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的是宴梟買的白色毛衣,複古的絞花針織款式,這是宴梟買的衣服裏她最喜歡的一件。


    可現在下擺卻多了一個黑色的五指印。


    溫卿禾當下皺眉,這件毛衣她今天第一次穿,任誰剛穿上新衣服就被弄髒,心情都不會美麗。


    可畢竟是小孩子,溫卿禾沒對小豆丁發火。


    隻是不冷不淡的問這小男孩要幹嘛,結果這小豆丁頤指氣使,毫不客氣的開口,


    “把雞蛋糕拿給我,還有你的那包零食我也要!”


    溫卿禾滿腦黑線:what?


    她都快氣笑了。這理直氣壯的語氣好似是她搶了他的東西。


    如果這小孩不是這個語氣,她興許願意分一點零食和雞蛋糕給他吃。


    可想到先前他抹她衣服上的黑手印,現在對她又這個態度。


    她便轉過頭去不再搭理他,結果這男孩張開嘴巴就開始幹嚎。


    那聲音穿透耳膜,吵得溫卿禾直皺眉,眉眼間都染上一股煩躁。


    這時一個中年女人聞聲走進來,看到溫卿禾的瞬間眼底就閃過一絲驚豔和濃濃的嫉妒。


    小男孩看到他媽媽來了,就開始告狀:“哇嗚嗚嗚~娘!她不給我吃雞蛋糕!”


    中年女人當下就對著溫卿禾甩臉子:


    “不就是一點雞蛋糕嗎!孩子能吃多少?問你要還不給!長的一臉狐媚子像,做人還這麽小氣!”


    溫卿禾瞳色瞬間冷了下去。


    “不好意思了,這位大嬸!我還就真不給了!”


    那女人看著溫卿禾這個態度,一時怒氣上頭,抬手對著那張臉就要打過去。


    手腕卻被一個高大的男人及時衝進來抓住,甩出去。


    “我看你敢!”


    宴梟進來第一時間擋在溫卿禾身前,那個女人一看就是經常幹農活的,手勁這麽大。


    要不是他聽到聲音趕過來,卿卿皮膚嫩,被她打一下還得了?


    宴梟一張臉陰戾駭人,差一點…差一點他的嬌寶就讓人欺負了。


    他先是檢查了下溫卿禾上下,發現小姑娘衣擺處有個黑手印。


    當即臉色一黑,“怎麽迴事?這裏受傷了?”


    有人護著,溫卿禾嬌聲告狀:“沒有受傷,不過那個小孩要搶我吃的,還把我衣服弄髒了…”


    宴梟聞言轉身看向那個女人,眼眸中滿是冰寒之意,神色冷戾:


    “盜竊未遂加上損害他人財物,我未婚妻身上的毛衣是我65塊錢買的,你是選擇賠錢還是等到了下一站,由我把你送警察局?”


    中年女人聞言,不可置信:“我家小寶又沒拿你們東西,怎麽就盜竊了?而且什麽金貴的衣服要六十五塊錢!


    再說了不就是小孩子碰了一下嗎,洗一下不就好了!”


    她男人在鋼鐵廠上班,一個月才三十塊錢,他們家一家人一個月開銷十塊錢頂天了,這人一開口就是他們半年的開銷。簡直是獅子大開口,拿她當冤大頭…


    宴梟從口袋裏拿出一張供銷社的銷售單,眼神冷漠。


    “這是買衣服的憑據,既然你不願意賠錢,我現在就去找列車長,把你們交給列車長處置。”


    說著就帶著溫卿禾準備出去,卻被那女人攔住,


    “喂,等下!別去!我賠!”


    她男人的廠裏現在正是提幹的時候。如果要是被廠裏人知道他們進了警察局,不說提幹,搞不好工作都會沒有…


    等她一臉肉痛的把錢掏出來拿給那個男人,


    男人的話卻讓她不自覺心尖一抖。


    “我宴梟從不打女人,但不代表不會出現那個先例!接下來的行程你最好老實點,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要讓我知道你再做什麽妖,你不會想知道後果!”


    女人一臉後怕,她方才隻顧心疼錢,都快忘了這個男人的樣子。這會看到男人一臉煞氣掃視著她,她連忙把孩子抱出去。


    等人出去後,這個小隔間又隻剩他們兩個人,溫卿禾安全感滿滿。


    宴梟看到不相幹的人出去,立刻把小姑娘抱在懷裏,語氣低柔,和剛剛疾言厲色的男人判若兩人:


    “乖寶,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不怪宴大哥,再說宴大哥不是及時出現了嘛~


    隻是你給我買的衣服髒了…”


    說罷溫卿禾低頭皺眉看向衣擺的手指印。


    “等這次迴去以後,我再給卿卿買!卿卿放心,以後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說著男人拿出行李箱打開,從裏麵拿過一件幹淨的嫩黃色毛衣出來。


    “乖寶先換上這件,迴去我一定把這件衣服洗幹淨。嗯?”


    “好。”


    聽到溫卿禾迴答,他才走出去關門,守在門外等小姑娘換衣服。


    …


    接下來為了避免再有之前的意外,宴梟走到哪都把小姑娘帶著。


    吃飯是帶著小姑娘一起去餐廳的車廂吃的,小姑娘上廁所,他就在隔間門外守著。


    可以說是寸步不離。


    小姑娘在下鋪睡覺的時候,他就坐在一旁守著閉眼假寐。


    至於上鋪,他是不會放心溫卿禾一個人睡上去的。


    上鋪離地麵太高,圍欄又隻有一小段,他總覺得沒那麽安全。


    ……


    隨著火車咣當咣當的聲音,響了一天一夜,才終於到了目的地隴南。


    溫卿禾根據原主父親留下的信件看到,他應是被下放在了隴南的四水縣五源鄉青山大隊。


    他們下了火車時是早上六點,吃了早飯就開始趕車去縣城,中間幾經輾轉才找對地方。


    等來到青山大隊,已經日落西山了。


    溫雲淮是國外留學迴來的,迴國後一心想為祖國做貢獻,就在他拋頭顱灑熱血的把自己的才學傾囊相授時,命運卻給他開了一個玩笑。


    溫卿禾已經能夠想象到,他的待遇應該不是多好,可當得知他住牛棚時,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心尖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疼。


    即使不是她的父親,她也為他感到惋惜,這樣一個人應該在學術的領域裏發光發熱,熠熠生輝。而不該受困於這一方天地的牛棚。


    宴梟得知未來嶽父的情況抿唇,看著小姑娘的狀態,他也為這時代下遭受不公對待的人惋惜。


    可此刻,他隻能對著小姑娘低聲安慰:“現在gj隻是生病了,以後會好起來的…”


    …


    溫卿禾滿腦子想的都是牛棚的那個人。


    他會認出自己不是他的女兒嗎?


    他和自己爸爸一樣,也叫溫雲淮呢!


    眼看著離牛棚越來越近,溫卿禾有些近鄉情怯。


    心也不受控製的跳個不停,她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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