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叔叔,我朋友肩膀被他們用手臂粗的鐵棍狠狠的敲了一下,得去醫院檢查檢查骨頭。”健康意有所指的瞥了眼那群蹲在地上抱著頭任由警察清點人數的混混,誇張的說道,“我朋友是練體的,要是骨頭有什麽事他估計得哭死。”


    “你們是同學?”警察看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是。”健康用力的點了點頭。


    “行,那你把自己電話號碼和你朋友的電話號碼報一下。”警察叔叔放行放得爽快。


    “沒問題沒問題!”健康連連比了個“ok”的手勢,舒緩了一口氣。


    “那人是你打的?”警察走到站在原地沒有動過的陽末麵前,指著蹲在中間嘴角一抹血紅的黃毛說道。


    陽末呆若木雞,無神的雙眼聽見聲音轉動兩圈後才反應有人在問他話。


    “是。”


    “你們兩個帶他去醫院,其他人帶迴警局!”穿著製服的帶隊隊長正色道。


    直到黃毛被警察送去醫院,陽末依舊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黃毛飛出去是落下的位置,他看到了一小灘紅褐色的血跡,好像是黃毛嘔出來的......


    陽末沒忍住把曾經受過傷的手藏進了袖子裏,仿佛不夠似的又把袖子塞進了口袋裏,一層塞一層塞得嚴嚴實實,不讓人窺見。


    心慌到極致就是麵無表情。


    “為了配合調查,你們也要去。”


    等隊長親眼看著手下押著那群人走出去後才緩緩地轉過身來對陽末和健康說道。


    “行,沒問題。”健康答應的豪爽,反正錯得又不是我們,怕個屁。


    陽末木訥的點了點頭,眼神追隨著地上殘留的落葉。


    ......


    到警局大門口的時候,警察得把警車停好,陽末和健康隻好在大門口處下車站在原地等候,陽末下車後才發現那兩個女孩居然一並跟來了。雙方對視,對方投來了感激的眼神,陽末迴報淺淺一笑準備移開視線,不過對麵其中較矮的女孩居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末哥!”


    “嗯?”陽末冷得智商掉線


    “我是楚欣!”女孩見陽末一臉懵逼隻好自報家門。


    “楚?楚欣......燒烤店的那個?”陽末看著麵前一張灰撲撲的臉和熟悉的輪廓,在腦海中篩選一下好像還真是。說起來他最近有段時間沒和楚欣上一個班了,難怪一開始沒認出來。”


    “你怎麽......?”陽末擠出一抹笑,想讓自己看起來狀況不錯的問道。


    “我和謠謠來這裏吃飯!”說到這裏楚欣雙眼放光,想必是對這趟旅程很期待,後麵的失落可想而知,“沒想到......”


    “是嗎。”陽末微微笑有氣無力的說道,說完話把視線移開了,似乎不想再繼續話題。


    看陽末臉色蒼白至極楚欣心生擔憂又不知如何開口。


    “幾點了?”陽末小聲問站在旁邊瑟瑟發抖的健康。


    “一點四十五”健康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吸氣道,“這下死了,下午數學課。”


    寒風依舊唿嘯,像刀子似的刮過每一個光滑的臉蛋。


    陽末太陽穴突然有些疼,盡管他已經把臉上的皮膚都埋進了高領毛衣裏麵,然而額頭依舊是他無法照顧到的地方,刺骨的寒風像長了眼睛似的直攻擊他的顱,胃好像也開始疼了,早上起晚了去食堂沒飯,想著堅持到中午再吃也來得及,沒想到突生變故......滴水未進,滴米未沾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陽末覺得渾身上下哪哪都不對。


    胃幹疼得直抽,腦袋昏昏沉沉的,熟悉又糟糕的頭重腳輕的感覺又一次出現......


    顧以灼不知道去哪了,從前幾天開始就沒出現,現在他不在,陽末頓感孤立無援,仿佛倒下的時候隻能摔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


    “顧以灼......”陽末飽含執念的在心底默念這個名字無數次。


    有些根在盛滿心意的土壤裏發了芽。


    ......


    “......虞傾”遲語右手打著石膏,眼眶還有尚未褪去的紅色。


    少年早就清醒了,從虞傾把他背在背上的時候,隻不過他那時意識模糊,溫暖的“墊子”讓他心生不舍,於是閉上眼睛寬慰自己“我現在可是病號,他背背我怎麽了!”如此遲語便心安理得的趴在了虞傾的背上。


    不知為何,從遲語到醫院再到包紮好傷口這段時間虞傾一直心疼的忙前忙後,掛號取號根本用不著遲語,虞傾一個人就全部打點好了,但從他們出醫院到虞傾車上直到現在虞傾開車迴家的路上少年的臉色卻一直陰沉沉的


    遲語看著臉色陰沉的虞傾難得心虛不知如何開口,心裏一直在問自己哪裏惹到他了,不會是因為他在虞傾肩上多趴了會兒吧?!


    少年看著後視鏡裏臉色沒變過的虞傾百思不得其解。


    “誒”遲語看著窗外陌生的景色不由得大叫,“這是哪啊,我們不是要迴學校嗎!”


    外麵是一棟棟樓房,環境清新安靜,沒有吵鬧的搓麻將的聲音沒有小娃娃咿呀咿呀的聲音,放眼望去花花草草一片,從車裏麵看出去隱隱約約能看到一潭水池,屬於那種看起來就像高級公寓的高級公寓。


    “下車。”虞傾言短意駭,率先解開了安全帶。


    “我這......怎麽開車門啊。”遲語下意識動了動慣用手,哇艸!遲語倒吸一口涼氣,右手骨頭感覺又一次錯位“痛啊。”


    “你是傻逼嗎?”虞傾解完全帶的餘光看到了遲語的動作剛想出聲阻止沒想到他先行一步,他一同吸了口涼氣,語氣著急的低吼道。


    虞傾輕柔的動作和他焦急的表情成鮮明的對比,少年的牽過遲語受傷的右手,不知所措的左看右看,偏偏遲語受的是內傷,縱使虞傾再這麽看都不知道剛才那輕輕的一動有什麽影響。


    “虞傾......”遲語被虞傾突如其來的動作唬的一愣,少年垂眸正好看得到虞傾珍視的眼神,這種充滿柔情的眼神出現在虞傾這樣一個驕傲的人身上,不得不說還有點魅惑,遲語囁嚅道“我......我沒事,就是剛才不小心動了一下有點痛。”


    “嗯。”虞傾語氣生硬的應了一聲,卻沒有絲毫放開遲語手的意思。車內開了暖氣遠不如外麵冷,遲語的臉蛋都被車裏的暖氣烘得熱乎乎的,一直緊握著手同樣熱騰騰。


    虞傾的手在遲語溫熱的手心停留了幾秒,看他眼神倒像是在觀摩,直到虞傾伸出食指在遲語溫熱的掌心間勾了勾他才猛地反應過來。


    tmd這家夥勾啥呢!


    遲語反應過來後剛想罵人虞傾就眼疾手快的把手收了迴來,完全不給遲語逮到罵人的機會。


    “我下去幫你開車門。”就在遲語死盯著虞傾沉悶的臉頰要逼問的時候,虞傾甩出一張遲語不可能拒絕的牌,用了正當理由避開阿語同學的逼問。


    “走吧”虞傾打開車門後貼心的把手腳不靈活的遲語扶了下來,在遲語彎腰下車的時候附在他耳邊說道:“小心不要撞到頭。”


    突然有人附在少年耳邊說話使遲語渾身雞皮疙瘩戰栗,他是沒有撞到頭,但他差點閃到腰。操......他最討厭別人附在他耳朵邊說話了,怪怪的!


    “你不要在我耳邊說話!”遲語不管不顧的大喊道。


    “好的。”虞傾表情坦蕩,答應的聲音幾乎是接著遲語說話後的下一秒,仿佛剛才附在遲語耳邊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遲語:“......”媽的,態度這麽好完全不知道怎麽生氣。


    “嘶,好冷好冷。”遲語在原地冷得跺腳,不能塞迴口袋的手隻能在不停揉搓起到取暖的作用,奈何在這生猛的寒風下根本毫無作用。


    “跟上。”虞傾鎖好車門後大大方方的大踏著步子往公寓深處走去,走在前麵的虞傾似乎絲毫不擔心某人不跟上來。


    果不其然,虞傾走過遲語的身邊的時候帶過一陣風,拽得跟二萬五一樣的氣質讓遲語有一種不想認識這人並立刻掉頭就走感想。此感想一出就被無情的冷風吹得稀碎,這裏是哪他都不知道,憑著他一雙腿能走到哪去?


    偏偏這裏認識的人還隻有一個虞傾......媽的,下次要是再來這裏他就是狗!


    遲語憤慨的跟在了虞傾的後麵。


    可惜了,虞傾走在前麵看不到身後遲語呲牙咧嘴的可愛模樣。


    ......


    “行了你們迴去吧。”錄完口供的陽末一行人終於被允許迴家,天曉得警員來通知時他們一行人看到警員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天使!幾人均是吐了一口氣,心裏默念終於可以走了。


    “對了”眼見就要離去的警員突然走了迴來。


    幾人均是一愣,隨後一臉生無可戀。


    “後麵可能還需要補錄一下東西,保持聯係。”說完話後他又走了,直到‘噠噠噠’的腳步聲遠去直到聽不見後健康才確定是真的可以走了。


    “我tmd屁股坐的好痛!”健康站直身體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同時做了做頭部運動。


    “確實。”陽末沒有健康那樣大幅度的動作,隻是緩緩地站了起來,站起來的那一瞬間陽末覺得他許久沒有動的下肢是被人截下來再接上去的。


    他們呆的審訊室雖然沒有暖氣但也沒有風,陽末的頭倒是沒有在外麵是那樣疼了,不過這些疼痛好像沒有消失似的都轉移到了胃裏......少年胃裏像被火灼燒後潰爛一片,痛得他直冒冷汗。


    陽末縮在口袋裏的雙手不動聲色的捂住了肚子,用力揉搓希望能緩解胃裏的疼痛,不過徒勞。


    “唿~”陽末一走出警局就被吹了一臉冷風,那冷風無孔不入的從任何角落鑽到身體裏,少年吐了口濁氣,連唿出的氣體都是白色的。


    “陽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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