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都失蹤後,張誌遠徹底沒人管了,沒過幾天就死在了床上,給他收屍的時候,有人看見他的眼角掛著淚痕,也許,他是有意識的,隻是不能說,不能動……


    ……


    時光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風馳電掣般向前疾馳而去,須臾之間便已邁入秋日的門檻。


    這一日,文龍端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全神貫注地翻閱著一摞厚厚的財務報表。


    正當此時,百無聊賴的滿倉如同幽靈一般飄然而至,二話不說便生拉硬拽起文龍,口沫橫飛地嚷嚷著要一同前往西山狩獵。


    隻見滿倉滿臉饞相,垂涎欲滴地說道:“哥們兒啊,咱已經好久沒嚐過那鮮美的野味啦!再這麽下去,我嘴裏怕是要被淡出個鳥來嘍!”


    麵對如此糾纏不休的滿倉,文龍氣得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用手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嘿!你這個家夥還真是毫無長進可言呐!也不看看我現在是何等身份地位之人,豈能隨隨便便陪你瞎胡鬧、胡扯蛋呢?簡直就是荒唐至極嘛!”


    “別逼逼了,趕緊走吧!”滿倉不由分說,一把拽起他拉著就走。


    文龍無奈,嘴裏嘮嘮叨叨的罵著,被滿倉拉著出了辦公室。


    剛剛走下樓梯,閏土恰好迎麵走來尋找文龍。


    自從燕子遭遇那場意外之後,老海便要求閏土每日緊跟文龍左右。


    起初,文龍態度堅定地表示反對,聲稱怎敢煩擾閏土大駕光臨。然而,閏土卻笑著迴應道:\"別見外,反正我整天待在飯館也是無事可做,海哥豈會白白讓我蹭飯吃呢?倒不如跟隨你賺取一些額外收入來得實際些。\"


    這番話自然隻是一句玩笑話罷了。盡管閏土目前暫且歸國,但他曾隨向北一同開疆辟土,堪稱元老級人物。因此,他在向北公司持有一定股份,每年所獲得的分紅起碼高達七位數字。如此一來,他壓根兒就不缺乏錢財。


    那麽為何他情願擔任文龍的保鏢呢?原因有二:其一源自於老海的囑托;其二則是由於他與文龍頗為投緣,相處日益融洽。再加上平日裏呆在飯館,老海並未給他安排太多事務,整日無所事事令他感到煩悶難耐。與其這般虛度光陰,倒不如伴隨文龍四處轉轉更為有趣。


    三人開著車先去老海他們的住處取了槍,然後直奔西山。


    秋天的西山非常漂亮,漫山金黃,層林盡染。


    滿倉扛著獵槍,興致頗高,時不時就放上一兩槍,子彈浪費了無數,一根鳥毛都沒打到。


    “你最近是不是沒按時吃藥?”閏土好奇的問道。


    “吃什麽藥?”滿倉一愣問道。


    “文龍說你不是在吃藥嗎?就是那個治腦子不好的那種藥。”閏土道。


    “臥槽,你他媽又賣我名聲!”滿倉嗷的一聲就撲向文龍。


    文龍早有準備,撒腿就跑,滿倉緊追不舍,一邊追一邊罵,閏土笑嗬嗬的跟在後麵。


    文龍和滿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林間,閏土慢悠悠的走著,突然一聲慘叫傳來,閏土臉色一變,宛如一隻獵豹一般竄了過去。


    山林間,隻見地上一個大洞,文龍正趴在洞口大聲喊著滿倉的名字。


    “怎麽了?”閏土忙跑過去問道。


    “滿倉踩空掉下去了,這他媽怎麽突然出來一個洞啊!”文龍著急的喊道。


    閏土忙探頭去看,隻見裏麵黑魆魆的,什麽都看不見,但是能聽見滿倉微弱的呻吟聲。


    “滿倉,你咋樣了?”閏土大聲喊道。


    “……哎喲,爺爺的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哎喲臥槽,疼死我了……”滿倉哼哼唧唧的喊道。


    文龍和閏土聽他還能扯淡,料來也沒什麽大事,心裏都鬆了一口氣。


    這次幾人出來隻是想打打獵,散散心,所以繩子、手電筒之類的裝備都沒有攜帶,這地洞看上去又很深,一時無法可想。


    閏土四處看了看,立刻跑過去開始剝樹皮,文龍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趕緊過去幫忙。


    二人救人心切,動作十分敏捷,不一會兒就已經剝了一大堆樹皮。


    閏土將樹皮撕成長條,文龍在一旁開始用樹皮搓繩子,滿倉在地洞裏喊道:“你倆幹雞毛呢?看在黨國的份兒上,快拉兄弟一把!”


    “你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好!”文龍喊了一句,手底下再次加快了動作,他已經急的額頭見汗了。


    好在他也是農村長大的孩子,小的時候淘的很,沒少幹這種勾當,因此幹起來很熟練,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搓了一條長約十米的繩子。


    “差不多了,我先下去看看,不行再說。”閏土道。


    “我去!”文龍忙道。


    “還是我去看看比較合適,別爭了。”閏土說著話,把繩子的一端牢牢的綁在了附近的一棵大樹上。


    文龍知道他的經驗比自己豐富,這種時候也不能再磨嘰,隻好叮囑道:“閏哥,你小心一點!”


    “你看著點繩子,要是晃兩下你就趕緊往上拉。”閏土點點頭道,又從後腰拔出手槍檢查了一番,順著繩子一點一點下了地洞,不多時就消失在了黑暗裏。


    文龍蹲在地洞口,焦急的等待著。


    過了五六分鍾,地洞裏驀然傳來一聲槍響,文龍大驚,拎著槍就要下去,突然看見繩子猛的晃了兩下。


    文龍想起閏土的叮囑,連忙用雙手抓住繩子使勁拉了起來,不一會兒拉出來一個人,滿頭滿身的泥土,一看原來是滿倉。


    “閏哥呢?”文龍著急的問道。


    “還在下麵……”滿倉躺在地上氣喘籲籲的說道:“下麵有東西……”


    文龍一聽就急眼了,連忙把繩子又拋了下去,然後自己就準備下去接應閏土。


    突然繩子又是一陣晃動,文龍忙附身喊道:“閏哥!”


    “快拉!”閏土的聲音傳來。


    文龍雙臂肌肉隆起,咬著牙雙手交替使勁往上拉繩子,突然間啪的一聲輕響,文龍手上猛的一輕,一屁股跌坐在地,那繩子居然從中間斷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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