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迴蕩在忠亭東北麵的平原上。


    一個巨大的人形怪物,如同從地獄深淵中爬出的亡靈,以蠻橫無比的力量衝破高聳的圍牆。


    它的身形雖然遠不及圍牆的高度,但每一擊都仿佛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讓堅硬的石牆在它的撞擊下顫抖、開裂。


    怪物的皮膚上,一塊塊血肉好似被粗糙的線條縫合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而恐怖的圖案。


    它的每一次唿吸,都伴隨著周圍空氣的劇烈震蕩,仿佛連風都為之膽寒。


    在月光下,怪物那凹凸不平的皮膚上,還散射著冷冽的紅色光澤。


    當怪物踏上忠亭的土壤,一股深沉的邪惡力量如暗流湧動,瞬間滲透它的全身,仿佛黑暗的觸手緊緊纏繞。自此以後,它的每一步行走,都伴隨著愈發腐朽、愈發惡毒的能量波動,仿佛行走在邪惡的旋渦之中,無法掙脫其束縛。


    圍牆上方的儀器在怪物撞擊的瞬間發出了尖銳的警報聲,紅光閃爍,不斷地報告著圍牆的破損情況。


    巡邏的士兵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他們手中的武器在顫抖,心中的恐懼難以言表。


    “快稟告殿下!”圍牆內,監控室的負責人喊道。


    “殿下昨天進忠亭了!”工作人員一臉擔憂道。


    餘舟邢精心點燃了一堆幹柴,火光搖曳中,他皺眉問道:“陸蘊他們怎麽還沒迴來?”


    火堆旁,王臨彬正耐心地將濕透的褲子放在溫暖的火焰旁烘烤。他抬頭看向餘舟邢,安慰道:“陸蘊有神兵在手,不必擔心。或許他發現了什麽珍稀動物,我們再等等吧。”


    餘舟邢歎了口氣,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無奈地說:“吃的都在他的吊墜裏,我都快餓昏了。”


    這時,林心雨從火堆邊的空地上站了起來,她身後是一個用樹枝巧妙搭建的臨時庇護所。她手中拿著一塊餅幹,輕聲問道:“我這有塊餅幹,你要吃嗎?”


    餘舟邢輕輕搖頭,揮手拒絕:“算了,你吃吧。”


    隨著時間流逝,三人的耐心逐漸消磨。正當他們準備出發尋找陸蘊和齊朗時,陸蘊的身影終於從森林深處緩緩走出。他手中緊握著齊朗留下的辟玉瓶。


    王臨彬立刻迎了上去,急切地問:“發生什麽了?齊朗哪去了?”


    陸蘊的眼神中透露出失落,他低聲說:“他一個人逃走了。”被信任的人背叛,這種痛苦並不好受。


    餘舟邢緊握拳頭,憤怒地吼道:“果然,他的目的並不簡單!”


    林心雨則快步走到陸蘊身邊,關心地打量著他全身,輕聲問:“你沒受傷吧?”她輕輕摸著他的脈搏,確保他安然無恙。


    陸蘊輕輕搖頭,解釋說:“我沒事,他沒有傷我,隻是逃走了。”


    餘舟邢皺眉道:“現在怎麽辦?繼續之前的計劃?”


    陸蘊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我打算一個人去追齊朗。”


    這句話讓三人震驚不已。王臨彬不解地問:“一個人?為什麽去找他?”


    陸蘊凝視著手中的辟玉瓶,緩緩說:“他一定有什麽瞞著我們。”


    餘舟邢疑惑地問:“這是齊朗的?他掉的?”


    陸蘊搖頭,沉聲道:“我想,是他給我的,就放在我的腳邊。”


    王臨彬更加困惑:“什麽意思?他不需要?”


    陸蘊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這正是我想去探尋的,按理說,齊朗不應該對我們做出這些事。”


    餘舟邢激動地站起身,緊握陸蘊的手說:“陸蘊,不必多說,既然你要去,我們是一個團隊,就應該形影不離。我跟你去!”


    王臨彬也毫不猶豫地表示支持:“沒錯,我們跟你去!”


    林心雨微笑著補充道:“我也去,如果受傷了,我可以幫上忙。”


    “那我們休息一晚,再出發。”陸蘊說道。


    四人圍坐在火堆旁,用攜帶的工具簡單地煮了一鍋水煮麵。麵條在熱湯中翻滾,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他們邊吃邊清算著目前累積的積分。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收集了720分。”餘舟邢滿意地笑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王臨彬卻皺起了眉頭,略顯擔憂地說:“這個速度還是有點慢啊。”


    陸蘊輕輕搖了搖頭,平靜地分析道:“其實很正常,畢竟我們還沒有正式開始收集材料。等我們對這裏的環境更加熟悉,我們的進度自然會加快。當然,這也意味著其他隊伍會展開更激烈的競爭。”


    王臨彬點了點頭,補充道:“沒錯,我們必須保證自己能夠活下去。積分雖然重要,但相比之下還是次要的。”他迴想起之前目睹的慘狀,不禁感到一陣心悸。


    就在這時,陸蘊突然站起身,拔出身邊的寶劍,劍身閃爍著寒光。他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對眾人說道:“我已經有了一個計劃。擁有神兵的我們,有了對抗怪物的資格。”


    餘舟邢聞言不禁一陣緊張,他盯著陸蘊手中的寶劍,問道:“你是想捕獵遠征隊釋放的怪物嗎?”


    陸蘊點了點頭,自信地說道:“是的。隻要我們配合默契,能獵殺就獵殺,即使不能,我也可以保證大家的安全。”


    餘舟邢和王臨彬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堅定和信任。林心雨也默默地站在一旁,做好了隨時支援的準備。


    “不過,我們也要收斂一點。”陸蘊補充道,“畢竟這裏還有其他隊伍在虎視眈眈。我可不想成為他們的目標。”


    輪到陸蘊守夜,他坐在樹下,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夜色中,森林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每一聲低語、每一個細微的響動都讓他緊繃著神經。


    突然,“嘶~”一聲低語打破了夜晚的寧靜,從森林深處傳來。陸蘊立刻警覺地半坐起身,手緊緊握住劍柄,心髒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動。


    緊接著,“唿~”一聲輕響,一個身影在營地邊緣快速閃過。陸蘊瞬間站起身,緊張地環顧四周,試圖捕捉那道身影的蹤跡。


    那道身影最終在森林邊緣的一塊石頭上停下。陸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戴著帽子,眼中閃爍著紅星,正朝自己看來。這一刻,陸蘊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仿佛對方是一個強大的敵人。


    他緩緩拔出寶劍,劍身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他與那道詭異的影子對視著,彼此間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突然,那道身影抬起手指向草原的方向,口中再次發出“嘶~”的聲音。緊接著,他瞬間釋放出一陣強大的能量波動。


    這道強烈的波動與忠亭的土地所表現的腐朽顯得格格不入,它暗含著生命對光明的渴望。


    包括陸蘊,隊伍其他人的意識都陷入一陣幻覺之中:


    遼闊的平原上,一位身披黑鬥篷男人,胸前別著“頭盔在前,黑門在後”的徽章,他正落荒而逃,而他的半邊臉已經被某種力量侵蝕。他試圖在跑得離身後的城市遠點,可是終究力竭跪在草原中央。


    男人大口喘著粗氣,開始無聲地哭泣,他清醒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隨即迴頭看向那道從森林內直射而出的紫色光束,眼神中流露著絕望與不甘,“都瘋了!”


    幻覺其實就像做夢一般,內容很多,實際上現實也就過了幾秒。


    陸蘊清醒過來,而那道詭影早已消失。


    “你們都看到沒?”餘舟邢被驚醒。


    陸蘊手中的寶劍緊接著也投出一道藍色光束,他愣在原地,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寶劍會有如此反應。


    醒來的王臨彬和林心雨也注意到光束從陸蘊手中直射向草原的一片黑暗而神秘的深水區。


    “你也夢見了?”王臨彬和林心雨交流著夢境的內容。


    “我到底該怎麽辦?”陸蘊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和迷茫。他深知自己不能就這樣貿然前往草原深水區,但同時也不想錯過這個可能揭示真相的機會。


    四人都望向光束的盡頭,心中猶豫不已。草原深水區是一個未知的世界,充滿了危險和不確定性。但另一方麵,這也可能是一個機會,一個能夠讓他獲得更多積分和材料的機會。


    “齊朗,詭影……”陸蘊深吸一口氣,緊閉雙眼,“如果你真的打算獨自麵對,我的確不該魯莽地追趕你。”


    “陸蘊,怎麽說,是去追齊朗,還是去闖幻境。”王臨彬走過來,問道。


    “完成我們此行的任務吧。”陸蘊長歎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幻境可是1500分。”


    四人在森林邊緣收集完必要的物資,便重新淌入草原,前往那片深水區。


    在沒過腳踝的水中穿越高草叢,每抬一步都仿佛受到千萬隻小人拉拽,而隨著腳踩下,又像是踏入一片棉花鋪出的地毯柔軟而沉重。


    陸蘊憑借寶劍的指引,帶領隊伍艱難前行。


    好在有之前的經驗,他們這次備足了搭建平台的材料,也有了一根趁手的木棍輔助行走。


    王臨彬跟在林心雨後麵,疑惑地問道:“陸蘊,為什麽你的劍也有感應呢?”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解和好奇。


    陸蘊微微搖頭,無奈地說道:“我也不清楚,也許是自由意誌的緣故吧。”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無奈。


    “你爸沒有和你說它的來曆?”餘舟邢也問道,他跟在隊尾,徊靈吊墜這次也在他身上。


    “沒,他在前往日落城之前才將它給我,而我當時還不知道這把劍的威力。”陸蘊深吸了一口氣,揮劍劈開麵前的高草。


    “咦?”陸蘊的聲音中充滿了驚訝,他忍不住輕聲唿了出來。


    眼前的景象,簡直讓他難以置信。


    一片遼闊無垠的腐朽沼澤地展現在他的眼前,高草和扭曲的柳樹點綴其中的高地。


    王臨彬的眉頭緊鎖,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直直穿過沼澤地的藍色光束,仿佛那是通往未知世界的唯一通道。他轉頭看向陸蘊,臉上寫滿了困惑與焦慮:“我們該怎麽走?”


    陸蘊將棍子插進沼澤。


    沼澤裏不時冒著氣泡,在木棍的碰觸下,某種東西頓時被驚動。


    “不深,可以通過。”陸蘊踏出第一腳。


    他的小腿瞬間陷入了沼澤的柔軟中,但是沼澤隻剛好沒過膝蓋。


    林心雨和王臨彬也緊跟著走進沼澤地。


    他們憑借木棍盡量選擇堅硬的地方前進,陸蘊開路,另外三人則循著他的腳印。


    他們在一塊凸起的土丘休整,沼澤比之前的高草叢更難行走,耗費了他們很大的力氣。


    土丘上生長著三棵藍色的柳樹。


    “這是甸柳吧。”餘舟邢翻閱著介紹冊,“他們的枝條呈現出一種深邃的藍色,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又似海洋深處神秘的珊瑚。”他描述著。


    這些甸柳樹的主幹上此刻正分泌出一種神奇的黃色液體。


    \"是甸柳,我記得是5分一根柳條。\"王臨彬聲如洪鍾,他揮舞著手中的刀,果斷而利落地砍下那些獨特的藍色枝條,每一刀都顯得那麽精準而有力。


    與此同時,林心雨也迅速行動,她拿出一隻精致的瓶子,小心翼翼地接住從柳樹幹上流下的黃色液體。那液體在楷晶燈的照耀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宛如流淌的黃金,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氣息。


    四人繼續前行,在漫長的旅途中,他們又陸續收集了近三十棵甸柳的寶貴材料。


    而在他們麵前,一棵尤為特別的甸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這棵柳樹的枝條更加繁茂,主幹上的黃色液體也更加濃厚。更令人驚喜的是,這棵樹上竟然結出了兩顆翠綠色的核桃形狀的柳柚果。


    餘舟邢小心翼翼地接過從樹上摘下的柳柚果,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珍視,仿佛是在看護著一個脆弱的嬰兒。


    他輕聲道:“甸柳名字的由來,正是因為這顆柳柚果的存在。它的珍貴程度難以言表,而我們竟然有幸能夠親眼見到,這真是一種難得的緣分。”


    剛走進沼澤,陸蘊便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著他向下沉去。他心中一驚,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林心雨和王臨彬見狀,立刻伸手抓住了陸蘊的胳膊,用盡全力想將他從沼澤中拉出來。


    陸蘊喘著粗氣,望著身後不時冒出的氣泡,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有東西在裏麵。”陸蘊喊道。


    話語剛落,那道詭影在遠處的沼澤地內顯現。


    “快看!”餘舟邢指著黑影。


    隻見黑色的詭異雙手向天。


    “他在幹什麽?”林心雨慌亂地問。


    四人正疑惑,腳下突然一鬆,“咕嘟咕嘟……”他們掉進泥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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