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機交出來!”


    麻子身體前傾,惡狠狠的盯著彭強,他那張坑坑窪窪的臉,像是一隻鼓脹的蛤蟆,細眼淡眉,眼神陰鷙。


    彭強不敢小瞧這個人,麻子背負人命,雖說不是殺人如麻,但也是極度兇狠。


    他咽下一口唾沫,不敢與之對視。


    車裏其他幾個人也都瞪著他,特別是坐在後排的葉眉,這個女人比麻子還焦急。


    “我可告訴你們,我現在和你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要是漏了餡,出了什麽紕漏,大家都得死!”


    她心裏慌張,畢竟為了保命,把莫晚秋給賣了,但其中最重要的危險,她沒講,那就是莫晚秋背後的人。


    如果讓姓羅的發現是自己在背後裏搞他女朋友,那就全完了,這個人嫉惡如仇,特別是對自己耍惡的人,那更不會輕易饒過她。


    但葉眉也有自己的心思,這羅銳瞧不上自己,本來尋求對方幫忙,斬斷香江伸過來的手,在內陸站穩腳跟,但對方不識時務,也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都去死!


    我沒好日子過,誰也別想好。


    她心裏如此腹誹,隻見外號強子的男人哆哆嗦嗦的把手機交了出來。


    “麻哥,你不信我?”


    麻子咧嘴一笑:“強子,沒有不信你,隻是這馬上要行動了,還是不要大意為好。你也別多心,老孟他們的手機我都收了,你也一樣,一視同仁。”


    話雖這麽說,但麻子拿過手機,馬上就翻通話記錄。


    見最近的通話記錄是打給自己的,他心裏放寬,把手機往兜裏一揣,並拍了拍彭強的肩膀:“好兄弟。”


    隨後,他向老孟道:“開車,咱們去幹這一票。”


    麵包車在夜色中,往海街駛去,因為城北有警方排查,所以他們得繞著道走,一路上警惕萬分。


    與此同時,在胡同的門臉裏。


    小個子手裏的電筒一邊在屋子裏掃射,嘴裏還一邊喋喋不休:“大姐啊,你也別怪我們,幹我們這一行,搶個劫,綁個票很正常,這事兒我們都幹過,但要說殺人,我可不敢下手。


    我們綁你,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誰知道那個何天祥耍了我們,整整一個億啊,被這狗入的轉到他自己的賬戶去了。


    誒,綁你之前,我們跟蹤你好幾天了,你是一個好女人,照顧一家人不說,還得照顧生病的老母親,我張超確實佩服你……”


    昏暗的角落裏,陳淑慧單膝跪地,緊盯著眼前這個綁匪。她的跪著的左腿有傷,是被麵包車給撞的,膝蓋腫脹,抬不起腳來。


    “哎呀呀,大姐啊,你別老是盯著我,這黑燈瞎火的,你這眼神怪瘮人的。”名叫張超的小個子歎了一口氣。


    “要說我呢,其實我是一個很膽小的人,無兒無女,老婆也被麻子拐跑了,其實,我能做一個好漢的,就是一直下不了決心。


    當初,我就覺得我老婆不對勁,老是罵我窩囊,我發現她背著我偷男人,我本來已經逮著她了,刀我都帶著,可誰知道,她竟然想當我大嫂,麻子這個狗入的拿槍指著我,我嚇得不敢動刀,這後來啊,我就跟著麻子混了。


    這事兒我也想過,說來說去,還是我沒脾氣。你看,你之前用磚頭打我,我也沒對你動手,你說,我是不是得窩囊一輩子?


    不過呢,我看人很準的,我能聞出這人有沒有殺過人,我看大姐你身上,就有殺過人的味道,可又不對,你一個婦道人家,也沒這麽大的膽子。”


    張超無奈的搖搖頭,視線迴到牆角,隨後瞳孔一縮。


    隻見牆角的女人像是一頭暗夜中的獵豹,單腳用力,一下子猛撲而來。


    “你……”


    陳淑慧使勁把他撲倒,張超連同身下的椅子一並倒地。


    “嘭!”


    一聲巨響之後,陳淑慧被反綁在背後的雙手,用力掙脫開,她的手心全是血,而且拇指和食指有深可見骨的刀口,應該是她努力的割斷繩索,完全沒在意傷到了自己。


    張超看見她的眼神,心裏一驚,他努力的推搡,但身體卻被這個女人死死壓住。


    陳淑慧頭發淩亂,那一雙冷冽的雙眼,像是錐子般,把身下這個男人死死盯住。


    張超咽下一口唾沫,卻見對方舉起了血淋淋的右手,一把刀子緊攥在她的手心。


    “啊,別殺我,大姐,你是好人,別殺我啊!”張超大聲求饒,隻覺得身體寒意徹骨。


    陳淑慧嘴巴被膠帶封住,不能出聲,但可以看見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嘴裏噴出的白霧,噴灑在膠帶內裏,嘴上被封住的膠帶,也隨著唿吸一起一伏。


    唯有那雙噬人般的眼睛,像是匕首般寒意森森。


    “大姐,別……別殺我……”張超被嚇得六神無主,身體不敢動彈,語無倫次。


    陳淑慧攥著刀,狠狠地刺下,一刀紮進張超的肩膀。


    張超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眼看著對方準備紮第二刀:“你殺過人,你肯定殺過人,你身上有血腥味!”


    聽見這話,陳淑慧的身體僵住,第二刀停在半空中。


    隨後,一聲“嘩啦”的巨響。


    她抬眼看去,門簾的卷簾門突然被拉上去,無數手電筒隨著人影一起湧進來。


    在手電筒的逆光中,她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這時,躺在地上的張超像是如蒙大赦,嘴裏不停地喊叫:“救命啊,救命,殺人了,殺人了!”


    “放老實點,別動!”


    “警察,不許動!”


    陳淑慧把帶血的短刀扔在地上,顫巍巍的站起身,她的一雙眼睛通紅,一直望著眼前的男人。


    趕來的陳浩微微搖了搖頭,伸出雙手,一把將她摟在懷裏。


    “別怕,安全了!”


    亦如多年前,還是這個聲音,在自己耳邊不停地安穩:“你安全了,沒事兒,我會等著你從監獄出來。”


    “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母親。”


    “十年,我等你十年,等你出獄後,咱們就結婚,好不好?”


    還是這個聲音,多年沒變。


    陳淑慧的眼淚決堤,洶湧而出,嘴裏發出嗚嗚聲。


    她撕掉嘴裏的膠帶,安心地閉上眼睛。


    ……


    ……


    晚七點。


    金杯麵包車停在十字路口。


    此時,正是通勤的高峰時間,馬路上車流不息。


    葉眉跟著麻子坐在一起,心情緊張。


    原本是香江而來的富家女,高高在上的人物,卻沒想到此時卻和一群綁匪混在一起。


    最開始,她還以為綁自己的人,就像上次遭遇的槍擊案,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胞兄找來的人,但事實上,自己竟然是被一群土老帽給綁了。


    這他媽的有多倒黴,這群癟三,不綁別人,就盯上了自己,她怎麽都想不通。


    隻怪自己倒黴,後來交了一億贖金,以為對方能放了自己,可誰知道,這一大筆贖金卻被另一個綁匪給獨吞了。


    這群綁匪不僅不放她走,竟然繼續開口勒索。


    葉眉不是沒求助過,但電話打去,石沉大海,很顯然,她被綁架的事兒肯定被捅到了家裏,她算是已經被家裏人給放棄了。


    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沒路可走,隻能借著這群土老帽的手,綁了莫晚秋,他們要贖金,自己也可以由此要挾這個姓羅的。


    到時候,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葉眉心事重重,完全沒注意到麻子的一隻手摸上了自己的大腿。


    她鄙夷的縮了縮腿,斜眼瞧著那張巨醜無比的臉。


    麻子嘿嘿一笑:“葉小姐,這馬上就到地方了,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見到人後,不要慌,不要露出馬腳,把她騙到我們停車的地方,我們下車綁人。你放心,我們是專業的,這之後,就沒你什麽事兒了。”


    葉眉惡心他那張笑臉,稍稍迴過頭來:“你放心,我知道怎麽做。”


    “還有啊,拿到贖金後,你還得幫我們的忙,我們要去香江,在那邊坐船去泰國。”


    葉眉微微一笑:“沒問題,我知道一個走線的地兒,來往的走私客都是從兩邊販運物質的。”


    “那就好。”


    “不過事成之後,你們得幫我殺一個人,這是前提!”


    麻子微微點頭:“這沒問題,隻要去了香江,那邊的警察沒這邊的厲害,殺個把個人,毛毛雨啦。”


    說話間,綠燈亮了。


    開車的老孟一踩油門,把麵包車開過路口。


    坐在副駕駛的彭強,心裏十分忐忑,忍不住東張西望。


    見到他的模樣,老孟嗤笑一聲:“強哥,我看你腦門上全是汗,又不是第一次綁票了,你怕個啥啊?”


    彭強咽下一口唾沫:“還是小心為好,這一路過來,看見好幾撥警察排查。”


    “沒事兒,要是真被警察遇上了,咱們下車劫持人質,我就不信,他們敢把我們怎麽樣?!”


    “那要是沒人讓你挾持呢?”


    老孟撇撇嘴:“那就和他們拚了!反正咱們爛命一條。”


    “胡說什麽呢!”麻子敲了敲他的椅背:“咱們不可能讓警察逮住的,勞資有鴻運護身。”


    坐在最後一排、一直不怎麽吭聲的小弟嘿嘿一笑:“麻哥專門買的紅內褲,一年四季都穿紅,這就叫鴻運。”


    “去你娘的,雷子,你竟敢編排我,紅內褲怎麽了?這叫護身符。”


    麻子話音剛落,突然發現車速突然降了下來。


    開車的老孟一迴頭:“麻哥,不對勁!”


    “怎麽了?”


    老孟嘴唇發幹,語氣慌張:“這條路太幹淨了!”


    “怎麽說?”麻子趕緊把車窗降下來,往外麵一瞧。


    這是一條四車道,中間沒有護欄,馬路上一台行駛的車輛都沒有,就連電動車和摩托車都看不見影兒,隻有馬路邊停著十幾台社會車輛。


    麻子一驚,再往馬路邊上的店鋪一瞧,隻見大部分店鋪已經關門了,沒關門的店鋪,在這一刻也一同拉下了卷簾門。


    “著道了!老孟,倒迴去!快!”麻子喘著粗氣喊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掏出了手槍。


    後排叫雷子的年輕人,也從旅行包裏掏出一杆短杆獵槍。


    隨著“嗤……”的一聲,老孟猛踩刹車,雙手猛打方向盤。


    金杯麵包車車頭一轉,向來時的路開過去。


    車裏的人身子一晃,葉眉倒在麻子的身上,臉色蒼白,嘴唇哆哆嗦嗦,但卻說不出話來。


    “媽的!怎麽會被發現!”麻子把車窗全部降下來,微微探頭出去,這一側的店鋪也都全關門了。


    此時,這條路上,一個人影和一台行駛的車輛都沒有。


    老孟心裏焦急,加大了油門,開車向十字路口猛衝過去。


    但隨後,他們耳邊聽見了“烏拉烏拉”的警笛聲。


    這聲音如同魔音一般,迴蕩在眾人的腦海裏。


    麻子離開座位,彎腰向前一瞧,隻見好幾輛武裝警車開了進來,隨即,一台車裏下來好幾個全副武裝的特警人員。


    他們不僅把路麵全堵住了,而且還從車裏拿出了破胎器,三個特警人員把破胎器甩在了路麵上,隻要金杯麵包車衝過去,馬上就會被截停。


    “倒車!快倒車!”麻子心裏一橫,使勁拍打老孟的肩膀。


    老孟緊咬牙關,踩住刹車,再次調轉車頭,往迴開。


    這時,雷子已經把子彈塞進了槍膛,他站起身,腦袋頂著車棚,一臉的慌張:“麻哥,跟他們拚了!”


    麻子沒有迴話,一手攥著手槍,一手握著司機椅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


    此時,他的心七上八下,嘴裏一直念叨著:“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金杯麵包車開出一百米後,隻見前方也被警方圍住了。


    路麵不僅設置了破胎器,而且四輛武裝警車橫在路麵上,完全擋住了他們逃竄的方向。


    老孟猛的一踩刹車,車裏的人被晃的往前一倒。


    老孟雙眼圓睜,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麻哥,沒路走了,咱們到頭了!”


    此時的葉眉,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身體發抖:“衝過去啊,別愣著啊,你們不是綁匪嗎,你們不是有槍嗎?你們不是要做大做強嗎?和他們幹啊!”


    “廢什麽話,閉嘴,臭女人!”麻子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葉眉被打的嘴角滲血,身體倒在了座椅裏。


    她的雙眼通紅,然而眼神卻變得十分銳利。


    麻子心煩意亂,臉上的青筋暴起,他透過擋風玻璃,看見從特警隊伍裏走出來一個人。


    這個人的個子很高,穿著便衣,胸前罩著防彈衣,手持一支喇叭。


    他就那樣站在路中央,身後是全副武裝的特警,以及便衣警察。


    這些特警分為兩隊人馬,守在了路的兩側,等同於是四麵八方都已經被警方的人給死死圍住了。


    “車裏的人聽著,我是市局刑警,名字叫羅銳,你們已經看見了,你們已經被我們警方團團圍住,已經沒有退路。


    我奉勸你們,不要負隅頑抗,不要做無謂的犧牲,舉手投降,爭取寬大處理。”


    一聽這個聲音,麻子一愣,這人姓羅?


    他還沒察覺出問題,但葉眉卻是心底發寒,頭頂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忍不住全身顫抖。


    不僅是她,就連坐在副駕駛室的彭強也是心中一驚。


    “他……他是羅閻王?”麻子喉嚨發幹。


    車裏幾個人都聽說過這人的名字,畢竟對方隔山差五的上電視,還都是法製頻道。


    但就年輕氣盛的雷子沒聽過:“管他娘的是誰!和他拚了!”


    此刻,麻子一頭冷汗:“冷靜點,先別那麽大火氣。”


    外麵的聲音繼續從喇叭裏傳出:“你們的情況,我們已經全部掌握,你們車裏一共五個人,人人都有槍,是不是?我再次奉勸你們,把槍從車窗扔出來,打開車門,一個個的下車,隻有這樣,你們才有活路……”


    麻子默不作聲,握了握手裏的槍。


    老孟心思縝密,瞧了一眼旁邊的彭強,嘴裏大喊道:“麻哥,有內鬼,咱們肯定是被賣了!”


    經他這麽一說,麻子也反應了過來,惡狠狠的盯著彭強。


    彭強心髒突突直跳:“不是,別看我啊……”


    老孟掏出一支槍,抵著他的太陽穴:“不是你,會是誰?你不同意綁這一票,肯定是你……”


    他話音未落……


    “砰!”的一聲。


    槍聲突然響起!


    彭強的後腦勺炸開,身體一下子撲倒在車控台上,血水噴灑在右側的車窗玻璃。


    老孟嚇了一跳,自己沒開槍啊。


    麻子也被嚇得一哆嗦,往後一瞧,隻見雷子雙手持槍,槍口冒出一股青煙。


    他雙眼通紅,下巴緊繃:“麻哥,衝出去,和他們拚了!”


    “我他媽的……”麻子恨不得掐死他,但時間容不得他這麽做。


    他迴過頭,看見四麵八方的特警已經舉著盾牌,圍了過來。


    “幹!”


    老孟大喊一聲:“麻哥,下輩子再做兄弟夥!”


    說著,老孟一拉保險栓,推開車門,動作極快的跳下車,舉槍就射。


    “砰,砰……”


    他扣下扳機,兩槍打在十米外的盾牌上,濺射出兩朵火星。


    接著,他看見盾牌上麵架著一支長槍,槍口像是綻放出了一朵玫瑰,子彈唿嘯而來,擊中他的肩膀。


    老孟身體後傾,依靠著車身滑倒,兩腿一蹬。


    子彈繼續射來,準確無誤的擊中他的胸口,他身體一軟,腦袋一歪,死的不能再死。


    接著,“嘩啦”一聲,麵包車的車門被拉開,雷子手持短槍,猛地跳下車。


    麻子在車上大喊:“迴來,你個死小子!”


    他眼睜睜的看著雷子奔到路邊,躲在一棵行道樹後麵,向外放槍。


    特警們並沒有圍攏過來,隻是遠遠地舉著盾牌,無數雙眼睛戲謔的盯著這邊。


    特別是那個拿著喇叭的警察,他還兩手叉腰,癟了癟嘴巴,似乎饒有興致。


    見雷子不斷地開槍,麻子的心都在滴血:“傻子啊,他們等你子彈打光了,要活捉你啊!”


    雷子年輕氣盛,極有底氣,根本不在乎子彈被消耗,他直接就莽。


    “砰砰……”


    “哢!”


    果然,槍膛裏的子彈全被他打光了。


    雷子咬了咬牙,從兜裏掏出子彈,塞進槍膛裏,他一拉槍栓,從行道樹後麵猛的站出來。


    “砰,砰……”


    他一邊開槍,一邊往前走。


    站在盾牌後麵的羅銳,向一個特警隊員耳語道:“別打死了,留一個活口。”


    “明白!”特警瞄準不斷走近的歹徒,向著對方的手腕開了一槍。


    “砰!”


    雷子的右手腕像是被開水燙了一下,短槍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但他毫不在乎,彎腰撿槍,又被一枚子彈擊中大腿。


    他跪在地上,繼續撿槍。


    站在盾牌內的羅銳罵了一句:“媽的,硬骨頭!打他四肢!”


    在連續的槍擊之下,跪在二十米遠處的雷子仰天倒地。


    “突進去!”羅銳下了命令。


    從四麵而來的特警,舉著密不透風的盾牌,緩慢地向金杯麵包車推進。


    此時,槍聲停止,街麵上隻有淩雜的腳步聲。


    剛才打開的麵包車車門,此時也已經被關上了,車窗玻璃也已經被搖上去,站在遠處一瞧,根本瞧不見車裏的情況。


    羅銳冷眼瞧著麵包車,念道:“一共五名歹徒,車上還有兩名,一個人穿著黑色兜帽衫,大家注意,別傷著這個人。


    另外一個人外號叫麻子,是這群人領頭的,心狠手辣,他要是剛舉槍反抗,立即擊斃!”


    “是!”他身前的特警隊員齊聲迴答。


    隨著距離往前推,大家看見麵包車裏還是不見人,而且也沒任何異常動作。


    直到距離越來越近,推進到隻有三米距離時,“嘩啦”一聲,車門被拉開。


    一個女人的聲音出現在眾人的耳朵裏。


    “別開槍,我是人質,我是人質!”


    羅銳定睛一瞧,隻見一個女人穿著白色職業裝,雙手被綁,她身上全是血汙,頭發淩亂的從車裏爬出來。


    “我是他們綁架的人質,快救我,救救我……”她臉色蒼白,嗓子透著沙啞。


    特警立即把她拽在盾牌後麵,再向車裏一瞧,後座上倒著一個男人,滿臉麻子,他的胸口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除此之外,副駕駛座上也倒著一名歹徒,後腦勺爆開,也已經死了。


    在女人驚慌失措之中,羅銳轉過頭,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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