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拉動鐵鏈,那詭異的嬰兒聲便響起,我驚詫道:“七叔,這鐵鏈好像和嬰兒的哭聲有關係啊!”


    七叔點頭,麵色凝重道:“先拉上來再說!”


    我趕緊上前幫忙,與七叔同時發力,剛拉上來一點兒,鐵鏈突然劇烈震撼起來,那嬰兒的叫哭叫聲,也隨之更大了,更尖利了。我感覺,鐵索的另一端,就跟拴著個百十斤重的巨嬰一般!


    隨後,我們持續發力,直接將那東西拉出了水麵,燭光照上去,那似乎是個方形的黑鐵籠子。籠子一露出水麵,裏邊就像是開了鍋一般,水花四濺,嬰兒的叫聲更加淒烈了!


    喘息了一口,我和七叔一鼓作氣,將那籠子,拉到了水邊,結果,我發現這籠子裏,沒有什麽嬰兒,那竟然是一條奇怪的大魚!


    首先,這魚的顏色非常奇怪,一麵是慘白色的,一麵是烏黑色的。身子跟黑魚的差不多,但胸前卻長著兩隻小胳膊的一樣的肉鰭。


    最為詭異就屬這魚的腦袋了,這魚的眼不是長在頭兩側的,而是長在了正麵,鼻孔很大,卻很幹癟,與那露著尖牙的嘴巴組合在一起,就跟一張惡鬼的臉差不多!


    看到這玩兒,我著實倒吸了一口涼氣。


    七叔卻鬆了口氣道:“原來是這東西。”


    “七叔,這是魚嗎?”


    七叔道:“這是長在鬼脈陰池裏的鬼臉陰陽魚。由於地下食物匱乏,又見不得陽光,所以這種魚一般都超不過半斤,這條魚足有一二十多斤重,看來,是被養在這裏的。”


    “養在下麵的?用啥養啊?”


    “方才我們進來的時候,不是聽到有嬰孩的哭聲嗎?那聲音,就是這東西發出的。它們是靠這種聲音,把其他的地下生物吸引進籠子裏,然後吃掉,這便是鬼魚的生存之道,”


    沒想到,這鬼魚這麽詭!


    “七叔,養這東西,幹嘛用啊?看著就惡心,不會是用來的吃的吧?”


    “在玄門中,這陰陽鬼魚的用處可大了去了,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過,對於那些修邪的人來說,倒是增加邪力的絕佳食材。而平常人就不能吃這東西了,吃它,招邪不說,這三五年都沒好運氣。


    現在看來,烏星河和那鬼臉婆子,應該早就來過來這裏,說不定,這些東西,真就和他們有關係。”


    說著,七叔沿著這池邊朝前走動,仔細查看著裏麵的情況。


    我站在水邊,瞅著這水塘子,忽然發現水裏出現了兩點藍色的光亮,仔細一看,就跟兩隻藍寶石樣的眼睛一般!


    我嘀咕著,難道這水裏還真有什麽好東西?


    胡思亂想著,我便把目光集中了過去,那藍光太迷人了,當時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趕緊過去看看那到底是個啥東西。


    朝前走了一步,腳踩在了水裏,低頭一瞧,水剛沒過腳,下麵有一條石頭鋪成的路,直通到那幽藍色的光亮處。


    我踩著水,沿著石路,朝前走了過去。


    走了一段距離,靠近了那東西後,我探下身,便去撈,可奇怪的是,我感覺它就在眼前,手卻怎麽也夠不著!


    我幹脆趴在水裏,探下多半個身去撈,但手距離那東西還是差之毫厘。正著急的時候,我感覺身體一滑,一頭朝著那東西紮了過去。


    在水裏沉了一會兒後,那東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剛要伸手去抓,我驚恐無比地愣住了!


    對麵,站著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影的腦袋很長,朝前探著,那兩點藍光,竟然是它的眼睛!


    這地下的水塘裏,怎麽會有人?


    我頓時就嚇傻了,見情勢不對,轉身想逃走,卻感覺自己動不了,自己的周圍全是水,我早已經沉到水底了!


    我憋悶的越來越難受,隻能拚盡全力朝上遊動。


    此時,耳邊突然水聲轟隆震響,那東西猛地一竄,迅速朝我靠了過來,就在它即將觸碰到我的時候,忽然頭頂又傳來“噗通,噗通”,兩聲震響!


    借著那淡淡的藍光,我看到那兩隻黑山羊,沉了下來,然後飛速朝那東西頂撞了過去!


    那詭物似乎非常懼怕山羊,翻身像魚一樣朝池底深處逃去了。


    與此同時,我被另一隻手臂從背後攬住,快速拖出了水麵,拉扯到了岸上。


    我吐了幾口水,大口喘息著,發現七叔渾身是水地坐在地上。


    這時候,卻見那塘子裏的水劇烈翻騰起來,水底怪叫陣陣,似乎有東西在其中激烈打鬥著一般。大約過了五分鍾,塘子裏升騰起一團團的血紅,水麵,這才平靜下來。


    “七叔,那水裏好像有個人啊!那到底是個啥東西啊?”我喘息著問道。


    七叔鬆了口氣道:“那應該是隻蜮。”


    “蜮?就是傳說中藏在水裏,能含沙射影,傷人的那玩意兒?”


    七叔點了點頭:“據說,這東西出了水能含沙射影,還能用眼睛吸人或者動物的魂魄,將獵物騙進水裏淹死。”


    臥槽,剛才我是被那鬼東西給迷惑了,自己走進水裏的,再一照那水裏,哪有什麽石頭鋪成的小路啊!


    “七叔,那山羊能對付得了那鬼物嗎?”


    七叔笑道:“這叫一物降一物,任何東西,都有克體,鬼蜮怕的就是黑山羊。山羊下水前,我切斷了它們的血脈,鬼蜮沾了那山羊血,不死,也得扒層皮。


    看來,在下麵活動的人,不僅僅是在養陰陽鬼魚,他們還在打這鬼蜮的主意。隻是,不知道他們想利用這鬼蜮來什麽。”


    休息了片刻,七叔起身道:“這鬼脈之中陰邪之氣太重,咱們得趕緊上去。”


    隨後,我和七叔便出了這鬼眼望天。


    大寶叔他們早就急的要上樹了,見我們上來,這才鬆了口氣。


    大寶叔問我們,這井下,到底是啥啊。要不要趕緊封起來?


    七叔簡單說了下麵的情況後,道:“這井不但要封,還要還好地封。大寶兄弟,你找人去村北的廟裏運些泥土,碎瓦,磚頭填下去,這地麵的鬼眼,慢慢就會消失了。鬼眼消失,這地方就沒問題了。”


    大寶叔點頭,趕忙找人去辦了。


    七叔指揮那些人封井的時候,也沒了我什麽事,再加上剛才落了水,感覺身子一陣陣發寒,於是跟七叔說了聲,便迴去休息了。


    第二天我去學校,發現同桌秦小雙沒來,聽說是病了。我想,這可能是她昨晚下那鬼眼的緣故。


    迴去後,我跟七叔說了這件事。


    七叔又拿出一顆那種黃色的藥丸,讓我給秦小雙送過去。


    本來,我以為這丫正躺床上,叫苦連天呢。進門一瞧,她正活蹦亂跳地對著電視,跳什麽健美舞呢。


    一看她沒事,我就想迴去。


    秦小雙卻喊住我,問我:“你幹嘛去啊?忘了今天是啥日子了?”


    “你的生日?”


    “屁!”


    猛然間,我想起今天是從吳婆婆那裏離開的第三天,我們和啊妥約好去見她的啊。


    當晚,我們便抄著原來的那條近路,一溜煙朝吳婆婆家所在的上河村趕去。


    說心裏話,這一路上,我比上次要緊張的多。上一次,我本以為吳婆婆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鬼魔頭,隻是擔心被對方打的滿地找牙而已。而這一次,我們麵對是一個死人留給我們的未知!


    我和小雙誰都無法猜測出,吳婆婆死後,為什麽還會出現自己的房間裏,等著我們上門。而且,她還要讓啊妥帶我們去見什麽明明、亮亮。


    想到這裏,我問小雙:“上迴,聽你那口氣,好像知道明明和亮亮是什麽東西,現在你該跟我說說了吧?”


    小雙一臉的賊笑:“方子冥,我先不說那是啥東西。但那兩樣東西,一般人都躲著,誰撞上,誰倒黴。今晚,啊妥要帶我們去找它們,不知道她是幫我們,還是害我們啊!”


    我說:“啊妥是按照吳婆婆的要求,帶我們去找那倆東西的,她要是害我們,那天直接下手就可以了,沒必要,費這麽大的周折啊?”


    “你說的也是,但有時候害人,並不是讓這個人去死,有可能是一些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從上次的經曆來看,吳婆婆似乎很早就開始打我們的主意了,我總覺得,她死前好像醞釀了一個針對我們的計劃,而今晚去見明明和亮亮,就是這計劃的一部分。”


    雖然秦小雙平時大大咧咧,無法無天,但她有時候分析個什麽事,還是比較靠譜的。


    可是,我無論如何我也搞不明白,一個從沒見過麵的吳婆婆,死前,會在我們身上動什麽念頭呢?


    快到上河村的時候,忽然村口閃出了一小堆火光,好像有人正在村口哭著燒紙。


    我和小雙趕過去的時候,燒紙的人早就離開了,看來,這是上河村有人死了。


    到了吳婆婆的家門口,我們看到大門敞開著,院裏靜悄悄的。進去一瞧,西屋的燈,依然亮著。


    我和小雙剛到西屋門口,一股飯菜的香味飄了出來。我奇怪,難道,啊妥知道我們餓了,做好飯等著我們呢?


    秦小雙敲了敲門,喊了一聲啊妥,等了片刻,卻沒人迴應。於是,我們便推門,走了進去。


    放眼一瞧,屋子裏燈火通明,所有的紙人,都像是仆人一樣,圍站在一張方桌旁。方桌上擺放了十幾道菜,有肉有素,還有酒,飲料,饅頭米飯什麽的。


    找了一圈之後,也沒見啊妥的影子,喊了幾聲也沒人應答。


    秦小雙皺著眉頭,四處打量著,想著這是怎麽迴事。


    我又累又餓,於是走到飯桌前,拉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沒想到啊妥這麽熱情,約我們過來,還弄了這麽多好吃的。”我眼巴巴瞅著那些飯菜道。


    秦小雙斜了我一眼:“方子冥,你勸你最好不要亂動這裏的東西,我總覺得,這裏的布置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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