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詭異的小手,我意識到不對頭,迅速翻身,跳到了一邊。


    隨即,推著蠟燭仔細照了照,發現那小手,竟然是從一個白色的肉球裏伸出來裏!那肉球的直徑足有六七十公分,上麵長滿了細細的絨毛。


    被我這一照,那東西突然舒展開來。肉球的裏麵裹著的尖尖的腦袋,烏黑的眼珠子……露了出來。臥槽,這是隻沒皮的大刺蝟啊!


    既然找到了這老妖的真身,收了它,那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啊!


    我抽出匕首,慢慢地攀爬去過,想一刀結果了這老妖物。


    不想,這個節骨眼上,一道金光從下麵閃上來,瞬間那大刺蝟被一張金色網給罩住了。隨即,網兜一緊,刺蝟的身形變得越來越小,最後,恢複了正常!


    驚詫之際,網兜一收,那刺蝟哀叫著,滾落了下去!


    我朝下一看,淩月的手電落在地上。昏暗的光線中,站著一個人,那人不是貓哥,也不少淩月!


    這時候,還會有誰來這裏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迅速爬到下麵。發現那人帶著一張黑色的羅刹麵具,身穿青色道袍,看來是個道門中人。


    隨後,他把刺蝟不緊不慢地收起來,裝進了自己背著的包裹中。


    淩月和貓哥都倒在地上哼哼著,但看起來沒什麽大礙。


    我問那人:“你是誰啊?我快到手的獵物,你卻給搶了,一點江湖規矩都不講啊?”


    那人聽我說完,嘿嘿笑了兩聲,陰聲陰氣道:“規矩?這規矩是你先破的!”


    “我破的?”


    “我布下的四雷轟頂陣,是不是你破的?你險些放走了這妖物,壞了我的大事!你說,到底是誰不守規矩啊?”


    我說:“原來這陣局是你布下的啊?你幹嘛不早收了它,等著它害人作孽啊?”


    聽我這麽一說,那人突然盯著我不出聲了。


    我頓時感覺到了他身上傳遞過來的陰殺之氣!


    “你是跟著方靖混的那個方子冥吧?”


    “你知道我?”


    “果然是你,嗬嗬嗬……我勸你,你別跟著你七叔混了,他早晚會害了你。不如跟著我,我隻害妖,不害人!”


    “你扯什麽犢子呢?你到底是誰啊?”他好像認識我七叔。


    那人整理了一下行裝,說了句:“方子冥,你早晚會明白我說的話是對的!”


    說完,他就想走。


    我一下擋在他身前,道:“這妖物我不要了,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是誰?”


    貓哥也掙紮著站起來,菜刀一橫,威脅道:“不說清楚,你休想出這洞!”


    “你們幾個人,不值得我出手。”那羅刹道人陰笑道。


    “還挺牛逼啊!不行咱試試?”貓哥不甘示弱。


    “嗬嗬,那好啊!”


    說完,那道人不知用了個什麽手段,身形一沉,一股氣場從他丹田四周衝出,我和貓哥毫無防備,全都被衝翻在地,摔了個四仰八叉。


    與此同時,那羅刹道人飄忽忽地攀著樹根,在頭頂消失了。


    我不禁暗歎道,這羅刹道人的功夫,絕非一般啊。要是真撕起來,我和貓哥聯手,也弄不過他一隻胳膊啊。


    我扶起貓哥,問他怎麽樣。


    貓哥一臉的痛苦,但他咬牙說:“我沒事,那鬼麵道人看上去很吊的樣子啊!這迴我輸在輕敵,下迴千萬可別讓我碰上他丫的!”


    我說:“貓哥,咱能謙虛點不……”


    貓哥嘿嘿一笑,身邊的淩月卻哭起來。


    我轉身,問她:“淩月姐,你咋了,是不是沒拿到財寶,傷心了啊。”


    淩月抹了抹眼淚:“這事都怪我鬼迷心竅,沒想到……我真對不住你們。”


    貓哥嗬嗬笑道:“淩月妹妹,沒事。你先別哭,俗話說,妖物之穴,必藏寶。讓子冥仔找找,看看,能不能有收獲。”


    “別找了,咱們平安無事,就好了。”看來,淩月是大徹大悟了。


    我說:“貓哥說的對,這裏有一口根棺,棺不壓寶不吉利。那邪物肯定也懂得這些,我估計啊,那裏麵肯定有好東西。”


    我走到那棺材前,摸了摸木屍的下麵,結果一下抓出來一大把的銀元。


    “我說有東西吧?淩月妹妹,趕緊收起來。”二貓道。


    接下來,我們從那棺底總共找出來三十對五銀元,兩塊小金餅,金銀戒指十幾枚,另外,還有幾塊玉石翡翠物件。


    奇怪的是,拿出這些金銀玉器之後,那木屍迅速萎縮起來,最後,變成了個隻有巴掌大小的木偶。


    我心裏驚奇,這東西這麽神奇啊!不如一起帶走得了。隨即,我將它收起來,悄悄裝進了行囊。


    淩月見了這麽多好東西,倆眼頓時放光,瞬間情緒高漲。她非要把這些東西,和我們平分。


    我得了那小木偶,對別的也不感興趣,於是就讓他們倆分。


    貓哥就撿了幾塊銀元,其餘的都給了淩月,淩月覺得不好意思,非要給貓哥一塊金餅,貓哥假意拒絕,最後還是收下。


    “轟隆隆----”頭頂上又傳來一陣雷聲。


    我意識到不對,喊著他們趕緊爬出了洞穴。


    爬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風聲四起,悶雷滾滾,看來真要下雨了。


    剛出去十幾米,伴著一聲炸雷,一道刺眼火光從天而降,直接落到戲台子上!瞬間,那戲台子上火光四濺,濃煙滾滾。


    我們嚇了個大跟頭,迴去一照,戲台子已經全完坍塌,四棵巨柳全都齊刷刷地從中間劈成了兩半!


    我們個個都歎著驚險。


    不敢耽擱,我們迅速跑出這祠堂,上了車。


    把淩月送迴去後,我們才開車往迴趕。


    開了不遠,貓哥忽然一腳踩下刹車,我一瞧,他滿頭大汗,雙手緊緊握住了褲襠。


    我說:“貓哥,咋了?尿急啊?”


    貓哥搖頭:“我這蛋蛋咋這麽疼啊?”


    我一想,壞了,貓哥中邪祟的時候,我照著他的褲襠裏狠狠踢了一腳。七叔說過,男人的睾丸是陽氣比較集中的地方,刺激一下那地方,身上的邪祟就得顫三顫。不過,那地方可是男人的要害,萬不得已,是不能下手的。當時,情急之下,我也實在沒辦法。


    “貓哥,你不早說啊?”


    “那淩月在跟前,我咋說啊?我要是說了,人家即使對我有點想法,也得黃了啊!”


    臥槽!貓哥考慮的真周到!


    “我這是咋弄得的啊?”


    我說:“貓哥,你被邪祟纏身的時候,老是騎著樹根,估計是磨傷了。你脫下褲子,我看看。”


    貓哥道:“他大爺的,磨哪裏不行,偏磨老子這裏!”


    貓哥一脫褲子,“咣當”他身上掉出個東西來,我撿起來一瞧,竟然是個小金佛!


    “貓哥,我說你今天咋那麽大方,把東西都給了淩月了呢?”


    貓哥不好意思:“兄弟,這是咱們應得的,淩月她沒吃虧。再說了,這些財物,都是那刺蝟老妖從別人家墳墓裏偷出來的,並不是她們淩家的。”


    說著,貓哥把金佛揣起來,脫下褲子。


    我一瞧,發現貓哥那蛋蛋腫的跟個小皮球似的了!


    貓哥嚇了一跳,臥槽!壞了壞了,得趕緊上醫院。


    接著,貓哥一腳油門,到了城裏醫院。


    掛了個急診,一陣檢查下來,都淩晨一點了。貓哥的主治醫師叫宋迴春,一聽這名字,我就放心了。


    宋大夫看了看那化驗單說,沒什麽大事兒。應該是挫傷發炎,先住院,打兩天吊瓶看看情況。年輕人啊,就愛玩點刺激的,玩大了不是?


    貓哥聽了,臉一陣兒紅,一陣兒綠。


    剛給貓哥辦完住院手續,住進304病房,七叔的電話打過來了。


    我一看號碼,急著問貓哥:“七叔的電話,怎麽說啊?”


    貓哥說:“你就說咱們的車壞路上了,正等人來修,估計今晚迴不去了。”


    “瞞過了這一時,明天咋辦?”


    “先這麽說,明天的事兒再想辦法唄。”


    我接過來,七叔果然責問怎麽還沒迴去。


    我把方才的瞎話一說。


    七叔聽後,“哦”了一聲,囑咐我道:“修好車趕緊迴來,別跟著你貓哥在外麵亂逛。我看二貓近期運氣不大好,你讓他小心點,別惹事。”


    我答應著,掛了電話,心道,七叔這樣的人,肯定是不要好騙的。


    貓哥所在的這個病房,是個三人間,貓哥在最外麵的床上,中間的床空著,最裏麵靠窗的位置,住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


    那人叫宋春來,是個大話簍子。自從我們進門,他那張嘴,嘰裏呱啦就沒停過。聽他自我介紹,他身上的傷,是酒後把摩托車開山溝裏給摔的。幸虧山溝裏全是山棗樹,要不,即便是摔不死,也得弄個植物人的待遇。


    吃過晚飯,宋春來又從東扯到西,從南扯到北,最後我和貓哥頭聽膩了,隻點頭不迴應,最後,我哥倆這脖子都點酸了。


    夜裏好不容易睡著了,宋春來突然驚恐地大叫一聲,砰的一下,似乎是站到了床上。


    我們醒來,打開燈,看宋春來咋了。


    隻見宋春來弓著腰,瞅著前方,在床上轉著圈,還不斷衝四周嚷嚷著:“你……你是誰啊?幹嘛在我床邊瞎轉悠?你快走,別嚇唬我!”


    “老宋,你咋了,那有啥人啊?”宋大嫂也嚇得不輕,瞅著周圍問道。


    宋春來忽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壓低聲音,驚恐道:“你們看不到?那人……他沒穿衣服,胸膛被打開了,心髒啊,肺啊啥的,都露在外麵,血流了一身啊!他瞅著我,一直圍著我的床,轉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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