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兄弟看秋荻蘭進了船艙,立即坐下來合計起來。

    老三醬不澀悄聲問眾位弟兄到:“難道我們真的要把武功傳授給這小丫頭?”

    茶不離倒是說:“大哥怎麽看的?我們聽大哥的!”

    醬不澀看這老五一意拍大哥的馬屁,而不接自己的話茬,就嘀咕著說:“大哥大哥,自己一點主見都沒有!”

    老二鹽不鹹卻微笑著說:“老三,你看這姑娘剛才的身手怎麽樣,可要說實話!”

    還沒有等醬不澀迴答,急性子的老四醋不酸說:“說實話,我們教了那麽些弟子,可沒有一個像這丫頭一樣精靈古怪,武功精湛的!”

    說秋荻蘭武功精靈古怪也好,武功精湛也罷,這些都是實話。這是因為除秋荻蘭本人是塊練武的奇才外,在她的身上還傾注了許多她父親秋鴻昌的心血,可以說,她的武功基本上融合了時下各大門派武學的菁華,隻是沒有習練一些具體的套路而已。但是這些這兄弟五人怎能知道。

    言不鹹說:“大家難道沒有在這姑娘的身上發現我們年輕時的樣子?”

    眾人還真沒有想這個問題,被言不鹹這麽一點撥,還真的是這樣,怪不得一開始就覺得和這姑娘十分的熟悉一樣。否則按他們的個性,不一定早就把魚給搶走了,還顧慮什麽亂七八糟江湖道義。

    醋不酸低聲的對油不膩說:“大哥,幹脆收她做我們的關門弟子怎麽樣?”

    經這樣一討論,大家的心神還真的統一到一起了,他們門下弟子眾多,但是都不怎麽奔走江湖,而是全心全意的打理他們的生意。而這些弟子可能也是受天資限製,竟沒有一個能得到他們的真傳,這多少讓他們兄弟內心有些遺憾。這姑娘武功底子紮實,秉性聰穎,更加難得的是有一手高超的廚藝,還能在她這裏享享口福。

    四個兄弟望著油不膩就說:“剛才兄弟們這樣講,我也有這個念頭。我們這些人已是行將朽木,總有一天會大限來臨,如果把我們兄弟千辛萬苦創下的武功帶到棺材去,那就是我們最大的悲哀。錢財本是身外之物,並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傾注了我們大量心血的武功。諸位兄弟看到了,這小丫頭確實是塊修武的奇葩,若是經過我們兄弟五人的細心調教,修為必然勝過我們五人。大家想想,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比我們的弟子揚名江湖更讓我們欣慰的呢?”

    醋不酸立刻附和到:“大哥說的對,我們應該對我們的後事有所準備!”

    鹽不鹹立刻說:“老四,大哥的意思是準備後事嗎,你怎麽胡亂理解啊!”

    醋不酸立刻紅著臉說:“是我理解錯了,理解錯了,大哥請繼續講下去!”

    想不到這五人均是耄耋年紀,秉性卻都如孩童一般。

    “老四說的也對,這就是我們的後事之一。諸位兄弟看到,剛才這姑娘的起手落腳,都是十分精妙,其修為肯定遠超我們當年,這說明她必然受過名師大家的指點。恐怕我們想收人家為徒,是一廂情願啊!”

    “大哥說這姑娘不一定不肯拜我們為師?”茶不離說。

    “再高的高手,難道有我們高不成?”老四醋不酸著急的說,他這個時候倒是十分擔心,生怕這個未來的徒弟飛掉一樣。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中埋名隱姓的高手多呢!”油不膩說,“諸位兄弟還記得前些年我們在天姥山南麓黑龍潭附近看見的那個黑影嗎,如果說那是人的話,那我們可真的不可望其項背!”

    他們兄弟五人前些年偶經天姥山,看到一個黑影猶如閃電般的從他們身邊經過,嚇了他們一身的冷汗,思來想去覺得不可能是人,或許是山林的飛蟲,但如果是飛蟲他們自然不會看不清楚,所以五人一直把此時壓在心中。他們不知道,其實那黑影正是淩未風大俠。

    說到黑影,幾個人倒是沉思了起來,看來這黑影對他們的影響十分深刻。他們自恃武功超絕,如果那黑影是人,那就說明人家的功力遠超自己。

    看見弟兄們情緒有些低沉,油不膩就笑著說:“大家不要泄氣,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有人比我們武功高,這也是正常的,我們沒有必要妄自菲薄。讓這姑娘拜師的事情我們從長計議,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盡享美食,嗯……好香啊……”他說著做了個和剛才秋荻蘭同樣的動作,隻是秋荻蘭的動作的預設的,而此時確是滿船的香氣。

    說到美食,幾個人的心情立刻激憤起來,茶不離說:“大哥,要不我們到後艙看看,這丫頭是怎麽烹製的,我們也學學這手藝?”

    油不膩其實也有這樣的想法,但他也是孩子習性,生怕進去被這姑娘小看,大損自己的威名,就說:“算了,如果讓這姑娘發現我們的缺點,到時候不是她拜我們為師,而是我們拜她為師了!”

    幾人一聽絕大大哥說的很有道理,他們兄弟要說缺點還真的就嘴饞這個,此時輕易暴露與人,以後師道尊嚴還怎麽維持。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更加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五人一看,來的正是剛才那姑娘,手中端著一個大大的盤子,盤子中的佳肴正冒著熱氣。

    看見五個人看著盤子中的魚口水就要留下來了,秋荻蘭也是感覺十分的好笑,想不到五人年紀如此大,表現卻和孩童一般。她笑著說:“是不是你們覺得我做的不好看不好吃啊,如果不好,那我順手拿下去算了……”

    聽她如此言語,五人立刻慌張了起來,生怕她真的不高興,把眼看到手的美味給撤了迴去,立刻諂笑到:“姑娘說哪裏去了,我們是太敬佩你的手藝了,對,太敬佩了……”說著五人立刻給她讓開道路,並把旁邊淩亂的椅子擺弄好。

    “這個是用衢州竹炭碳烤的,這個是用天山雪水清真的,這個是西北金城的胡麻油煎的,這個是用大興安嶺的鬆子做成的鬆子魚……”秋荻蘭邊擺放邊給五人解釋說。原來這秋荻蘭秋姑娘從小在迷途島,由於和外麵接觸不多,島上多的是父親門下學藝的弟子,她的玩伴倒是不多,所以她把一門心思放在學武、書法和廚藝上,在島內年輕子弟中她這三門可是“三絕”,自從遇見小琢後,她就想著把這廚藝的水平貢獻給他,好好的服侍他,讓他每天吃到可口的飯菜,可沒有想到後來盡是仇敵的狀態,讓她白白的傷心。這次把葉連城抓到船上,看在小琢的麵子上,她倒是把上好的廚藝首先展示給葉連城,也算是葉連城好運氣,有個好女婿,方才吃到人間不可多得的美食。

    那麽,她為什麽對這五位老人大獻殷勤呢?這也是這姑娘敲的最如意的小算盤。她知道這五人武功已是返璞歸真的境界,若是學到他們的武功,下次碰見小琢,說不定能把他擒來。記得在太湖山莊的時候,自己使的是擒鹿劍法的第一招,而他則完整的會那套絕世劍法,正因為這樣,才讓他不但走了,還把這葉連城一起帶走,搞的自己人“財”兩失。若是現在學這些高人的武功,下次自己就多了應付小琢的方法,抓住他的機會就更多一些。當然,她還有個想法,現在父親和小琢明顯站在對立的立場,而父親的武功她十分的熟悉,雖然她十分敬重父親,可是卻不願把情郎的命運給葬送了,所以她就希望這五人能在暗中保護張小琢,若是他真的出現危急,這五人必定能救的他。俗話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這是說男的,其實女孩子也一樣,遇到喜歡的人,也是一往無前,毫無顧忌。

    五人看到小丫頭說的這些材料,真是十分難得,現在還未到端午時日,在江南這等地方找到積雪,那可真的比登天還難,而她做魚的水竟然來自天山積雪,這可真是他們前所未見。就像荔枝,在嶺南一帶廣種,因此即使在這些地方“日啖荔枝三百顆”,也是十分平常的。因此,在這些地方吃荔枝就沒有什麽稀罕的。可是如果在距嶺南千裏的長安吃到新鮮的荔枝,那除非有楊貴妃那樣的福氣了。想這衢州的竹炭,天山的積雪,西北的胡麻油,大興安嶺的鬆子可都是萬裏挑一的好材料。

    五人心中無比的舒暢,就拉著秋荻蘭的胳膊說,小姑娘,來坐下來,我們一起分享你做的美食。說著就要她先坐下來,秋荻蘭連忙退了一步說:“這些都是晚輩為五位前輩做的,如此好的美味,還是留給前輩們享用為好!”

    “那怎麽可以,這些可都是你辛苦做成的啊,再說,這魚也是你抓的呢!”醋不酸說。

    “現在不說魚是你們的了?”秋荻蘭笑吟吟的說。

    “嗬嗬,那是我們和你說著玩的,你大人大量,就不要計較了!”美食在前,這醋不酸已經不管兄弟五人長期的跟蹤,也不管老少之間孰大孰小了。

    秋荻蘭看他也是出自真情,就說道:“其實,晚輩在船艙還有幾條,留著和父親食用呢,所以這些就都是前輩的了!”

    “父親?小丫頭?你的父親在裏麵,怎麽不讓我們拜見拜見?”老大油不膩客氣的說。

    “是這樣,家父近日偶感風寒,所以不好見客,還請前輩們理解諒解!”她迴答。

    “哦,原來這樣啊,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了哦,我們也就不客氣了!”油不膩迴答,他口中現在全是口水,如果現在不吃這魚,他害怕口水流出來,自己在這姑娘麵前丟眼。

    秋荻蘭告辭迴到了後藏,吩咐夥計給葉連城送了一條烹製好的,自己麵前留了一條。經過此番忙碌,,她心中的相思也減輕了幾分,可是等坐下來,感覺自己獨自一人,卻也是十分的孤單,心想如是此時那人能吃到自己做的這美味,那自己該是何等的幸福,恍惚之間,她似乎感覺到他來到自己跟前,就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對麵,用那明亮的眸子凝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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