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淮!你對老娘的洞府做了什麽!”


    隨著明媚的聲音而來的,還有一道長鞭破空的聲音。


    莫淮隻是輕輕一抬手,便將直逼他命門的長鞭牢牢握在手裏。


    明媚想要將長鞭拽迴來,但任憑她如何使勁,另外一邊仍然紋絲不動。


    “嗬。”明媚冷笑一聲,長鞭立即升騰出一道火焰,沿著鞭身往外延長。


    就在火焰即將要燒到莫淮時,莫淮抓著鞭子的手上泛起寒光,隨著“啪”的一聲,長鞭斷成兩節,被他隨意丟在了地上。


    “莫淮,你!”


    這條長鞭雖說不是明媚的本命武器,卻也陪伴了她百年,現在就被莫淮這麽輕易地毀了,明媚差點氣急攻心,抬手就是一道火光。


    這道火光自然對莫淮造成不了威脅,還沒到莫淮眼前,便消散了。


    明媚自知打不過莫淮,隻能狠狠地瞪他一眼。


    “莫淮,你昨晚將我關在戒律堂裏,今天又帶人將我的洞府攪得天翻地覆,還毀我武器,不要欺人太甚。”


    明媚往後移了一步,擋住了身後的樊雪。


    莫淮淡淡迴道:“我倒想知道,明媚仙君夜闖我戒律堂,如今又包庇魔族的奸細,是何居心?”


    莫淮的每一個字都透露著殺意,這更加堅定了明媚要將樊雪護在身後決定。


    “嗬,整個玄天門,有哪裏是我明媚去不得的嗎?至於奸細?這裏隻有我紫陽山的弟子,哪來的奸細?”


    明媚絲毫不懼。


    就當莫淮想要直接出手帶走樊雪時,周圍的土地突然一震。


    “是師尊,師尊出關了。”明媚的臉上帶上了笑意,迴頭用挑釁的眼神看向莫淮。


    臭小子,這下看你還怎麽仗著修為高為所欲為。


    感受到了熟悉的靈力,凝月歎了一口氣。


    卓青山比之前更強大了,單論修為應該和莫淮此時不相上下。


    “何人在紫陽山放肆。”


    聽到卓青山的聲音,莫淮卸去了手上匯聚的靈力。


    “師伯。”


    卓青山隻是冷冷地看了莫淮一眼,並未迴應。


    “師尊!”


    一見到卓青山,明媚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立刻告狀。


    “師尊,莫淮他不僅欺負我,把我關在戒律堂一晚上,還帶人毀了我的洞府,現在還要不分青紅皂白地將小雪丫頭當魔族奸細抓起來。您老人家評評理!”


    卓青山看向樊雪,目光恍若利劍般,震得樊雪心頭一顫,忍不住將視線移開。


    在空間裏凝月卻是直直對上了這道目光。


    “師兄……”


    凝月說不上後悔,隻是想起紫陽山過往的時光,隱隱帶上了幾分愧疚。畢竟這一次,又要讓他們難過了。


    “這小丫頭的身上,確實沒有魔氣。”


    不過一眼,卓青山就下了定論。


    “沒有魔氣,可不代表她就不是魔族的奸細了。”莫淮冷冷地看著樊雪。


    這種目光,和當初拜師那天一模一樣,就像是……在看待一個死人一般。


    樊雪渾身上下被這寒氣凍得發抖,卻還是頂著這樣的目光反駁道:“戒律長老說我是魔族的奸細,可有證據?”


    “戒律堂自有人證的證詞。”


    “那就請將人證帶出來,有青山仙君在此,自能分辨人證的真偽!”


    莫淮突然輕笑一聲。


    “人證?可惜已經被魔族滅口了,如今算是死無對證了。隻不過戒律堂還保存著當初的證詞,一樣作數。”


    樊雪握緊雙拳,果然和師父所說的一樣。


    “戒律長老身為戒律堂的主事人,想要篡改幾份證詞,想來是十分簡單的。”


    “本君身為戒律長老,為何要篡改證詞來汙蔑自己的徒弟?”


    樊雪眼神變了變,怒吼道:“我有師父,你才不配做我的師尊!”


    聽了這話,莫淮身上殺意四起,幾乎是樊雪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道寒光便直衝她的麵門。


    “胡鬧!”


    若不是卓青山幫樊雪擋下了這一擊,樊雪怕是會被這道寒光當場撕開,就連在場的明媚和北冥軒都被震得後退了一步,其他的戒律堂弟子更是四散逃離。


    “莫淮,你可是要當著我的麵動手嗎?”


    芥子空間裏的凝月也是鬆了一口氣,她本意是想要讓樊雪激怒莫淮,才叫樊雪這麽說的。


    處在暴怒的情緒下,是很難控製身體裏的靈力與魔氣的。可惜,莫淮似乎和體內的魔氣融合的很徹底,哪怕產生了這麽大的殺意,都能將魔氣壓下。


    除非莫淮自己願意使用魔氣。


    “小雪,你這樣說……”


    凝月小心地避開卓青山等人,給樊雪傳音。


    突然感覺到熟悉的靈力波動,卓青山向後看去,除了受傷的三人以外,一切都顯得很正常。


    卓青山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莫淮卻是臉色緩和下來。


    “師伯,不過是魔族的奸細,我將她當場斬殺,又能如何?”


    “莫淮,你愈發偏激了。”


    在凝月的印象裏,卓青山從來沒有表現出過這般冰冷的態度。


    也不知道這些年裏,莫淮究竟做了什麽。


    樊雪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雖然有卓青山幫她擋下了這一擊,但她也受了不小的內傷,此刻勉勉強強能支撐。


    “青山仙君,若我能找出玄天門裏真正的魔族奸細,是不是就能洗清自己的嫌疑了?”


    莫淮自然知道樊雪口中的魔族奸細是誰,但現在他什麽都不關心,隻在意樊雪之前提到的師父。


    卓青山扭頭看向樊雪:“你要如何找出魔族奸細?”


    “小姑娘,你們在打什麽算盤?”


    北冥軒走到樊雪旁邊,狐疑地看著她,這句話看似在問樊雪,實則是詢問芥子空間裏的凝月。


    現在有卓青山和莫淮兩座大山在旁邊,北冥軒不敢輕易和凝月傳音。


    樊雪看向北冥軒,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插手這件事。


    “仙君,您可知北海的大陣下鎮壓的魔氣已經被人帶走了嗎?”樊雪說著,眼神卻是看向了莫淮的方向。


    卓青山身上的氣息陡然危險起來。


    “你是說,北海的大陣被人動了手腳嗎?”


    這句話說完,周遭的靈氣都隨之紊亂了一些。


    “此事,我可以作證。”


    北冥軒和卓青山算得上相識,他的話,卓青山已經信了幾分。


    “隻要那人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魔氣,誰是魔族的奸細,自可分曉。”樊雪說罷,便不再看莫淮。


    卓青山被北海的事分了神,一時間也不想再過問魔族奸細的事,算是默許了樊雪的話。


    莫淮用嘲諷的眼神看向樊雪,似乎是在問:你要如何引得他使用魔氣?


    樊雪冷哼一聲,看向卓青山。


    “弟子還有一事想請青山仙君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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