也很喜歡侯爺,她一定會幫姨母達成所願的。


    她知道顧煜看似不在意,其實最在意顧廷之,隻要讓他誤會顧廷之,那裴九娘護子心切,也會跟顧廷之吵架。


    隻要兩人吵架,那姨母就有機會。


    就像他們班上那個小郡主的娘,就是因為府上的主母和王爺吵架,她娘順勢爬床,後來有了她,再後來主母遠走,她娘被扶正。


    想著,顧玉脂覺得自己簡直太聰明了。


    顧西玨一時有些懵,手伸出來,又縮迴去,最後還是顧玉脂強行塞到他手裏,又悄悄在他耳邊,用看似說悄悄話,實際上隻要離的不遠,都能聽到的語氣道,“侯爺偷偷跟我說,他不是故意不理咱們,實在是府裏的產業都被侯夫人把著,他希望你能用他送的筆掙一個錦繡前程。”


    聞言,顧西玨騰瞳孔的睜大。


    顧玉脂看著顧西玨的反應,心裏暗喜,難怪姨母說越漂亮的女人說話,越被人相信。


    看,就連跟她一母雙胎的顧西玨都信了。


    就不用怕顧煜會不信了。


    “還有,侯爺說,如今朝廷更看重文臣,他送你筆,卻送顧煜幼馬上,他想你能明白他很在意誰。”


    說著,顧玉脂嘻嘻一笑,隨即拍了拍顧西玨的肩膀,又斜睨了顧煜一眼,便離開了。


    顧西玨看著手裏上好的狼毫筆,心情難掩激動。


    侯爺?


    是的了,侯爺上一世雖說對他一直不冷不淡的,可似乎的確很在意他。


    他高中那日,侯爺為拍著他的肩膀,說了很多鼓勵他,為他臉上有光的話。


    而顧煜,卻眼眶含淚,盯著顧西玨手裏地狼毫筆。


    他不在意什麽筆。


    隻在意他心裏最重視的不是自己。


    本來已經對他放下芥蒂,可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崩塌。


    原來它送自己馬,竟然是要讓自己玩物喪誌。


    他,他恨他?!


    裴九娘找到煜哥的時候,他雙眼含淚,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裴九娘嚇壞了,一把摟過煜哥就心疼安撫起來,“煜哥,怎麽了,這是怎麽了?”


    “母親,母親,我,我不要,我…”


    煜哥哭的泣不成聲。


    裴九娘怎麽問都問不出來。


    最後隻能抱著哭累睡在她懷裏的煜哥,心疼的迴到了侯府。


    與此同時。


    已經在流放路上的沈玉郎一點都不著急,他還在做著沈氏救他的美夢。


    雖然裴九娘遷怒沈氏,可沈氏畢竟是她的母親,母女連心,她不可能真的心狠跟沈氏一刀兩斷的。


    而沈氏多在意他,他可是清楚的。


    就算沈氏不管他,他的女兒玉燕也會管的。


    玉燕畢竟曾經給郡主做過伴讀,肯定認識很多人的。


    因此,雖然流放,可他依舊過的奢靡,別人吃黑窩窩頭,他卻要吃白麵饅頭,還要吃肉。


    一開始,負責押送的衙差,還真被他這派頭給唬住了,覺得他雖然獲罪,可是根基還在,說不定哪天就被平反召迴,也不敢懈怠。


    沈玉郎更飄飄然了。


    甚至還在路上看上一個同樣獲罪流放的女犯人,趁著夜色,想強要了女犯人,結果女犯人誓死不從,還直接把他作案的工具給切了。


    漆黑的夜裏,沈玉郎哭的撕心裂肺,楊燕,一定要殺了女犯人


    押送地衙差有些無奈,他們當然知道沈玉郎什麽德性,可是又礙於沈玉郎有來頭,不敢輕易得罪


    可沒想到女犯人竟然直接跳了涯。


    衙差才動怒。


    畢竟押送途中死人是常事,可是每一個怎麽死的都要登記在冊,而且事情鬧得太大,他們想瞞也瞞不住。


    其中有一個官差,是個硬脾氣,早就看沈玉郎不滿了,發軟狠狠教訓一頓,卻被其他人攔著。


    “別了,等他真的迴去了,咱們可就慘了。”


    “是啊,犯不著。”


    這時候,突然有人來送信,說是給沈玉郎的。


    沈玉郎躺在平車上,被其他的犯人推著,聽到,立即坐起來,“快,快給我,肯定是我姐和我閨女救我迴去,老子就知道我不會永遠過這苦日子的。”


    說著,他k歌過信,正要拆開,卻突然想到什麽,眼珠子一轉,直接遞給身邊一個會認字的,“你,就你,給我念。”


    那人本不願意,可沈玉郎鐵了心,甚至還要衙差教訓。


    衙差也擔心真是給沈玉郎平反的,隻好提著鞭子命令那人念。


    那人沒好氣,隻好把信拆開,結果才掃了一行,就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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