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秋日,齊鐵嘴幾乎感受到他香堂舒服的床榻,坐在搖椅上捧著茶坐看臨湘長街煙火氣。


    多麽美妙又樸實無華的一天。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迴香堂了。


    陳三兩背著佛爺,更是雙眼放光看著外麵的光明,經曆這一遭,他陳三兩自此後大徹大悟苟道。


    什麽長生,什麽財寶。


    一個不小心小命得賠進去。


    他迴到山上一窩,當個作威作福的山大王不比墓裏提心吊膽,伏低做小美滋滋。


    “哎呦!這迴去我一定要睡個一天一夜!”齊鐵嘴發下大鴻願的同時,隱約有種忘了什麽的感覺。


    直到衛副官接過昏迷的佛爺,齊鐵嘴這才滿心擔憂道。“我們趕緊送佛爺去醫院!”


    “不急。”尹南風瞥了一眼二月紅,包括衛副官也都感受到,他們出礦山一瞬間躲躲閃閃的視線。


    此時,各家都緊趕慢趕的往迴送消息。


    二月紅看了一眼天,歎息道。“或許我們出來僅是個開始。”


    他們入礦山時臨湘城暗潮湧動,出來後誰也不知局勢變化是不是愈發兇險,礦山內匆匆一瞥的陳皮上位四爺,還有霍三娘他們同探礦山。


    還有那個死了的馮團長。


    總而言之,佛爺昏迷,他們更要穩妥探出臨湘的局勢,才好做出應對。


    掌控全局,尹南風自然做不到。


    她猜得到局勢絕對會惡化,便也叫李三七帶幾個人喬裝打扮去探聽消息。


    他們一行人出了礦山的事不到半個小時傳遍整個臨湘,各方勢力都得到消息,李師長臉色沉沉派人前去抓捕。


    是的,佛爺這會身上背著通緝令,齊鐵嘴垮起個小貓批臉,心裏碎碎念。


    我真傻,我為什麽要和佛爺下礦山,我不和佛爺下礦山,我一生與人為善怎麽會背個通緝令在身上。


    李師長瞧不起九門勢力,更瞧不起古今樓商戶身份,扛著上麵的壓力,在場的一人給了一張通緝令。


    齊鐵嘴想到遠去的香堂,床榻,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


    這一瞬間他碎掉了。


    複興社那幫提早告辭,山匪陳三兩更是溜之大吉,自此後祖訓都成了苟。


    他們也沒什麽理由留這幫土匪。


    “這下可怎麽辦?”齊鐵嘴止不住急的團團轉,對著尹南風和二月紅問。


    “尹老板,二爺,難不成咱們跑路?”


    要說跑路這個想法,擱以前臨湘的勢力分布也不是不行。


    那孫子兵法都有雲,走為上計。


    偏如今這局勢,齊鐵嘴這位一貫大智若愚的都有幾分看不透了。


    臨湘這一潭渾水,表麵上看著是為追求長生而來,誰又能說不是佛爺與尹南風聯手引過來呢?


    “倒也不是不行。”二月紅看了一眼尹南風兩人皆是意會,如今風起雲湧,不如順勢避一避。


    各方勢力都想問出礦山情報,他們要是還在臨湘免不了卷入風雲,餌撒出,等她再次迴來便也能收網了。


    況且尹南風來民國將近一年,出門最遠的也就是出去大半個月,還沒試過沒什麽目的的逛逛,放鬆心情呢!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置辦了馬車,並且在臨湘城外一座荒山兵分兩路,一路是二月紅獨自一人欲去尋至交的神醫好友。


    佛爺退了燒仍在昏迷,偶爾醒了也木木呆呆毫無反應。


    齊鐵嘴瞧著像失魂症,哪知尹南風說這是衛家的家族遺傳,他們想給佛爺治病得迴趟東北老家的老宅。


    二月紅不放心丫頭,便托他們先去看看丫頭過得怎麽樣。


    他徑直出發去找雲遊的神醫好友。


    二月紅以前廣結善緣,確實在各方麵都頗為混得開。


    這打算是做兩手準備,就算他們去東北治不好佛爺,也可以在東北等著二月紅請到他的至交好友。


    “尹老板,你說二爺真的能找到那位穆神醫嗎?”


    “聽說那位當年發生了一些事,早已不再給人看診,也不知二爺能不能勸動!”


    齊八爺坐在馬車裏,止不住撩開簾子探頭與尹南風搭話,說完心中擔憂又沒忍住感歎一句。“尹老板養尊處優,又出身大族。”


    “沒想到還能幹得了這駕車的活計。”


    晃晃悠悠的馬車上,尹南風拿起酒匣飲一口紅酒,側眸瞥齊鐵嘴一眼。“習武之人身體協調性強,自然學得快。”


    作為一大幫通緝犯,若非佛爺發燒不能趕路得坐馬車,他們都不會置辦一輛破舊馬車招人眼。


    有馬車目標太大,不利於偽裝。


    佛爺在裏麵躺著,尹南風為了避嫌便在外麵趕車,八爺純粹是眾人一致趕進去的。


    他那個小胳膊小腿,幹啥都用不上。


    至於李三七和衛副官兩個,跟在馬車下麵走,偶爾上馬車換著歇歇。


    出了礦山,那幫兵和夥計們都安排迴兵營和古今樓。


    “說起來,咱們要去的那個白喬,據說極其擅醫術。”


    “沒準對佛爺的病有什麽辦法呢!”


    齊鐵嘴沒話找話,衛副官和李三七那兩個木頭話不多,再加上他也實在好奇。


    聽出齊鐵嘴有什麽話想問,尹南風漫不經心瞥他一眼,曲起一條腿閑適的趕著馬車。


    清風拂麵,撩動兩鬢長發,別有一番高手風範。


    “八爺何時也學的這麽拐彎抹角了?”


    齊鐵嘴聽的訕訕一笑道。“我就是好奇尹老板家與佛爺家有何淵源?”


    要不這離奇的失魂症,為什麽尹南風看那麽一眼就篤定迴衛家老宅能治。


    尹南風轉頭微妙的盯著他,直盯的齊鐵嘴懷疑他臉上有什麽不妥,要不為什麽尹老板的神色那麽一言難盡。


    那當然是因為。


    眾所周知,衛家都是仿生機器人。


    迴衛家老宅聯個網,重啟一下係統。


    順便再充個電。


    這不是基操嗎?


    “你不懂,這涉及世界的真相。”尹南風渾身逼氣,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


    再配上她這身粗布麻衣,愈發顯得返璞歸真。


    齊鐵嘴滿目不解,在尹南風問他真的很想知道嗎的時候,從心的選擇。


    “算了吧,其實我也沒那麽想知道。”


    天道自然,他一個算命的本來就是仙人獨行遭天譴,再得知一大堆世界隱秘,那豈不是當場暴斃。


    要不起,要不起!


    “二老板!前麵就是白喬寨了!”衛副官刻意壓低了嗓音,他們的麵部或多或少都用易容術調整過。


    對外就說他們一行人的身份是跑商。


    大老板是佛爺,生了病,二老板齊鐵嘴與大老板是兄弟,為求醫來到白喬寨。


    剩下的都是與他跑貨的夥計。


    尹南風性別確實難解釋,不過這個戰亂的世道,你想做個中式恐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


    你都得出身美貌兩者,有一者可取。


    要不你根本不配。


    真底層的婦人別說唯唯諾諾了,她們大多潑辣的緊,江湖上也有不少名氣大的女性強者。


    吃人的世道從不管你男或女,想不被吃就得學著做吃人的那一個。


    齊鐵嘴撩開簾子,眯了眯眼睛朝人來人往的寨門口看去,伸長了脖子,還是看不清那白喬寨三個大字。


    沒法子,他齊老八的學識淵博,是付出過一定的代價的。


    沒變禿沒付出美貌,那唯有犧牲視力。


    “那尹…”齊鐵嘴剛想說尹老板我們進城這句話,一尋思對外的身份,裝模作樣的擺手發號施令。


    “那個誰!”


    不知想到什麽,他眼珠子一轉,瞧著便是憋了什麽壞主意,指著衛副官道。“木頭,你去給守寨的幾位爺送個茶錢。”


    齊鐵嘴掏出一袋子銅錢,努力抑製胡亂上揚的嘴角,風水輪流轉,讓這兵痞子平時仗著武力值高欺負他。


    “木頭?”衛副官得他一指,再瞥著齊鐵嘴那神情,心下猜出那麽幾分,再怎麽鄙視八爺幼稚,他也悶了一口氣。


    衛副官到底年少愛麵子,想到尹姑娘正在馬車前看著,心下暗搓搓記下一筆。


    嗯,連帶著尹南風給八爺趕車,他也赤裸裸遷怒了。


    你說什麽,他同意的身份?


    沒辦法,佛爺帶出來的兵,就是不怎麽講道理,我們一般講拳頭。


    李三七斜了一眼,光明正大看好戲。


    齊鐵嘴還不知遭了記仇,正沉浸在“大仇得報”的驕傲裏,小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白喬寨的公告欄前邊,正貼著他們幾個人的畫像。


    因著那一袋銅錢,守寨的兵聽齊鐵嘴說佛爺的病會傳染,瞥了一眼便嫌棄的攆他們進去了。


    說白了,這裏離臨湘天高皇帝遠,即便白喬寨是本地地頭蛇,也懶得多事。


    他們抓住人送去臨湘又能得什麽好處?


    “這般有驚無險,也多虧尹老板當機立斷出了臨湘,要不還不知道有什麽下場呢!”齊八爺吃著菜館的飯菜奉承。


    他沒怎麽受著驚嚇,絲毫不知臨湘城那邊確實有人給他們擋了災。


    這次連裘德考陸建勳都沒能幸免。


    當真是沒逮著狐狸還惹了一身騷!


    要尹南風得知他們的處境,一定會拍拍他們的肩膀來一句。“通緝令罷了,沒背過通緝令怎麽能說是出來混的。”


    說起來說不定裘德考他們還得感謝尹南風給的新體驗。


    原劇裏,他們可沒這麽刺激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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