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城的大街小巷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偶爾會有一兩個身影在路過曹府時停下腳步,小心翼翼地向裏麵張望一眼後便匆匆離去。


    與此同時,一群人圍攏在一起交頭接耳,議論聲此起彼伏:


    \" 高門大戶是非多啊!你們知道嗎?欽天監副監正魏顯忠和他的情婦慕容竟然赤身裸體、毫無遮掩地慘死在了曹府門口的馬車上!\"


    \" 聽說是這樣的,他們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臥在那輛馬車內,鮮血四溢,染紅了整個車廂,簡直慘不忍睹。\"


    \" 不僅如此,那車夫和曹府的下人們也都嚇得不輕呢!當時現場一片混亂,大家都驚慌失措。\"


    \" 魏顯忠和慕容的死相實在太慘了,致命傷都集中在咽喉處,可以看出兇手手法幹淨利落,一擊必殺。\"


    \" 而且據說他們的臉上還保留著極度驚恐和難以置信的神情,仿佛在臨死前遭遇了意想不到的變故。\"


    這樣詭異而血腥的場景令眾人毛骨悚然,紛紛揣測起這對男女的死因究竟為何。


    然而,這個離奇命案卻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引爆了整個昌邑城,一時間人心惶惶,百姓們無不提心吊膽。


    有人言之鑿鑿地表示:“定是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糾葛,引得他們自相殘殺!”


    另有一些人則滿腹狐疑地道:“怕不是得罪了權貴,才慘遭滅口吧?”


    更有甚者斷言:“必是曹家之人看不過眼,憤然出手所致啊!”一時間,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各式各樣的傳聞如雪花般漫天飛舞,然而事實的真相到底怎樣呢?卻是無人能夠說得清楚明白。


    這樁詭異至極的命案,不僅成了老百姓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更為曹府披上了一層難以驅散的陰霾。


    曹家幾位主家老爺坐在一起,他們自然不會被外界那些流言蜚語影響,但人恰恰死在了來曹府的路上。


    曹家大老爺曹成,乃當今皇後之長兄,此刻他麵色陰沉至極,冷哼一聲,滿臉怒容。


    \"魏家那車夫可都盤問清楚了?\"


    曹成話剛出口便將目光投向其餘幾位曹家主事之人,眼中滿是威嚴與質問之意。


    然而在座諸位皆非等閑之輩,又豈會不知其中利害關係?自然無人願去觸這黴頭。


    說到底,魏顯忠乃是曹家六老爺曹斌那一脈的姑爺。眾人目光紛紛轉向曹斌,顯然是要讓他站出來迴話。


    曹斌見狀無奈苦笑,心知無法逃避,隻得硬著頭皮起身答道:\"迴大老爺的話,那車夫並未修煉過功法,據其所述,他從魏府駕車而出之時,車內的確唯有魏顯忠一人而已。至於那慕容,想必早已藏身車中。\"


    \"二人死因大致也已查明,慕容斃命於魏顯忠之手,但魏顯忠身上所受之傷卻係他人所為。\"


    \"此次事件分明有人蓄意謀劃,欲借此詆毀我曹家聲譽。不過依我之見,倒不如順水推舟,對外宣稱此二人乃自相殘殺而亡。至於那幕後黑手,我已經派人暗中調查去了。\"


    大老爺曹成輕輕點頭。


    其他幾人剛要說什麽,就被先一步的六老爺曹斌堵住了話頭。


    “朔親王那裏,就有我來善後就是,欽天監的副監正,區區一個從四品,說不上有多重要,人手我已經安排好,請大老爺放心。”


    曹成聽完默默點頭。


    “老六留下,你們先迴去吧。”


    原本有好幾個家夥想要借機好好地拿捏一下曹斌,要知道這位六老爺雖然出身於旁支,但卻深受大老爺的信任和器重。


    眼看著曹斌這麽輕而易舉地就把這場風波給平息下去了,其他那幾位負責主持事務的老爺們臉上都流露出了一絲不爽之色,然後便紛紛拂袖離去,離開了正在商議事情的正堂主廳。


    雖說他們大家都同屬曹姓一門,但彼此之間其實也並非完全團結一致、鐵板一塊。這種情況倒也是頗為常見,就如同大夏的朝廷那般混亂不堪。


    大夏皇朝的朝堂結構異常繁雜,各種勢力盤根錯節,讓人看得頭暈目眩,實在難以理清其中的頭緒。


    這其中緣由眾多,一來上朝為官之人大多身負修為,實力強橫;二來他們從政年深日久,經驗老到。為防一家獨大,出現權臣幹政之事,夏皇煞費苦心地設立了內閣與六部相互牽製。


    內閣之中盡皆是朝廷肱股之臣,可以參與軍國大事的謀劃商酌。至於六部及其下轄各司,則分歸各位皇子、親王統轄治理。


    而負責觀測天象、推算曆法的欽天監隸屬於禮部管轄,恰巧由朔親王仲平分管。仲平雖說是曹家外孫,但貴為皇族一員,其地位尊崇無比。


    雖說他各方麵能力比之太子以及自小在中樞院成長起來的仲齊稍遜一籌,但手中掌握的權柄仍然不可小覷。


    而今魏顯忠橫死,必須盡快尋覓一個恰當人選填補空缺。


    畢竟,魏顯忠得以出任欽天監副監正一職,憑借的正是他來自蓬萊仙島的背景,且身懷多項精湛的修煉法門,尤其擅長祭祀大典相關禮儀流程,可謂是獨挑大梁。


    如今魏顯忠身死,不論如何都要給仲平一個交代,不然曹家不僅要失去一個從四品的官職,還要在仲平那裏行事變得被動。


    曹成聽到曹斌如此有底氣的話,不由得有些納悶。


    “莫非要將那冀州陸家出身的陸無陰推上去?”


    “那小子確實有些天資不假,如今又晉升到了金丹期,倒是一個可用之才,魏顯忠之死與他可有關係?”


    曹斌搖頭,表示不會。


    “魏顯忠遇刺之時,陸無陰和曹繡正好跟我待在一塊兒呢!他根本就沒有任何作案機會!而且憑他那點兒能耐,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馬車上把同樣是金丹期的魏顯忠給做掉,恐怕比登天還難!”


    “不過呢,冀州那邊倒是傳過來一些消息。據說那個曾經風光無限的陸家,現在已經家道中落、一蹶不振啦!他們家族的人也都四處離散,各奔東西了。說不定啊,其中真有那麽一個天資聰穎的後生晚輩,不僅繼承了陸家的祖傳絕學,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畢竟陸無陰帶來的那套功法,的確是如假包換的冀州陸家家傳之術!”


    曹成聽到這裏神色才放鬆下來。


    “事已至此,隻能想辦法補救,此外,在調查殺害魏顯忠的真兇的時候,也一並查一查慕容的死因,同時平息一下市井的輿論,若是鬧到養心殿去,皇後那裏又要請我入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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